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言文与气功
自“五四”运动以来,中华大地刮起一股民族图腾的亮丽春风。文化的传承,改为以白话文为主。白话文,是相对于文言文来讲的,即用白话写成的文章。它的好处,在于彰显理性,通俗易懂;语言生动活泼,与大众联系密切;生活气息浓厚,且富有表现力。它广泛吸收了西方的词汇资源。在语法结构上,在语言文字上,对思维体系进行多层面展开。白话文,不只是“语言内部的自足变革”,其革新关乎理念,关乎国家现代化运动体系。
那么,在“五四”运动之前,行之于中华文化几千年的古文,即文言文,是不是一无是处呢?不是那么回事。胡适作为白话文运动的首倡者,虽然不遗余力推广白话,依然以为文言文与白话文紧密相连,划不出明显的界限。而“文学革命”发起者之一的刘半农,也认为文言、白话“各有所长,各有不相及之处”。当今国学大师南怀瑾先生,和净空法师在探讨文言文的妙处时,作出如下解释:中华先哲认为,语言三十年就会有一个大的变化,地域不同,地段不同,交流促成差异。所以把语言和文字脱开。后人不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只要掌握一两千个字,几千年以上的书籍也能读懂。外文不同了,譬如英文,现在已经一二十万字,还在不断地发展下去。一百多年前的外文古书,现代人已经看不懂了,非要专家研究不可。我深以为然,毕竟你发明了电扇就造一个电扇的单词,发明了电视就造一个电视的单词,发明了电脑就造一个电脑的单词······发明无尽,单词造个没完没了,这样的文化分明是在被人类社会的发展牵着鼻子走。
但是,华夏的文化,自仓颉造字之后,文章开始诞生,由毫末生成合抱,涵博大乃至精深。这些文章,这些文字写成的文言文,真的就是大师们讲的这点好处么?不是的,我们的祖先没有这么简单。我在研究《易经》时发现 ,中华文化,自羲皇之始,它是建立在《易》的架构基础之上,生生不息,繁衍流转。它是一部阴阳的学问。文言文的妙处非常人能懂,它是一部气功的学问。《老子》云:万物附阴以抱阳,充气以为和。祖先认为,人体作为易体,其实是气囊和血袋,血流周身,气流周身,人才有生机,才能活在人间,否则就是死人了。我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痛则不通,通则不痛。说的就是人之所以生病,要么是气阻塞了,要么是血瘀结了。可见“气”这东西,对人体是多么重要,气血是阴阳的关系,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气为阳,则血为阴,阴中又有阳,阳中又有阴。
可以想象,华夏的祖先们在创《易》造字之后,坐在一起,开了不少的会议,商量了以后为文的法则。并把它付之于实践,在实践中完善,发展。文言文中的之、乎、也、者、矣、焉、哉、以、而、何、然、犹、盖、耳、通、图、望、谓、遂、所、鲜······这些当今学者称为实词,虚词,连词,助词的东西,在祖先看来,都是阴与阳的学问,是阳词和阴词,祖先用一定的规范安插在文章之中,是来帮助读书人呼吸纳气的。你把他们的文章读通顺了,你在潜移默化中也得了“气”。起到了强身健体的作用。请问,是“诸葛孔明者,卧龙也。”读起来舒服,还是“诸葛孔明是卧龙。”读起来舒服?显然是前者。这一“者”一“也”,藏住了真气,呼出了废气。请问是“亮答曰”读起来舒服,还是“诸葛亮说”读起来舒服?“说”字讲多了,会流失真气;而“曰”字,常用在文章中,会起到补气的作用。这就是文言文以“曰”代“说”的妙门。“是何言哉?”比“你说的是什么话?”潜存的气脉深长的多。文言文中的“呜呼哀哉!”这一声皓叹,让人身上感到筋脉通畅,试问白话文中的书面语言,有哪一种语气,或者说,有哪一种叹词能有如此效果?真的没有。羲皇的心地,是要华夏的子孙吉祥安康,要他的子孙趋吉避凶。他把他深沉的爱藏在文章里,由于上古圣贤对文言文写法的科学创设,所以流传后世的华夏文言文的名篇,都是练习气功不二的法门。现代人说我们古人写文章用文言文,是为了节省竹简,真是不学无术,以小人之心度祖宗之腹。“诸葛孔明者,卧龙也。”比“诸葛孔明是卧龙。”还多一个字,难道你不认为这样的想法幼稚吗?古代的竹林到处是,春去冬来,生生不绝,也用之不绝。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圣贤的文章是用毕生的光阴写成的,他会为了省几片竹简让后世的人误解他?不可能的。他想节省竹简难道不知道把字写小点?倒是现代人写文章为了几个臭钱,滥竽充数,终成糊涂之言。
