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解药
[5]等待
炼织匆匆赶回，在殿外站了很久，她多想去找纪衍算账，他毁了她的药，毁了司楚。但是，去酒坊绝不是纪衍一个人的决定，一定有宗皇幕后撑腰，不然就算纪衍有多大胆子也不会和她明里干。想到这，炼织还是迟疑了。她多年的心血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啊，她还有仇没报，她要成为巫座的王，商沫安的王……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无事可做，她不想炼蛊，甚至不想回到那间冰冷的屋子。最后她示意煉回去，自己走向城外。
巫座城外的风景与城内大不相同，城外有更多的树。炼织走在那条崎岖的小路上，两边的灌木不时侵占着小路的地盘，开着不知名的花。
她就这样一直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日头偏西。
回到她自己的屋子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炼织没有再去看司楚的情况，她不愿意看到他的状态一点一点的坏下去。她就在窗户边上撑着头，直到天亮。炼织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从去西凉开始就没怎么休息过，身体果然撑不住了。
地下传来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炼织猛然想起来这个姐姐，她推开门，急忙朝楼下跑去。鞋子在地上发出哒哒声，好像多年前她在那座宫殿里一样。
“您可知道血啮子？”炼织打开门，面前那个女人站在已经不能透光的窗户边上，老旧的石门在地上摩擦，惊动了她。
“这是神的旨意！”女人猛地回头，骷髅似的面孔分外狰狞，她绞着十指放在额前“罪有应得,你这是罪有应得！”
“我的事与他何干？”炼织的瞳孔迅速地收缩了一下，看来即使把她关在这里也不能阻止她占卜，她依然会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你已经牵连到他了。”女人抬眼邪邪地看着她，浑浊的眸子在黑暗里泛着异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告诉我怎么救。”
“泄露天机是会折寿的，我不可能告诉你。”女人把你字说得很重，扯了扯斗篷，让自己的脸更多的藏在斗篷里，她本来只有四十来岁，因过度使用巫术衰老的不成样子。
“你说了，我放你出去。”炼织有些不耐烦,做了极大的让步。
“哈哈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什么用？外面的世界已经大不相同了，你，我，不过都是牺牲品！”她狂笑着，睁着向外凸起的眼睛。
炼织没有再说什么，想想自己居然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真是可笑。她推开门走了出去，背后传来刺耳的声音“放弃吧，你做不到！”
炼织的身形在门口顿了一下，她做不到？怎么可能，虽然现在时局对她并不利，但是，她一定要做到，必须做到。
次日清晨，炼织被一声咆哮惊醒，声音源自锁在钟楼下的鸠，他自上次异变后再也没有恢复人形。
炼织走下楼，鸠短短的脖子上渗出血来，狂躁不安，在他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小袋子。炼织走过去，捡起那个袋子，里面有一个白色的药丸，还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服用，一日后醒。’
炼织两天来第一次亲眼见到司楚，之前都是靠煉的视角。司楚躺在床上，皮肤呈现乌紫色，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喂下药后也没什么反应，炼织决定在这守着。
司楚身上的冰越结越厚，直到看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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