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走了这条路
每一次走的时候都有些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可能是今天的天气格外好
除了平静
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词语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曾经是投河之石的义无反顾
如今是被投之河,圈圈波纹,点点水花,终归停下来,抚平自己。
最后一个夏天本来是打算跑步以减少昨晚狂吃的罪恶感
天气实在太好
跑步就变成了慢走
鸭舌帽、口罩、耳机 全副武装。双手合十在背后蹦跶着前行。
一辆电瓶车从我身边缓缓驶过
老爷爷载着小孙子回头看我:“哟,姑娘,功夫不错呀,这是软骨功吧,厉害。”
我:“额呵呵呵,谢谢。”
家里的人怎么都这么有趣啊,我的爷爷也很有趣啊。
八点多钟,阳光已经很热烈了。我走在阴影里,眼前是飞来飞去的柳絮,令人讨厌的毛絮絮啊,怎么在阳光下,在微风里,在初夏的河边竟变得可爱起来了呢,柔柔软软的往小草里,大树的缝隙里,行人的皮肤里蹭蹭,让人不自觉的痒起来。
最后一个夏天阳光被树影割的细碎,洒落林间,微风吹起树叶,阳光也随着树影飘荡起来。我终于从树荫里走出,走向,不是即刻向阳光下冲去。
原因就是那阴影之外的美景啊。鹅黄、草绿、布蓝相间,色块油画般相融,还有那星星点点的飘向远方的白。红漆大卡车在绿色里穿行,从绿的一端驶向绿的另一端。白蝶和黄蝶在小野菊里飞舞着,成双成对,形影相随。最后飞往河边的蓝幕布里,像是要谢幕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也好想变成有翅膀的生物,能在任何一种颜色里行走,跳舞,直至生命枯萎。
戴着渔夫帽的儿童,嘴巴里一直嘟哝着稚嫩的声音,软软的,甜甜的,跟他的肉脸蛋一样,小手不停的挥舞着,大概只有他母亲能做他的婴语翻译吧。
最后一个夏天沿河走,一直走,会看到有老爷爷把大伞蓬扎进土里,然后拿起渔具熟练的挂饵,撒钩。长长的鱼线把蓝布穿了个洞,顺着蓝洞探进去,也必定是另一个蓝色的世界。鱼儿成群,河草横行。
“大爷,钓到几条啦?”我情不自禁地问出口
“诺”,大爷坐在他的小板凳上,弯着腰扒拉面前的鱼篓给我看“不多,两条,哈哈。”
老者慈祥的大脸上泛起温和的微笑。这一切真像一场圣境。
驻扎在河岸的废弃的旧船,常年稳稳的停立在那,黄色的铁锈爬满了船身,爬满船身的还有那死后重生的新绿。翠绿的杂草沿着船体的每一道缝隙扎根,绿色生长、蔓延、覆盖,生命在垂垂老死后流动。
载着铁锈的船啊,是在为哪个后会无期的人停留呢?
停留到生命枯萎也要满怀希望。
最后一个夏天河岸的亭子里又换了一对小情侣。相互依偎、嬉笑。
就把我今天最美好祝福送给你们吧,希望你们一定要像今天的天气一样美好哇,温暖而又热烈。
此刻,十点一刻,我坐在米白色的大石头上,左耳机里传来金莎的《最后一个夏天》,手机的电量只剩百分之二十七,敲下了这些关于散步的零散的记忆。
就这样吧,2019年最后一个夏天。
最后一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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