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不是一个不在乎自己形象的人。
但我却常常连续几天不换衣服、顶着一头油腻的头发,若无其事地活着,而且这种状态似乎有常态化的趋势。
我不想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但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谁是真正懒惰的,只不过是暂时没有什么能让他提起劲的事情,而他又不愿意虚伪地表现出自己对每件事情的激情或乐趣而已。
说到这里我就想起古龙小说里的懒汉了,有些人懒得几天一动不动,但杀起人来却干脆利落,毫不含糊,这难道不足以证明懒惰这顶帽子的徒有虚名吗?
但我不修边幅这事,却与懒惰无关。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连关心自己灵魂的精力都没有的话,又何必去关心自己的外表呢?
(二)
事实上,我每天都关心很多东西,唯独不敢关心自己的灵魂,因为我很清楚它想要什么,但我却不能帮它实现,每当心理搏斗失败时,我就骗它,再忍忍吧,比如十年后。
《尚书》里有两句话,讲得真他妈深刻:
作德,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
前半句不理解没关系,跟后半句反着来:虚伪的人,心会很累,而且这种表演必定越来越拙劣。
没错,我现在扮演的就是这个角色,但是表演给外人看,即使累点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即使拙劣点也鲜有人会拆穿,毕竟互相都理解。
但自己骗自己是真的难。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记起《尚书》里的另外两句话:
天作孽,尤可违(离开);自作孽,不可逭!
老天作孽,无非是打个雷、下个雨、地震、洪水,就算没有预警,也还有一定逃生的可能。
自己做了孽,灾源就在自己心里,往哪跑?跑到哪,灾难就带到哪,真是“无所逃于天地之间”。
后来不知道是谁把这句说改成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太残忍了,即使做了孽,我也还想活着。
大不了,就不逃了呗。
(三)
我不想在表达自己的时候使用任何的典故,但很无奈,我迫不得已。
我觉得我首先应该让自己的表达尽量准确,然后再去考虑这种表达方式是否能被人准确的接受。
尽管得到别人的理解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清楚无误地表达自己对我来说更加重要,错误的表达下,不可能有正确的理解,而传达给别人一种错误的形象无疑是一种欺骗。
我想要的是真诚。
《中庸》说:
不诚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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