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轻轻舒展开的一个女人光洁的身体,好像一条泛着月光的羽绒被,让站在床侧的王守义激动地直跺脚,他试图一秒钟扒掉自己的衣服,却被自己的裤子绊倒,一下子跌进了羽绒被里,在那柔软到可以无休止塌陷的床上,他感到窒息,慌乱,他疯狂乱抓,抓住大腿,抓住小腿儿,抓住脚踝,捉住了一只纤纤玉足,他贪婪地把那一根根蒜瓣般的脚趾头吞进嘴里,口水顺着脚趾脚踝小腿儿流进了大腿的深处。
“这样做,真的对吗?”白色的女人与白月光浑在一起,她的声音清冷,她的眼睛望着窗外劈掉一半的月亮。
王守义点一根烟,吐出蓝色的烟圈,说:“你不这样做,他依旧逃脱不了,如此也算给他一个机会。”
“真是这样吗,我害怕的很,如果抓不到他,被他跑了呢,他会杀了我,你知道他有多狠吗?”
“我知道,那天他掐住了你的脖子,若不是我过来借酱油,唉,不敢想象。”
“守义,谢谢你,我现在好害怕,你确定他两天后会回来吗?”女人伏进王守义的怀里。
“我打听了,他在那边又犯了事,手头上连跑路的钱都没有了,我手里的这点钱可以解他燃眉之急,他不会放过,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王守义捧起女人的脸,说:“等事情结束了,答应我,嫁给我。”
女人眼里涌出泪水,说:“你也在害怕,对吗,他像个恶魔。”
“没事的,我不怕。”王守义起身,穿好衣服,说:“我回去了,这两天我就不过来了。”
女人躺回床上,她睡不着,呆呆地听王守义的脚步声。
王守义拉开门栓,开门,锁上房门,转身,迈开步子。
忽然,从房顶上跳下一个人影,一把把王守义摁到了地上,“别喊,是我。”黑影裂开嘴笑,是胡一毛。
“你小子夜撬寡妇门,呸,老子还没死,你小子半夜从我老婆屋里出来,便宜占了不少吧。”胡一毛歪着脖子,借着月光打量王守义抽搐的脸,他好奇地像个孩子,一手掐着王守义的脖子,一手捏捏他的脸,弹弹他的鼻子,扯扯他的耳朵。
“毛哥,没有啊,嫂子她,她病了,我来送药。”
“哦,送药,药哪?”
“嫂子,吃了。”
“很好,这么说,我真该好好谢谢你这个小老弟。听说你想给我一笔钱。”胡一毛孔武有力,他站起身,薅着王守义的衣领把王守义小鸡子一般提溜起来。
王守义拼命点头。
“好,好兄弟,把钱拿来,那女人就是你的了。”胡一毛把王守义放在地上,满意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一只被驯化了的狗。
“去。”胡一毛一扬手,把狗撵走。
王守义乖乖跑掉。
胡一毛开门进屋,女人衣衫整齐歪在床侧,病恹恹的样子。
“药吃了,好了吗?”胡一毛走上前,手捏着女人的下巴,把整张脸掀了起来。
“用不着你管。”女人甩开胡一毛的手,别过头去。
“这个给你。”胡一毛扔给女人一条链子,说:“以前,你想要,我没有钱买给你,现在我给你买了,放心不是抢的,我在那边打工挣的钱,买的。”
“今晚后,你就跟了那个小子吧,他还算不错,以前是我不好,是我耽误了你。”
女人抓起手边的链子,不相信她听到的话。
外面警报声响起,胡一毛没有逃跑,反而坐到床沿,在距离女人一米远的地方,点上了一根烟,深嘬了一口,说:“逃了三年,每一天都好想回家,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胡一毛歪到床上,不停的吸着床的味道。
警察冲进屋子,拿枪指着胡一毛,胡一毛站起身,回头把床上自己压陷的痕迹掸平后,举着自己的双手,随警察走了。
走到门口,他回头朝女人咧嘴一笑,那一笑,让女人想起十八岁那年,站在风里的那个爱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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