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性”的一些话题

关于“性”的一些话题

人在婴儿时代，不管是男是女，大人们爱叫的“光腚娃娃”，两小无猜，怎样玩耍都充满了情趣。尤其让大人们看着可爱的是儿童们玩的“过家家”：她做妈妈，他做爸爸，一会儿妈妈又当了大夫，端一根冰棍筷子要给那个小爸“扎针”了。

人长大了，自然不再玩这样的把戏，但玩心和花样并不因此减少反而增加更多。在我10岁左右的时候，有一次看见一个成年人扒女孩裤衩往里看。他见我站一旁充满了惊惑，就说他是“过来人”，看了没事的；可他又对我说：“你看可不行呀！”我那时心里充满了好奇，就盼着自己快长大，什么时候也当“过来人”。等我长大了才知道，那个“过来人”当时脑子里塞满了的是怎样的货色。我那年去苏州大学参加全国青年学研讨会，让一位心理学专家做了国际通行的心理测试，面对那么多选择问题，要在前面小框框里划勾，有好几个问题令我害羞，如“你是否有过与异性……念头”等等，那个时期正是潜意识极力掩饰和躲让有关“性”问题的时候，就填“×”予以否定。后来才知道，一共有5类问题，是任何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早已定论的东西。

下乡那会儿，我已经16岁，离开了家庭，走上了社会。有一点好处就是别人不再拿你当“小孩”了，不管谈论什么都不背你，使你有机会知道了更多的男女私事。特别是周围没有了女性时，那些岁数大点的、有经验的、性格外向的，免不了吐露些“神秘”甚至在我看来十分“荒唐”的事儿来。令我疑惑的是：一个正经人，怎么也这么“流氓”？最让我难堪、害羞的是，一次我哥哥的一个下乡战友上我家，哥哥不在家，他却不急于走，好像来就是找我似的，盯着我讲述这“人间烟火”的事情，他的那些体会、感受，点评，严丝合缝，细致入微。那会儿，我知道我的脸被他盯得一定是赧红的。有一个说是“真事”的事儿，就是他说的，至今还记忆犹新：在新兵连，有个立过功的老兵借养猪的机会，不断地去强奸一头母猪，后来终于被发现，给抓走了，让军事法庭判了刑……

就这样，我开始有机会听人讲男女之事，好比现在听的“荤段子”。我接触的人中，不乏优秀、成功、作大官儿人士，可在酒桌间、卧铺里、轿车上，也免不了讲讲“荤段子”解闷。我是个不善于记事儿的主儿，现在让我讲几乎一个也讲不出来。但这不等于说，我不感兴趣，不琢磨。自打我“情窦初开”，男女间的交流、揣摩与想象，应该是在我内心活动中属于最为频繁的一件事情了。那个时候电视还不够普及，读书大概是为我提供畅想的第一天地，那时候，大凡有关爱情的章节，都是我偷偷最爱读的地方；面对着书，心神驰骋天南地北，最终靠拢、停泊在女性身上，这也是只有自己心里才最清楚的。

人陷入了这个“怪圈”，是很难确立“是非观念”的。我那时表面不动声色，可内心里充满了恐慌，那个“道德”的概念简直成了万花筒，在我眼里变来变去，莫衷一是。说心里话，这些在内心里一直未断了活跃的想象与思考，曾是困扰我许多年甚至是整个青少年时代的大问题！

我妻子家的邻居有一个姓张的，在单位和左邻右舍是个有口皆碑的好人，还是一名共产党员，可当他犯了事儿被抓起来后才知道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罪犯，暴徒恶魔：他深夜潜入良家妇女的家中强奸人，还不留活口，至他被抓，已经有3个妇女死于他的手下。他是个穷凶恶极、十恶不赦的歹徒，以致他被枪毙后很多年，还被人愤恨不已。这件事情我后来想：他在单位的表现，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实的，可爱的；可是，夜晚的他，也是真实的，可怕的！一个人身上竟然能够存在如此对立的“人”与“兽”的统一。

还有一个被抓的“两面人”，说的是这个家伙白天在工作单位是个优秀的好人，晚上在家却是个人面兽心的窃贼，专偷女人的贴身内衣……这等事在各个地区总是时有发生，引起人们议论纷纷，一片愤然。可是，在内心里，似乎总能够找到某种似曾有过的东西，熟悉的东西，只是紧紧地、严严地掩盖着不让别人知道而已。

人进入“青春期”之后，孩提时代眼里的单颜色变成五颜六色了，“不是好人就是坏人”的绝对也没有了。人这时受意识、感知、意志、情感等本能的驱使，变得复杂起来。世界在人的眼里，更多出现了“中性”色彩；他的行为越来越具有自然性、动物性和社会性。最重要的是这时“情窦”初开，浑身充满了神秘的味道。从这个时候开始，就像每个男人都可能是个好人一样，每个男人也都可能是罪犯。

每个男人也都可能是罪犯！是不是让人感到可怕！这种结论无疑会令众多的女性感到震惊，也很令不少男人感到悲哀。可这是现实，是任何人也推翻不了的科学结论。这里说的“罪犯”，是指在男女方面“出格”的事情，用比较严肃的文字表述，就是关于“强奸罪”、“猥亵罪”、“流氓罪”以及“通奸”一类的问题。因为人类毕竟进化成惟一的灵长动物，在动物们看来不算什么问题的问题，摆到人类的文明桌上，就成了被严格界定的法律了。