古人造每一个字都是依据阴阳的学问来的,用这些字写成的文章,学问似海深。吾辈品味它,真的要毕恭毕敬。比如,“家”字演变成现在的“家”字,它比“冢”字上多出一点,阳家比阴冢多的就是这一点的生机,而阴冢则把这一点的生机藏掖在冢字的下体中。这一点,是阳气对天地的参拜。现代人在依古礼葬故人时,会在坟前点一盏灯,来源于家字上面的一点。这一盏灯是对故人阳气渐尽的抚慰,也是为来生点亮的希望,蕴藏着后辈对故人的哀思。我们现在做清明,是因为春天来了,草绿花红,万物生机盎然,其恩来自于大地。这个时候,我们到祖宗的坟头护土,修缮,整固,烧点纸钱,再拜生养之情,寄托思念之心。谷雨节就要来了,阳雨对阴冢伤害最大,屋漏偏逢连夜雨,祖先的冢漏,睡在地下会不安宁。
气功的学问很深,不懂是不能够乱练的。否则会走火入魔。古代的道人,练习气功要求清心寡欲,这是最基本的要求。尘世中的男女哪里能够做到。《诗经》开篇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圣人孔子曰:食色,性也。现代人看见帅男俊女,贼眼乱溜,贼心不改,这是人性!我们的祖先知道自己的子孙是个什么样的德性,他不要求我们清心寡欲。读他们写的文言文,就练成了俗世的气功。既能感受到他们海天一样的胸怀,又能气通百脉,固精强身,何乐而不为?文言文读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会进入一种境界,那就是摇头晃脑,这是人身体上的气脉顺畅带来的快乐反应。颈椎病、腰椎病······人身体上的许多慢性病,都会因为气脉顺畅消失得无影无踪。文言文是能够诊病的。我们现代人所患的现代病,以及心理疾病,要想找到最佳的疗效,应该去读文言文名篇。读通了,进入境界了,基本都能起到很好的治疗效果。因为我们现代人都是读书人,平时读多了没有阴阳窍门的白话文,气脉失调,身体出现了许多亚健康的反应,这时候返璞归真,求之于文言文得气,真的不亚于再生。
唐诗宋词对韵律,格律的要求非常严格。因为根据《易经》的法则,气为阳,阳在阳位谓正,否则就是不当位。唐诗发展到后来只写五律诗和七律诗,是因为1·3·5·7·9为阳数,2·4·6·8·10为阴数,诗写成5字或者7字最合适。写成3字有时不达意,不尽意。写成9字,9为极阳,老阳,是亢龙有悔之象,读出来会伤害人体的阳气。4字诗可以写,因为乾卦里4爻无咎。但6字诗不能写,因为6为纯阴,老阴,有战象。坤卦6爻: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对阳气伤害最大。古诗六字句不常有。在古赋中也有用6字写成的句子,但中间一定要有一个字作助词,等于化成了两个3字句来读。如陶渊明《归去来辞》中写的:舟摇摇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这里的“以、而、之”起到了化6字诗为3字诗的作用。化阴为阳,气位归正。宋词是长短句,在用了多字句后,会用短句将真气收回,所以适合阅读。诗有诗律,词有词牌,不管是作诗还是作词,要想呼吸纳气得当,必需用韵,且所处的位置用何韵,都有明确的规定。只要你按照规定作了,一首好的诗词,就是一段妙的气功。经典的唐诗宋词和文言文是非常容易记忆的,因为气正。而白话文写的再好,想背下来很难,即使硬性背下来,过不了多久又忘记了,因为它没有顺气理气的功能。
