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木
对,我是猫。你并不需要惊讶于什么,我之所以能够用文字和你交流,那完全是因为我的能力,我会思考也就懂得如何熟练运用人类的文字。对于我来说,这并没有什么是困难的,优秀的潜质吧。
漱石先生总是喜欢猜测我的内心活动,但我负责任地说我的内心是不会被看穿的。如果他真的会读心术,就不应当来揣测从我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而是应该在集市的热闹处摆个摊子,用读心术变戏法会挣到不少铜板的,这样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漱石先生非要把我写成一本书,我觉得他已经是个穷光蛋了,想着要利用我的价值来维持生计了。他没日没夜地盯着我看,捋顺我的毛发和胡须。漱石先生可能觉得我认为自己是一条狗,所以给自己的书名命名《我是猫》,对,我当然是猫,一开始我就已经说过了,居然还会有人不相信吗?
或许漱石先生不懂我,我倒懂得他不少呢!有一天晚上我只听到他对我说“今晚的月色真美啊!”我就躲开了,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一只公猫,而且我喜欢的是三毛家的姑娘。他定是想女人想疯了所以才会对着我发情呢。不过漱石先生很会说话呢,如果我要是个女人那就嫁他,听他写的情话,每天傻呵呵地生活着。
我曾经是一只落魄的猫,所以每当和朋友谈论起过往的时候我总是缄默不言。如今已是不惑之年,所以转人生谈政治我倒是在行得很。我熟知的是明治维新,那时候我刚刚出世。
以我一只猫的有限了解程度,倒幕运动结束了德川幕府家的长达两百多年的军事政权统治,天皇定是要开心的。换作是我我也要高兴,因为权力大于一切,有权金钱就不是问题,那么想吃什么就都不是问题了。
我最早认识“书生”,他从没叫过我的名字,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所以我也不叫他的名字,“苦沙弥”?谁会有这么难听的名字。
苦沙弥有些自欺欺人,我以猫眼来看待他就知道很多人都像他,无论是作画还是写作都没有一个很好的坚持,总是潦草选择又潦草舍弃,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不成熟的表现。这是最初的,后来自从金田那个混蛋的胡搅蛮缠之后,我就开始同情起“书生”。
作为一只猫,我谁都瞧不起,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贵族特质。无论贫与贱我们都一视同仁,这是人们永远也学不来的。我虽然是一只猫,看得可比人要深刻呢?人啊,就是想着那些钱啊权力啊。虽然我也曾经为饥饿所困扰但也未曾败在意志之下更不会败在庸俗的金钱之下,大黑和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虽然不及大黑捉的老鼠多,但我最起码没有丧失一只猫的本性,我即使不知道捉老鼠也在努力地学习当中。而且花子小姐离开的时候我也是悲痛的,这种悲痛是不允许装扮的,但是呢人就很擅长这个,我是永远也不能体会他们装扮时内心的纠结。
那个时候多了个代名词叫做资本家,我知道这是明治维新的结果。我当然没有去否决变革的心,倘若有也不会有人会听一只猫的发言,况且德川一家都被端了,我哪里还敢叫嚣什么。我见到最坏的资本家就是金田了,当然我也瞧不起他,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资本家有个毛病,就是喜欢欺压。起初我以为这是他们一时兴起,渐渐地我才发现这是他们的通病,人有了地位就是嚣张的不得了呢。东方有个词语叫嚣张跋扈说的就是这帮家伙了。这些资本家也是真的丑,金田就丑。我以为一个人丑一点没有关系,有个有趣的灵魂也就能够弥补了,可是金田的心更丑,那就是确实确实的丑人了。
我想我起初也是误解了“书生”,毕竟女仆在驱逐我的时候他没有拒绝我,单单这一点我就应当要感恩他永远,这是一只猫应该做的,应为这就是天命的安排,无论有没有神明的旨意,我都要相信。
苦沙弥是个安贫正直的教师,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和很多普通人一样,他们的生活平凡简单,每日忙碌的时候就急急忙忙,清闲的时候就喝喝茶画画我的模样,我觉得挺好,漱石先生或许就是这样的人。
但生活之中总会出现岔子,世事无常。一方面天灾一方面人祸。我在这里就要抨击资本家,我作为一只尊贵的猫有权去抨击一切丑陋的现象,如果你否决我那也没关系,我就是瞧不起你这一点不会改变,永远也不会,我刚刚才说过。
我最讨厌的东西就是什么招财猫啦,我觉得那简直有辱我们猫的贵族特质,金钱可不是我们想要去追求的啊,我们又不是资本家,居然弄出个这种玩意儿,简直不堪入目。我发誓我见到一个就要把它打成稀巴烂,我可不想猫的肚子里全都是钱的臭味道,我很反感那味道的,人哪根本就不了解猫。
后来我见到苦沙弥很落魄的样子,我也无能为力。从某些事情上我还是很尊敬苦沙弥的,例如金钱。我们都知道我们所要追求的并不是肮脏的东西,我除了对食物的追求还有对爱情的追求对生命的的追求,苦沙弥也是,很多人也是,很多猫也是,大黑也是吧……
做猫啊,最重要的就是什么话也不说,懒懒地躺在某个地方听人类说闲话。我以为多听一点总是有好处的,如果一只猫整日乱叫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饿疯了,二是发情了,无论是哪个我都觉得不雅,我可是高贵的猫啊,万万不能丢尽了颜面。
后来我在生死之境做过挣扎,再后来我就认识了漱石先生。我还是很欢喜遇见漱石先生就像遇见苦沙弥先生那样,虽然伊始有些别扭和不屑,但谁让我是猫呢。我依旧怀着感恩的心,况且漱石先生也很是喜欢窥探我的心呢,虽然会不自在,但好歹我能够安稳的睡个觉了。
前世今生,我是猫啊,至于名字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呢。
“本应该早点死的,却不知为何活到今天。”他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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