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少英抿了口啤酒,又看着若水一笑:“你说我倒弄得是啥事嘛?我本来是想着回西京以后就跟阿胡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没想到张黑子竟给追到西京来了。我跟阿胡回去后,就害怕有人找到阿胡,所以就在西郊多偏僻的一个巷子里重租了一间房。也不知道黑子想了啥办法,竟然找到我们了。他一见阿胡就指着鼻子骂,骂阿胡言而无信,不够朋友。”
“他们俩是不是偷偷把你卖了?”若水笑问。
少英抿嘴一笑说:“可不是!他俩为了我还真的做了个交易呢!不过,倒不是要卖我,而是为民 除 害。他两个说好了,谁能利用岗岗引出du fan子,谁就跟我好,另一个人退出。偏偏阿胡跟黑子的人同时发现了fan du的人是胡莉。所以阿胡跟黑子就没办法分出输赢。但是阿胡却突然给灵醒了,他觉得这个事其实是黑子设的一个圈 套。黑子是当地人,又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就是抓住了fan du的,也不怕人报复。但是阿胡呢?单枪匹马的,在罗原举目无亲,不管他抓没抓住fan du的,只要他牵扯进了这个事情,du fan子的漏网之鱼肯定要报复他,他就没办法在罗原立足了,肯定得走。他一走,我不就成了黑子的吗?所以,阿胡临走时,也叫我跟他一块儿回西京,还跪在地上求我。我毕竟跟阿胡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要是说没有一点点感情,那肯定是假的。所以我就答应了他,叫他先走,我把饭馆一处理就马上回去。……后来,黑子跟阿胡闹得很不愉快,我可真是左右为难……”
“那你现在跟阿胡还在一块儿吗?”若水笑问。
少英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那你是跟张黑子在一块儿?”若水又问。
少英还是不语,却猛喝了一杯啤酒。半日后,突然笑了,说:“我现在很坏,是个坏女人。以前的我已经死了。……这一年来,我心里只有钱,拼命地挣钱。我财气好,挣的钱确实不少。我的公司也越来越红火,把全省各地的分公司加起来,工人不一定比你们厂少,并且南方好几个省都有我们公司的办事处。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我这个老同学混得还行噢?”
若水感叹道:“何止是还行?咱们班那些同学怕只有你一个人成了大款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同学求你赏饭吃呢。”
少英笑道:“你这话我爱听。……可是,家家一本难念的经。虽说我生意上还行,看起来红红火火的。可是,我的个人生活却远不像生意上那样顺风顺水,简直叫人焦头烂额。现在,我也说不清我跟阿胡、黑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我跟他们的关系永远也扯不清了!怎么能扯清呢?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到底更爱谁。我记得去年最后一次去你厂里时,曾下了很大的决心,想继续做你的情 人,然后慢慢地忘掉阿胡跟黑子。可是后来,我明白了,我既没办法继续做你的情 人,也没办法忘记阿胡跟黑子。……我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渴望的东西太多,从来没想过要满足现状。所以,我是一个邪 恶的,浑身都是欲 望的矛盾体。”
若水很认真地听着,见她止住不说了,便点一点头说:“是啊,家家一本难念的经。我们穷人有穷人的难处,你们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好了,咱不说这些了。咱先大概聊一下包销我单位产品的事吧。”
“吃饭时间不谈工作。”少英看他一眼,微微一笑,“生意上的事,下午去我公司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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