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鬼
梅度生,四十许。吾之同乡。为人醇和,居下蔡畈。以马车载人为业。时局金潦,日获数板以度日。
某日夕,天欲雨,亦未有客。梅颇急时,忽五客招车,皆不熟。三男二女,中一女四十许,伴一老妇,又三男,或花甲,或古稀,或耄耋。似花甲者,拄龙拐,腿有疾。言,俱往某地,某家亲眷耳。终点与梅居左近。缘竟日无客,上辄五,梅颇喜,亦不它疑。度程议价,客慷予银票数枚。梅将银票卷藏于里衣。
翼日,梅掏钱欲事。视之,仅黄裱数张,卷如故。急赴某家追索。某家拒之,誓言其妄。左邻右舍皆证其无。中有晓事者曰:彼实无客至,是夜唯猪下五崽尔,莫不其是?众遂集猪窝,逐一检视。竟三公两母,悉伏其数。一猪腿跛。一母猪稍小。众异之。车资事亦不了了之。事亦播之。
此后,梅度生不复事载事,改它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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