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上村里有一座神庙,名为“上善庙。”而被供奉的善水君则是村民们的五谷保护神,只要善水君在,村里的收成只增不减。这里的村民每天都十分准时地去虔诚地上香跪拜,庙里香烟袅袅,都看不清互相的脸,庙外的拜神队伍已经绕满了好几条巷子,整个村庄都被欢声笑语包围着,
每到村里的丰收季节,一阵风吹来,此起彼伏的黄色稻浪,满天飘舞的白色稻香,一粒粒饱满得相互打颤的金色稻谷都无一不是让人心情喜悦的好事。
但是,在这一年里,蝗灾,干旱,等天灾通通都找上了吴上村的门,村民们赶紧争先恐后地跑去上善庙去向神仙求助,可即使是庙里门槛被踩烂了,灾害依旧不见好转。等死的黑暗节奏笼罩着整个吴上村。
此时,天上着一蓝一红的身影,那是正在观察吴上村的两位仙君。
“你当初极力挽救的子民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你却在一旁看好戏,怎么?之前大仁大德的形象把持不住了?”厄水君吊起兰花指摇着梅花扇调侃道。
“我从不做恩德义事,万事万物都是有借必有还,借还轮回本是天下之道。”善水君回忆道,“一百年前,本君怜悯他们就下定决心帮助他们,在其祖先们的梦境中说得很清楚,用五十年的无收换取一百年的丰收,现在一百年已经过去了,是时候该让他们兑现承诺了。可谁知他们竟然在快乐中迷失了自我,没有及时地做好应对灾难的准备。”
“你明知道这些愚蠢的村民向来都是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生物,你还是如此地心狠手辣。”厄水君无奈地笑了笑。
“我又何尝不想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可我在鬼华君的借还录上已押了手印,倘若我再插手此事,便是违反天条,那可是要丢饭碗的啊。”上善君垂下眼帘,无奈道。
“别忘了你还有我这个师弟啊。”厄水君坏笑,“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既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也不会违反天条。”
第二天早上,天空突然雷声阵阵,闪电霹雳,倾盆大雨。黄绿色的雨水浇灌着干裂贫瘠的土地,滋润着万物生灵。
“太好了,厄水君显灵了,我们大伙儿有救了!”村长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看着昨晚托梦给他们的厄水君所说的天降肥雨,面部因激动而颤抖不停。
村民们干脆激动得跑出去,在雨中欢呼跳舞,仰天跪拜以示感恩。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整个村庄都恢复了生气,万物复苏勃勃,田野上的庄稼黄得璀璨,谷粒更加得饱满有实。
“乡亲们,我提议给咱们的大恩人盖一座神庙,把那个没良心的善水神庙拆了解恨,大家说好不好?”一个中年男人说。
“好好,拆了,拆了,善水君不再是我们的保护神,我们信仰厄水君,他才是我们的救世主。”另一个男人高举着镰刀起哄道。
“拆拆拆!”随后,全体村民各自冲回家中拿起锄头耙子,气势哄哄地来到善水庙,摔碎了善水君的雕像,挂上了崭新的镀金牌匾,锃亮得闪瞎人眼,也闪晕了人性。
“各位乡亲们,”村长发话了,“厄水君大发慈悲地降肥雨,拯救了全村人的性命,而在村外五公里处有一个两亩花田,那是厄水君托梦给我让我们村民自愿地帮忙照顾,绝不勉强,能够替我们的大恩人做事何尝不是一份快乐呢?大伙说是不是?”
“是是是。”众人激情昂扬地回答。
几天后,花田里的村民个个人挤人地松土浇水,笑容满面,一唱一和地吹捧花朵的美丽。
“张大娘,那块地方我刚刚浇过水了,不用再麻烦你浇水,神君知道你的心意的。”
“李叔,你的松土方法不对,这样会把花根弄死的,到时神君怪罪下来可就担当不起了。”
“华大婶,管好你家小孩,神君的花是可以随便摘的吗?他应该要到神庙里跪上一天。”
……
但是,渐渐地,去花田的人少了,那些美丽的花儿活像一群被父母抛弃的小孩。
“张大娘,你今个去花田浇水了吗?”
“别人应该都去了,我就不瞎参和了,再说,花田离家太远了,我的腿一向就不好使,路走多了容易抽筋,花田里总是会有人照顾的。”随后便和刘大娘结伴去爬山了。
“李叔,你今个儿去花田松土了吗?”
“我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老眼昏花,一不小心就容易弄坏花根,这些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做吧。”随后便继续穿针线为他的孙子缝衣服。
……
“看到了吗?人类就是劣根性冷血动物,忘本忘恩,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感恩别人也只是三分钟热度,他们的身体总被自私的侥幸心理充斥着,早已不知道感恩二字何写了。”厄水君说,“三天后,他们将会面临一场更严重的旱灾,这是他们应得的,到时候,历史上的吴上村就此消失。还有,谢谢善水君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集齐100座神庙,明天就可向天帝申请升职了。”
“你……”善水君气急攻心,吐血而晕,气息奄奄,厄水君挥挥衣袖,上天准备升职大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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