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猛虎骑在昏迷的张二妮身上,伸出利爪,挥向张二妮的臀瓣……
啪!啪!啪!
打得那叫一个响。
接着,猛虎响起三个震天雷……
咚!咚!咚!
满屋极臭。
猛虎呼啸三声。
嗷---嗷---嗷---
地动山摇。
猛虎大喊:“老,虎,来,啦!咬,娘,屁,股,啦!娘,快,跑,呀!”
张二妮一动不动,她紧闭双眼。
猛虎“咚,咚”地一跺地,满屋尘土,他伸出左手紧紧地揪住张二妮的锣锅。他的大屁股一上一下起伏着骑大马,右手拍向张二妮的臀瓣,大声喊:“得儿,得儿,驾,驾,小,马,蹄,哒,哒,哒,驼,着,老,虎,去,找,她,小,凤,儿,是,个,宝,回,来,给,娘,带,年,糕,娘,一,口,我,一,口,凤,儿,抿,嘴,傻
,傻,笑,一,笑,笑,弯,腰。娘,娘,起,来,起,来,找,凤,儿,找,小,媳,妇,儿!”
地上的张二妮没有半点儿反应。
猛虎取下老虎头,露出一张满是泥的脸。他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一头天生的自来卷,沾满了鸡毛。
这哪里是真老虎,分明是张二妮的傻儿子---傻虎。
傻虎相貌英俊,身材魁伟。他七岁时,得了急性大脑炎,高烧不退,落下痴傻,二十二岁的年龄智商停留在七岁上。
“娘,娘,起,来,呀,找,凤,儿,找,小,媳,妇,儿。”傻虎一弯腰,一低头,咬向张二妮的背。
啊……啊……啊……
张二妮疼醒了。
傻虎一把抱起张二妮旋转飞舞,他大喊着:“哦,哦,哦,飞,喽,飞,喽,找,凤,儿,找,小,媳,妇,儿。”
张二妮一阵天旋地转,她紧紧抓住傻虎的衣服,叹口气,这傻儿子打小就喜欢她的秀凤,喜欢黏着秀凤,喜欢叫她小媳妇儿。可他俩是兄妹,一个傻子,一个哑巴,怎能结夫妻?
傻虎一个趔趄,娘俩滚倒在地,张二妮又昏过去了。
“娘,娘,起,来,起,来,压,着,小,鸡,鸡,了,疼,疼。”
张二妮没有半点反应。
傻虎推开张二妮,干脆脱个精光,穿上张二妮的花裤衩,腰系红带,一弯腰抱起张二妮,将她放到炕上。他叼着鸡毛,走出门口,来到院落,挑起扁担,嘴里哼着小曲出了家门。
只听道: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啥?梳,小,辫,儿,绣,荷,苞,点,灯,儿,说,悄,话,吹,灯,儿,躺,被,窝,讲,笑,话……”
大街上,三三两两的女人乘凉唠嗑。
“哎,听说了没?”傻虎家的邻居胖妞边纳鞋底边说。
“啥呀?”二十多岁的“爱打听”一伸手,“啪”一声拍死个花蚊子。
“媒婆走四方去傻虎家了。”
“干啥呀?”老实的刘香云一弯腰,挽起裤腿,露出黑黝黝的小腿,“呸”一声,唾沫吐在掌心中,低头搓着麻绳。
“笨!自然是提亲喽。”胖妞一翻白眼。
“给谁呀?”爱打听问道。
“哑巴。”胖妞低声道。
“谁家?”爱打听压低声音。
“临村老刘家。哦,刘老嘎家。”
“你咋知道呢?”爱打听拿着针,往头发上轻划三下,她低头将针穿过鞋底,她又拿起钳子,将针点儿夹住,她娴熟地一拽针,针穿过来,她轻放钳子,用手一拽线,又扎下去。
胖妞嘿嘿一笑:“俺正好在墙根摘丝瓜,顺便听了一耳朵。”
“啥?俺娘家!”刘香云瞪大眼睛。
“嗯,张家要彩礼。”
“多少?”爱打听问道。
胖妞伸出九个指头。
“啥?九……九……千……”刘香云气得咬牙切齿。
“一个哑巴能值这么多钱?”爱打听的话语明显透着忌妒与不甘。
“九万!”胖妞低声道。
“啥?九……九……万!”
爱打听、刘香云异口同声。
胖妞点点头。
“傻虎能干吗?”爱打听问道。
“走四方给傻虎说个小寡妇,老刘家的五服上的闺女,听说,她还带着三岁的闺女。”
“啥?你她妈的才是寡妇!”刘香云气炸了肺,活头和寡妇是一个概念吗?她猛地一伸手,“咔哧”就是一把,她出手极快,胖妞来不及躲闪,把她抓个满脸花。刘香云接着狠狠地揪住胖妞的短发。
“哎呀呀,疼!疼!疯…老…婆…老…娘…招…你…惹…你…了…松…手”胖妞被采得抬不起头来,她吃了大亏。
“再你妈的胡唚,老娘撕烂你的破嘴。”刘香云伸出右手,几个大耳瓜子往胖妞脸上招呼去。胖妞也毫不示弱,张口咬上去。
啊……啊……啊……
刘香云一阵惨叫,她松了手,胖妞反扑,打了上去……
爱打听拉了这个,拽了那个,街上的妇女们奔过来,看热闹,拉架。
一群八、九岁的孩子们边跑边抓起一把土扬向傻虎。
傻虎美滋滋地来了。
孩子们一边跑一边喊:“傻小子,卖火烧,
挑着水桶左右瞧,瞧啥勒?俏妹子,杏仁眼,小细腰,瓜子脸,含情笑,一抿樱桃小口把你馋,芳韵幽,飘十里,小凤儿,是哑巴,瞅着哑巴流哈喇,摸左手,牵右手,欢欢喜喜就是小两口。”
傻虎傻乐着。
“大傻瓜,穿裤衩,腰系彩带笑哈哈,头顶大绿草,嘴叼小鸡毛,一见哑巴魂儿也消。”
“去!去!去!我!打!你!哦!我,媳,妇,儿!凤,儿!”傻虎笑哈哈地轮起扁担。
咣-----咣-----
水桶拋出去,如绣球一样滚跑。
傻虎坐在地上大哭。
女人们打成一团。
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
一只黄狗狂啸着奔来,后面紧跟着三只黑狗,三只狗扑向黄狗,打在一起。
傻虎戛然停止哭声,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大手拍着,大喊:“打,一,架,呀,打,一,架,呀。”
汪!汪!汪!
四只狗向他扑来。
傻虎眼疾手快,抄起扁担轮向四只狗……
悲剧来了。
偏偏腰上的红带断了,大花裤衩中的松紧带断了。
大裤衩落地。
傻虎一丝不挂。
他一夹双腿,大手一捂,捂住那儿,嘿嘿傻笑着。
啊………啊………啊……
妇女们尖叫着,捂眼的捂眼,闭眼的闭眼,四处逃窜,撞在一起。
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能不逃吗?
后面紧跟着四只狗……
孩子们早吓尿裤子了,哭爹喊娘地追去。
傻虎左手提起裤衩,右手系好水桶,哈哈大笑,大摇大摆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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