可是在小时候，对这些问题，怎么也弄不懂，弄不通。书本上没有，父母也忌口不谈，却是在玩耍中不经意接触一星半点的内容逐渐悟到的，因而也支离破碎。

现在说起来，对这些事，能够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是有多么简单！又是有多么重要！简单得就像一张窗户纸一捅即破，重要得有必要在今天说出来给更多的年轻人们听（看）。所以我就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吧。

女为悦己者容。为什么呢？不戒口的台湾作家李敖说，百分之十是为了吸引男人，百分之九十是为了跟别的女人争奇斗艳。其实他还没有说透，争奇斗艳为了什么？说到底还是为了取悦男人。从古至今，女人“好美”之心，可谓变本加厉，从奖赏法则来看，那是因为屡屡得手、奏效。现在在各种场合，似乎都能够听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人们已经毫不掩饰内心的欲望了，即使在一脸严肃的领导那儿，都不再忌讳用它来幽同志们一默。大家呢，自然也欣然接受，会心一笑。

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无论是在办公室里或在街上，女性的出现，是很能增加生活的吸引力和乐趣的，而男人的生活也因此有生气起来，在办公室里，声音是更柔和的，色泽是更华丽的，连办公桌台也更整洁了。”（林玉堂语）到了新世纪的今天，通天的网络，遍野的报刊，摆进客厅、卧室的电视，各商家们更是利用其中的玄机，通过报刊、影视、画册等媒介，把女人身体运用得淋漓尽致，无遮无拦，以至只剩下“三点”。可见，“好色”的确是男人的本能，以至林语堂先生在《论性的吸引力》里下了结论：“我们知道人类是动物中最好色的动物。”

如今，人们不再偷偷摸摸，不再遮遮掩掩，可以阔谈房中事，大讲“性问题”了，进入新世纪了嘛！人们不惜从故纸堆里搜出一大堆诸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饮食男女，大欲存焉”的例证，以充分证明这一切是从我们祖先那里就开始了的，即是无需争辩的明理。作家、编剧和导演们在小说、影视中，百姓们在茶余饭后，同事、朋友在闲言碎语里，也无不津津乐道，尽数把玩这个不老的“古董”，它就像“野火烧不尽”的草种，在人间发绿闹春。

讲来讲去，我们都在各种“诱因”笼罩下生活。在弥漫着喷香的佳肴美味，回响着大勺敲打炒锅发出的悦耳声响的饭店里，你能止住一个饥饿汉不流口水吗？在这样的环境下，你会揪心青少年一代会长成什么样，可你真的还以为成年男子就是不浸盐净的铁板一块吗？

据说酒若加上女人，就能够使各种人将各种痛苦全都忘记。那些可怜的男人眼里只顾得美酒加女人，如果缺乏自我意识的调节和自我意志的抑制，哪还顾得上什么法律了？

歌德说过：哪个妙龄女子不善怀春，哪个青年男子不善衷情。其实远还不仅如此。这已是今天不言自明的理论。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都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人生的本能，快乐的源泉，美好的情愫，却成了“肮脏”、“堕落”、“无耻”、“恶劣”的见不得人的事情，至少也被大人们呵斥为毫无出息的表现。让那些小小的心灵，堵满了带有罪恶感的疑惑团。

可是，中国人从来都是爱干“马路警察”的事儿，前不管你怎么来，后不管你怎么去，就管中间这一段。只要你犯了规，破了界，就拿你示众，决不含糊。这没有错，令我深思的是：基层无数的党政工团组织日常大量的教育都体现在哪里？都起了怎样的作用？从建国时起，就喊德育教育，一直到今天，仍没有停止——这道菜，真是一道富有中国特色的“保留菜”，至今仍是那么新鲜出炉。社会看似各种教育满天飞，其实还是“靠天吃饭”，任其自然，弄得人们只好从这云山雾罩的繁纭复杂中，自己去看出点“门道”。不言是非事，莫管他人苦，管好自己吧！

现今“性”的事情已发展到了十分开放的地步。尤其在大专院校，合租同居、未婚先孕、依“山”傍“水”等行为，比比皆是，更加公开化、透明化。这是一种进步的表现吗？还不得而知，但不能不说是社会发展中必然会出现的一种现象。不管怎么说，这种现象都该引起更大的注意和重视。

这个话题实在是很深很多，太多太深。语无伦次了，不谈也罢。

至于少年、青年、中年、成年直至老年，人人都感兴趣的“性”，今后该怎样发展？什么样的“性”关系才是道德的？我不是性学家，仅仅是这个社会里的一普通平民男子，对“性自由”有“贼心”没“贼胆”，况且有自己钟爱的对象在旁，更不敢胡言论语。一次看中央电视台一个谈话节目，就是那位曾在北京、上海等地举办“性文化”展览的性学专家，他看上去一脸慈祥和善，在回答一个年轻人提问“什么是性道德”时这样道：看性关系是不是道德的，我想这要看是否符合这样两条基本原则，一是平等的，二是自愿的。也许到了人们文化、文明程度很高的那个时候，人人开朗，自知自明，相互理解，体贴备至，“平等的”和“自愿的”原则，会使两性关系更加和谐起来？不过我想，总也会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人，还有控制不住自我，犯有类似“强奸罪”、“流氓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