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葵葵的大愿望
我的家乡——林场清晨,拉开窗纱,映入眼帘的又是一片纯白。
雪,又来了,比任何一年都频繁。是春天的扭捏未至,还是冬天的忘情留恋呢。
雪,一场接一场,刷新着历年降雪的记录,也反复勾勒出我记忆深处关于冬的那些画面。
冬雪频繁,就好像长大了对什么事情都麻木一样,乏味没有新鲜感。所以,我还是喜欢儿时的雪,下的不频,积得不厚,恰到好处,又意犹未尽。就像那时候成绩好,才能有乡巴佬鸡爪啃和酸奶喝的奖励一样,兴奋又难忘,回想便已湿了眼眶。那时候的日子,清贫但是充满了真实的快乐。那段岁月已融入血液,无法抽离。
已分不清是深冬还是初春的清晨,刚踏进单位的园区,就被拉回到二十年前,因为那股稻草燃尽的味道。咋一闻,很刺鼻,但这股气味儿自冲入大脑的一刻起,便感觉周身被温暖包围,珍贵的回忆让人充满幸福感。
那些年,大东北的冬天,大部分都是过着平房的生活,院子里面堆着大垛的稻草和玉米杆,每次烧的时候,屋子就会瞬间被刺鼻的烟吞噬,呛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心想着啥时候可以不用再烧这些,太遭罪了,但是多年后生活在楼房的我,似乎吃啥都不香了。现在大家都喜欢到墙上贴满旧报纸,桌子上摆放着掉漆做旧的茶缸子的餐厅吃饭,为的是什么?应该是在找回忆,似乎年龄越大,越喜欢怀旧了。80后总说我吃的不是小熊饼干是回忆。事实上,味道已不在,剩下的确实只有那些回不去的记忆。
林场的清晨,自然美丽现在每天早晨到单位,都会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因为那种刺激大脑皮层的感觉已经让我上瘾与迷恋。
原地站着,我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院子里,通红的双手毫无节奏的从盆中拎出衣服挂到晾衣绳上,手上和衣服上冒着白气,心里面却充满了成就感。
过年啦,永远不变的蚕蛹糖和橘瓣糖,还有那张爸爸单位发的福利购物票。年前我们姐弟俩就开始惦记这张小纸片,吃啥都不香,忍着口水嚷着,“爸,咋还不发票啊?”。日思夜盼,伴随着二八大卡的车铃声和车链子吱嘎声,爸爸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发票了,今年想买啥?”“还是火腿肠和锅巴吧,真好吃”,我们姐弟俩异口同声的喊着。其实,那时候的火腿肠放到现在都是给狗狗吃的,那张购物票面值才五十元,但是在我们心里就好像可以买下整个商店,那种满足感是今后再用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转眼间,我又来到了家附近的小河边,冰面上很多小伙伴。小鞭子抽打着旋转的陀螺,穿着花棉袄热的鼻子直次溜,男孩子索性直接往袖子上一抹,便成了油光锃亮的“铁袖子”。小女孩儿们在你推我滑,玩爸爸们自制的爬犁。大人们在用尖头铁器砸着冰窟窿,淘气的男孩子趴在窟窿边缘用手抓鱼。乐此不疲的画面热闹极了。
再回神,我居然回到了小学校园。四年级了,我们搬进了平房教室,烧起了炉子。中午,家远的同学在炉子上热自带的午饭,那餐盒低调的充满了时代感。不知怎么,感冒的同学突然多了起来,老师用少的可怜的班费买了两瓶醋,对,用醋杀菌。白醋洋洒接触到炉盖的一瞬间,哗的一声,似雾似烟,呛的同学们直咳嗽。老师看到顺势捂鼻子的同学们,大喊到,都把手放下,教室里一片哗嘫,小手却以乖乖背到身后。
画面浮现到这里,眼中带泪,嘴角却扬起微笑,回忆总是让我感动,控制不住,索性就真情流露吧。
未来数年的冬天,也许只是一个季节,循环往复,遵循四季变换,不会复制曾经的美好。
经常天真的幻想,如果有台时光机该多好,真的带我穿越回到那个与世无争,纯真美好的年代,哪怕一分钟也好!
那些年的冬天,寒冷而温暖,充满希望和欢笑。
大雪纷飞,留不住冬离去的脚步;万物复苏,终将迎来春的气息;烈日炎炎,肆无忌惮的燃烧着夏天;层林尽染,收获在金秋十月。无论是白雪皑皑,还是绿意盎然,无论是热情似火,还是庭前花落,都有我们成长的痕迹。脑海中的画面在四季中穿梭,永远难忘的就是在心上印下的那些独家记忆。
幸好,记忆深处的画面,在梦中会经常出现,醒来会心一笑,一天心情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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