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之前,我对儿化音是没什么概念的,因为身边的人都是这么说话,我自然觉得稀松平常。
可离了家乡,去到了一个陌生城市上大学,五湖四海的同学碰到一起,我才注意到儿化音这回事儿。
特别来自南方的同学,完全没有儿化音。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比较特殊的儿化音用法,初接触时也很难理解,什么地方加儿化音也摸不清楚。
以前我以为说儿化音的,应该儿化的地方都差不多。后来发现,不同的方言有不同的习惯,有自己独特儿化的地方,好像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像我们和隔壁城市,儿化音都比较多,但貌似也不尽相同。
后来认识了蒜哥,因为我俩不能各自说方言,只能用普通话交流,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是不说儿化音的。可后来去他家,听他和家人用山东话交流时才发现,在他们的语言系统中,也有儿化音的存在,而且位置也很特殊。
印象比较深刻的是“班”这个字。像“我们班”,他们会说“我们班儿”,可“班长”就是“班长”,不是“班儿长”。
在一次归家的途中,我指出这一点。蒜哥也是一愣,表示自己从小到大都这么说,完全没注意到。而说普通话时去掉了儿化音,全是“班”,就更没发现。
还有很神奇的一点,当他说普通话时,如果企图对某些词儿加上儿化音,就会很难受,感觉很拗口好像说不出来。比如我特别爱说的“倍儿棒”,让他模仿时,他就会很卖力很使劲儿,才能说出这两字。声音很大还自带喜剧效果,说完能把自己逗笑。
不知道这是不是跟他们说话时的发音习惯有关。
我发现他说话时比较“糊弄”,口型变化很小,所有的话都“不清不楚”的从嘴里飘了出来。我时常“啊?啊?”的回馈他,不是故意的,是真听不清。
好像说他们的方言时,只需要张一点嘴,就可以了。所以就形成了这种发音习惯,当切换为普通话时,虽然语调发生改变,但口型很难改变。于是所有的话语都被按扁了钻出来,形成了他的鲁普。
这样的习惯让他没法在一些词语上添加变化,比如闭口音和儿化音的结合,这可需要调动不少唇部肌肉呢。
这么多年都疏于练习,偶尔要用的时候自然要很卖力。我轻描淡写夸一句“倍儿棒”,换到蒜哥,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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