“禀大人,派去的线人回报说,二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霍家大小姐推下河,证据确凿,恐怕无回旋的余地了,霍将军逼得紧,大王已派人拟好决断,明日就.....”看着安掌司一脸愁容,平霖不忍再说下去。
“我们家静儿生性纯良,怎会无故推人下水?这霍家未免太过分了,只是可怜了我那女儿,小小年纪就要受奸人所害,我真是...”话未说完,这中年男子便不禁潸然泪下,一旁的平霖心中也十分不是滋味,他自小在敖敦家长大,虽与敖敦钰和敖敦静两位小姐有着主仆关系,但也是自小玩到大的,在他眼中,就是妹妹一样的存在。而前几日王后举行家宴,夫人携两位小姐同去,不知怎地,当晚就出了事,说是二小姐将那霍大将军家的小姐霍南雁推下河,霍南雁至今还未苏醒,霍将军急不可耐,恳求大王依法处置,这样一来,敖敦静必死无疑。
“果真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了?”安掌司颤颤巍巍道。
“如今,此时已成定局,大人还是节哀顺变。”这句话不仅是说给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听的,更是说给帐外的敖敦钰听的。平霖深知她们姐妹情深,但又无可奈何。
窗外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听到眼泪滑落的声音。
与此同时,郦长渊的帐内也正有人谈及此事。
“王兄,你说这敖敦家的小女儿也是够冤的了,不过就因为您夸了她一句,开玩笑说等她成年让她进门,没想到竟让那霍将军家的女儿吃醋,起了杀心,这可真是虎父无犬女啊!”郦长辉辉身着一袭暗红色华服,语气中无不是讽刺霍家人心狠手辣。
“六弟,这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口无遮拦罢了,他日我们找个时间,你陪我去趟掌司家看望下安掌司,也表示下我们的哀悼。”郦长渊淡淡的说道。
“但这小姑娘就这么送了命,岂不是太可惜,不如我去跟父王说说。”
“六弟,切不可妇人之仁,此时霍将军掌管兵马大权,就算父王知道此事冤了安掌司,那也只能冤了,你看看如今的形势,谁说话不得顾及着他,父王也别无他法。”
郦长辉没有应话,两人都深知霍家位高权重,有朝一日造反也是不无可能,而他们兄弟二人每日挖空心思想的,也正是如何才能削减霍家在军中的势力,如何才能将实权重新握在王家手中。
夜色如水,每个人心中都有着愁思,即便霍家也是乱成一团的,那霍南雁本想陷害敖敦静,造成敖敦静推她入水的假象,没想到一落入水中便真的呛了水,昏迷了过去。说来也是好笑,心思明亮的人都知道是霍南雁陷害敖敦静,却不会有人想到这霍南雁是真的昏迷了,不然霍将军也不会如此着急想要了敖敦静的命。已经昏迷了五日了,将军家也陆陆续续请了多位大夫,都看不出个缘由,把脉明明身体安好,却就是处于昏迷状态,为了此事将军家特地放话出去,说是谁能把小姐的病治好,赏金百两。几日过去了,依旧一点起色都没有....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晴时有风阴有时雨,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一个你,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好的坏的都是风景,别怪我贪心,只是不愿醒,因为你只为你愿和我一起,看云淡风轻...”顾安然的歌声得到了同事的一片掌声,这是顾安然第一次借着酒劲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往常的顾安然是只会低头工作的小文员,今天她似乎找到了不一样的自己,谨小慎微了二十几年,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同事聚会趴上有了突破,这也另她的同事对它刮目相看了。
刚刚的一曲《岁月神偷》让平时几乎透明人的顾安然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在众人的目光下坐在了包房的沙发上,气氛持续升温,大家也越喝越开心,顾安然趁着酒劲更是不知喝了多少,觥筹交错中,顾安然胃中一阵翻涌,不得不起身跑出包间,在卫生间吐得天翻地覆。“我现在一定吐的像只流浪狗。”顾安然自嘲道。实在是喝了太多,顾安然照了照镜子洗了把脸,忽然很想出去透透气。
“看吧,顾安然,你果然还是无法融入群体生活,无论你怎么努力。”顾安然今年26岁了,可似乎这26年中她都没有抬起过头,从小在孤儿院,甚至没有朋友,没有去为心爱的东西争取过,“顾安然你就是个胆小鬼,是个怪胎,难怪没有人喜欢你。”就这样想着想着,一股熟悉的哀愁感又席卷了她这颗小小的心。
“你好安然。”顾安然正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悲伤气氛中时,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嗯?你好...”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个男生个子不是很高,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并不像坏人。
