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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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经历了昨夜的一场雨，发觉清晨的天空格外晴朗，日光明媚且可爱。从阳台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我再次向外看去。
手机的声响令我低头俯身，才发觉自己望向窗外的目光竟迟迟未曾收回。是母亲，她询问我何时回家，家中的茉莉开花了，很香。她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可以观赏亦或照看。我声声应允，说自己一定不会错过，说不准，连吊兰的小花都可以看到呢。母亲笑，结束了通话。
放下手机，我起身进厨房，目光晃动间，无意抬头看见了墙上的画，一座花园。于是我的记忆似乎如风拂海浪般被悄然吹起，蓦然惊醒，母亲与植物，已是多年的老友。
仔细想想，自己还在幼儿园上大班的时候，就经常下了学一路小跑着回家。因为家中有母亲烧的饭菜香和好看的花叶气。小手倒腾地握着刚蒸好的豆包，小小的身子凑到植物前，一边吃一边唤着母亲，这个花叫什么，真好看。母亲便过来，如数着将水仙、玉兰、朱顶红等，一一告知我。
现在想来，自己对于植物的钦慕，大概是自小就萌生了吧。
小学和幼儿园一样，轻松自在。每株植物似乎都在那段时光里被一双纯净的目光好奇过。
后来上了初中，高中，课业相对繁重，便再没机会去探寻花草的世界。只是内心仍旧保持着对它们的眷恋。高三暑假，和父母出游，旅途中的照片，也会寻找花叶做背景。母亲帮我拍照时看着后面的各色花朵，总会不住的微笑。
回家的火车上，母女二人相对而坐，我询问母亲，拍照时为何笑。母亲答，不晓得，只觉得它们都好看，可爱，和你一样。
母亲对于植物的疼爱，时间或经历，远胜于我。家中的植物种类，总不会少于五种。记得用过的小酸奶盒，母亲也曾用它养过仙人掌。
母亲待它们仔细，几时浇水，几时松土，几时从屋内拿到屋外，几时拿回，一般不可随意更改。
我如约回到家，拿起桌上的点心，凑到茉莉花前，回忆着小时候自己调皮的样子，闻着茉莉花开的香气，很香，很美。
午饭过，母亲没有睡意，我便陪她在客厅聊天。我问她，相较其他事物，为何唯独对植物情有独钟？
母亲柔声答道，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每株植物有她自身的灵性，同玉一样，持有自己的肌理，不容模仿，你看，同一种类的花开出的样貌也不曾相同。懂她的人，自会欣赏，不愿触碰者，也绝不强求。纵观天地间，植物看似柔弱，却不间断与万物交汇，与生灵共处，阳光雨露恩泽，实在温柔可爱。她们与世无争，韬光养晦。我希望，我的女儿也能够像植物一样生存和生活。
我微怔，母亲这番话，虽未曾听过，却觉得自己被环绕与保护多年。这样的生活之道，是母亲多年的悟性与沉淀，现在，母亲希望我也能够参透。
植物的世界并非光怪陆离，亦非变幻莫测，只是大道至简，然后顺其自然。
我回到家中，再看墙上的画，窗外的云，只觉甚是可爱与温柔。
我想，我已被母亲与植物守护了多年。
我看到，强大而晴朗的阳光是金色的光束，它静静地穿透叶片，散落于花瓣间。
忽然，一阵盛夏的清风拂面，心如止水。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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