我们再来看古代诗文大家的寿命吧。写《道德经》的老子100岁;写《南华经》的庄子83岁;圣人孔子72岁;荀子75岁;墨子92岁;韩非子52岁;孟子83岁;列子100多岁;鬼谷子100多岁;写《史记》的司马迁约58岁;写《汉书》的班固60岁;曹操65岁;诸葛亮53岁;山涛78岁;写《三国志》的陈寿64岁 ;田园诗人陶渊明62岁;诗仙李白61岁;诗圣杜甫58岁,诗王白居易74岁;诗狂贺知章85岁;边塞诗人王昌龄66岁;诗佛王维60岁;孟郊63岁;贾岛64岁;刘禹锡70岁;陈抟118岁;唐宋八大家中韩愈56岁,柳宗元46岁,欧阳修65岁,苏洵57岁,苏轼64岁,苏辙73岁,王安石65岁,曾巩64岁;司马光67岁;宋祁63岁;黄庭坚60岁;寇准62岁;南宋诗人陆游85岁;范成大67岁;杨万里79岁;尤袤75岁;南宋女词人李清照71岁;南宋词人辛弃疾67岁;周邦彦65岁;范仲淹63岁;朱熹70岁;张先88岁;晏几道72岁;晏殊64岁;元曲四大家:关汉卿80岁,马致远60岁,郑光祖约60岁,白朴,不详;明代三大才子:徐渭72岁,解缙46岁,杨慎71岁;刘基64岁;王阳明57岁;冯梦龙72岁;罗贯中70岁;施耐庵75岁;蒲松龄75岁;袁枚81岁;纪晓岚81岁;曹雪芹48岁·····这其中韩非子52岁,是被李斯用毒药害死;诸葛亮53岁,众所周知,操劳过度造成的;司马迁58岁,受了宫刑,对寿命有影响;杜甫58岁,他死的原因,是由于被突如其来的洪水所困,连续饿了9天。当地县令用小船救出杜甫,以牛肉白酒招待他,杜甫饱餐太多,不好意思打包,最终消化不良而死;而柳宗元,解缙,曹雪芹,三位只活了40多岁,寿年比其他的人要短,是因为先天的缘故,皆因病去。古代许多病,在当今都可以诊治,如王阳明的肺病。唐朝还有一位诗人王勃,他只有27岁就走了,他掉到水中淹死了,毕竟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与文章无关。古代人活50岁,相当于现在70岁了。不是有一句诗吗: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古人活过70岁,少之又少,但是我列举的这些大家却做到了。
古时候的物质条件不是我们现代人能够理解的。庄子家里揭不开锅,断炊好几天了,跑到监河候家去借米,结果监河候找理由,给他画饼充饥,说我现在正在忙着收租子,等我把租子全部收上来,就借你300两黄金。庄子说,此时的我是车沟里的一条小鲫鱼,只要有一升水,就能救我的命。等你的海水来,我这条小鲫鱼已经到菜市场的干鱼铺子去了。以庄子逍遥洒脱的个性,这个“借米”二字说出口,应该是饿得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列子饿得不行的时候,面黄肌瘦,样子很难看,一个星期没饭吃是常有的事,他靠“吃风”活日子。那是一门绝活,一门气功,早已失传了。曹雪芹饿得不行的时候,举家画粥而食,青年过富日子,老来过穷日子,让他的性格变得狂放不羁,朋友们说他是晋朝的阮籍,加上幼子夭亡,他陷于过度的忧伤和悲痛,最后靠卖诗文换酒麻醉自己。
纵观古代诗文大家的寿命,文言文能延寿养身是不言而喻的。而当代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著名诗人海子,他生于1964年,死于1989年,25岁就在山海关卧轨自杀了。他的诗歌受朦胧诗影响很深。另一位朦胧诗主要代表人物顾城,生于1956年,被称为当代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1993年10月,在其新西兰寓所因婚变杀死妻子后自杀。年仅37岁。无可置疑,海子与顾城,都是大家公认的诗歌天才,自“五四”运动开始算起,至今不到一百年,就有两位大诗才走向疯狂,走向不归路,这绝不是偶然的。因为在白话文运动之前,中华五千年,大诗才无数,找不到一个像他们这样,选择疯狂死法的。可以肯定,他们写的诗歌出了问题。我为了验证自己的观点,抱着神农尝百草的精神,走进他们的诗歌,结果发现,不用多久,自己的精神就陷入了绝境,身体中的气脉全乱了。最后求之于文言文,凭借着自己对易学的了解,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调整过来。至今想起来仍心存余悸。由此想到,神农尝百草,李时珍尝药草,为了子孙,他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我认定当代诗歌的写法,用白话文写,一定要写成押韵的长短句形式,吐纳自然;且本质要抒怀言志,内容言之有物,千万“朦胧”不得。否则害死自己,还要害死别人。可见当代的许多白话文章,已脱离祖宗根脉,步入误区太深。