“哦,安然,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业务部的苏华,其实我们有见过的,只是你不记得。”苏华讪讪的笑了笑,一副尴尬的样子。
“哦,这样啊。”第一次被搭讪的安然和第一次搭讪的苏华让气氛低到了冰点。安然从没想过居然会有男生突然跑出来跟他说,其实我们见过。这让它感到受宠若惊。
过了两分钟,苏华实在忍不住先开口打破沉默,“安然,刚刚你唱的歌真好听,没想到你平时这么低调。”
“也没有啦,只是平时比较喜欢听歌而已,嘿嘿。”同样,安然的笑容让苏华悬着的心有了着落,他知道,自己是有机会的。
“安然,你是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其实我也不太喜欢。”
“嗯,不太习惯,我平时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多。”
“呃...我知道。”苏华眼睛盯着地面,在霓虹灯的衬托下,顾安然觉得此时像是做梦一样。这么说...苏华其实一直有在关注自己了,不是吧,我也可以如此幸运。
“咳咳,太晚了,我要回家了,我去和同事打个招呼就回家了。”顾安然想此时的自己或许很狼狈。没想到苏华竟然脱口而出:“那我送你。”
“不了谢谢,我自己可以。”该死,习惯了拒绝亲近的顾安然完全没有给苏华任何还口的机会,下意识的拒绝了这第一个主动想靠近自己的人,真是在心里骂自己多少次都没用,怎么就这样简单了扼杀了一颗爱情的芽,真是宰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顾安然回去和一个熟悉的女同事打了个招呼就狼狈的逃跑了,一直到走出了两个十字路口才发现外套忘在KTV了,真是冲昏了头脑,只好再回去拿咯。顾安然这一路上都在想刚刚苏华对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她实在时有些兴奋,毕竟这是26年中唯一一个对她表示好感的男生。
“哎哟苏华,没想到你这一副良家少男的形象也不好使啊。”
“呵,她那是一下接受不了,等过几天一定能给她拿下,到时候说好的请吃饭可别忘了呀,哈哈!”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们等着,哈哈,走,回去玩去。”
顾安然躲在墙角一步没敢动,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还是从一开始,苏华于她而言就是个幻觉。
“别傻了顾安然,怎么会有人喜欢你,你这么不起眼,这么没用,人家拿你打赌又能怎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争气。”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外套了,一切皆浮云,有什么比从云端跌落崖底更让人心碎的呢。
其实苏华并不是顾安然喜欢的类型,顾安然也并不是因为得知苏华不喜欢她难过,她只是很自责,自责自己活了26年都没能吸引一个男生的目光。
走着走着,天空下起了毛毛雨,这让顾安然感觉很舒服,酒醒了很多,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她决定赶快回家,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天还要上班呢,至于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呢?大不了一个人过一生,反正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人了。心情刚刚好了很多,却不想雨越下越大,路人也都形色匆匆的,顾安然又没有穿外套,她感觉似乎每一股风都能刺进骨子里一样。
“奇怪,这明明是主街,怎么这么多人走来走去,却一辆车都没有看到。”顾安然开始在心里犯了嘀咕,走着走着,顾安然心慌了,她发现似乎所有人都看不到她,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只能看到自己,两个人迎面走过也是眼睛抬也不抬。
“不,不,这是哪,不对,我没来过这里...”顾安然彻底慌了,今天这究竟是怎么了,是自己喝多了吗?怎么连路都不认识了,不对,怎么搞的,腿好沉,抬不起腿了,怎么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我是要晕倒了吗...晕倒前也不该有幻像啊?好难受,喘不过气....”很快,顾安然最后的意志力也被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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