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槐花香

又闻槐花香

萧山

    “洋槐花，洋槐花，卖洋槐花喽”，上班的路上，一阵阵卖洋槐花的叫卖声徘徊在大街小巷。

    又可以吃上槐花麦饭了，我心里喜滋滋的。

    在众多的农家麦饭中，我最喜欢槐花麦饭了。不光花香袭人，而且香甜可口。每到农历三四月份，庭前屋后，沟洼地头，满眼的洋槐花，花白一片，花香四溢。

    这个时候，你随便往那一瞅，树上树下，捉钩提笼的，都是在勾洋槐花。这个时候不分男女老少，市民农民，愿意吃的，都可以来钩，只要不伤槐树主干，随便你上下钩拉。也有上树的，但多是玩耍居多，繁密的洋槐花压的枝条下垂，人站在地上，举高双手也就差不多可以抓到，再不济也可借用钩镰，拉下一枝，用一手拉拽着，另一手捋洋槐花。更有人嫌这不够快捷，硬是将旁枝拉折，两只手轮换捋花。不过这种作业的多是些妇女小孩，她们个头矮，力量轻，禁不住槐树反抗的弹力，一不小心就被槐树牵拉的失去重心，有时手也会被树梢护花的倒刺划伤。所以，这种操作对树来说有些简单粗暴，但对人来说却是最安全的。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洋槐花属生命力顽强越折越旺的那种“贱树”，哪怕是枝干“骨折”了，只要连着一点点皮肉，稍作缓息它又会重生绿叶，茂密枝头的。

    捋洋槐花也是有标准的，花苞很小，绿多白少的是不能要的——太嫩。花瓣已开，香气外溢的，也不能要——太老。只有那花瓣半开，花苞饱满的才是最合适的。

    拿回家稍作挑拣，用清水淘洗干净，晾干浮水，洒上干面粉，搅拌些调料，往蒸屉上一放，大火蒸十几分钟，大功告成。绿如翡翠，白似脂玉，既有槐花的香气，又有调料的诱惑。这个时候狠狠地抄上一碗，浇上一两勺调好的“蒜泥辣子水”，急急的吃上几口，啧啧啧，那个美呀！

    单位院子的几株槐树已经开会了，淡淡的颜色偷偷的在树荫间闪现，因为没有大开，暂时还没有洋槐花特有的香气，只是在树底下多了几双“踩点儿”的眼睛。我估计等不到后天，也就是明天，这里也会上演捋槐花的大戏。

    枝叶的残损成就了槐花麦饭的馨香，大地的营养滋养着生灵的生长。半开的槐花满足了人们的口腹之欲，只有盛开的槐花才会迎来蜜蜂的奔忙。

    等到花开的时候，除了满室满园的花香，树枝花旁全是嗡嗡作响的吵嚷。这个时候蜜蜂是最忙的了。这只在花心，那只在花上，你采你的蜜，我集我的糖。这个时候，无论你走到哪里，周围的花香，头顶翁响，你会有一种错觉：是否已置身花的海洋！

    不错的，槐花不仅让我们闻到了花香，还提供给人们厨房的遐想。厨师用自己的智慧，开发出很多美味可口的槐花饭菜，蒸炒煎炸，花样繁多。花开的时候，捋下大量的槐花，淘洗、焯水、晾晒、存放（量少点的可以装袋冷冻），等到秋冬不再有槐花的时候，拿出来，开水烫过，包包子、煮饺子、蒸麦饭都是极好的，有花香，有营养，更有人们对槐花的念想。听说就有一家食品公司，专做这种反季节的槐花宴，据说生意还很不错。

    食槐花之传统已经很久了，那时候是把它当饭吃的，是正经粮食不够的补充品，吃的是生存。现在人呢？吃的是新鲜健康，吃的是回味。吃一两顿，等花期过后，也就静待来年花开，不需要存花当粮了，因为，现在吃食实在是丰富啦，人心也花了，啥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