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苦,我家年年是透支户,我也不知道大姐哪来的钱,去商店里为我们买绒线。只记得大姐夏天的时候,天不亮就要带着镰刀出门去割青草,有时附近割不到青草,要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割。
大姐回来时挑着一担沉甸甸的青草,走乡村的小路上,走得非常吃力,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背,肩头被扁担压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但大姐咬着牙挑了回来。大姐把青草放在门前的砖场上晒,晒上几个大太阳,草就晒干了,草干散发出一阵阵清香味。一百斤青草,晒干后只剩二十多斤。
当草干有一百多斤时,大姐要挑着草干到郊区的牛奶场去卖。牛奶场在平门火车站附近离家要走一个多小时,大姐头戴草帽,挑着草干,走在石子路上,不知流了多少汗水,才把草干卖掉,我也不知道卖了多少线。
大姐从夏天割青草割到秋天,才有了一点积蓄。有一天,大姐对我说:“走,我们到街上去买绒线。”我跟着大姐来到街上,走进绒线店里,各种颜色的绒线像彩虹一样绚烂,让人目不暇接。大姐挑了几种颜色的绒线,我们满心欢喜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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