话题太沉重了,我们来看一下当代国学大师南怀瑾喜欢的几首古代禅诗,驱散一下闷气,顺带理气顺气。
白居易,《感兴二首》之一:吉凶祸福有来由,但要深知不要忧。只见火光烧润屋,不闻风浪覆虚舟。名为公器无多取,利是身灾合少求。虽异匏瓜难不食,大都食足早宜休。 鱼能深入宁忧钓,鸟解高飞岂触罗。热处先争炙手去,悔时其奈噬脐何。樽前诱得猩猩血,幕上偷安燕燕窠。我有一言君记取,世间自取苦人多。
范成大,《请息斋书事》:覆雨翻云转手成,纷纷轻薄可怜生!天无寒暑无时令,人不炎凉不世情,栩栩算来俱蝶梦,喈喈能有几鸡鸣?冰山侧畔红尘涨,不隔瑶台月露清。
道济和尚,俗称济颠和尚的诗:
几度西湖独上船,篙师识我不论钱,一声啼鸟破幽寂,正是山横落照边。
湖上春光已破悭,湖边杨柳拂雕栏,算来不用一文买,输与山僧闲往还。
山岸桃花红锦英,夹堤杨柳绿丝轻,遥看白鹭窥鱼处,冲破平湖一点青。
五月西湖凉似秋,新荷吐蕊暗香浮,明年花落人何在,把酒问花花点头。
明代诗僧苍雪的诗:
松下无人一局残,空出松子落棋盘,神仙更有神仙著,千古输赢下不完。
几回立雪与披云,费尽勤劳学懒人,曳断鼻绳犹不起,水烟深处一闲身。
举头天外看无云,谁似人间吾辈人,荆棘丛中行放脚,月明帘下暗藏身。
读完之后,你是否感受到了中华古文化的美好与胸襟呢?毛泽东在儿子毛岸英牺牲后,害怕儿媳刘思齐陷入悲痛不能自拔,劝她说,多读一读李白的诗吧,里面有天地的情怀;孔子看见自己的儿子无所事事,教育他,多读一读《诗经》吧,里面有说话做人的道理;诸葛亮在《诫子书》中告诫自己的儿子说: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一个是圣人,一个是伟人,一个是智者,他们都在用诗文教育自己的孩子。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古人的诗词文章里面有大道。如果你平时接触白话文太多,浏览网页太多,身上有说不明的酸痛,道不出的难受,在医院又检查不出病症,那是人体的气脉紊乱造成的。敬请你走进文言文,走进唐宋诗篇!因为古诗古文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其中有真,其中有情。羲皇的心是一枚硕大的红宝石,在五千年的时光里蒙上了灰尘。我拿起一方手帕,轻轻的把它擦干净,放在古色古香的檀木托盘里,让它重放光芒。并恭敬地把它呈现在你面前,它是长寿的学问。而你却将信将疑,以蔡桓公对待扁鹊的态度对待我,说我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岂不知病在腠理,麻痹大意;病在骨髓,呼天喊地。再去找扁鹊,他也无能为力了。韩愈的《师说》里有一段经典的话: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易经》有八八六十四卦,天卦地卦都有缺憾,唯独一卦通篇吉祥,那就是谦卦。谦受益,满招损。《老子》有三宝: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这里的不敢为天下先,讲的就是谦虚。毕竟人有短长,物有圆方。会造原子弹,不一定会煮盐茶蛋。不懂的学问,不宜妄自菲薄。倘若置若罔闻,我仿佛看见羲皇用忧虑的眼神看着你,摇摇头,渐行渐远。而江南雨,为了你,也有一声长叹发泄于笔端:噫吁戏!呜呼哀哉!
(文中的江南雨,是我之前的笔名 写于张家塘旧居 2011-4-10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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