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冬月渐暖
溥仪(1906--1967年)小时候,我们总是盼望长大
长大后,我们高喊不想长大
再后来,我们觉得长大也挺好
阅尽这一生,才发现所有的痛苦磨难就像是小时候玩的游戏,需要完成一次一次的闯关,慢慢领悟其中的乐趣。
有的人能够迅速融入社会,将游戏打通关;而有的人仍旧沉浸在幼时的短暂欢愉中,不愿走出来。
溥仪就是后者,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在逼着他长大,像毛毛虫化茧成蝶般完成蜕变,过程极端痛苦,却也弥足珍贵。
1.不完美小孩
小时候的溥仪很调皮,不喜欢读书,他基本上是想尽办法摆脱读书这个噩梦。
生病的时候,不用读书,那就偶尔装个“小病”;放假的时候,不用读书,那就让太监传谕老师放假。
那个时候的溥仪,真的就只是个天真的小孩而已,他对读书没有什么概念,对“皇帝”更没有太多想法。他想做的事情,不过就是逗逗蛐蛐、蚯蚓,偶尔玩笑,偶尔打闹,像每一个平凡小孩一样就好。
可就是这些最简单的时候,他却没有办法做到。
“皇帝”这个职位就像是扣在脖子上的枷锁,将他紧紧地束缚在皇宫的层层围墙之中。
这些看似简单的幸福,都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一个两岁被迫离家、三岁登上皇位的孩子,面对着一大群不知所言的大人,心里更多是的焦虑与无措。
看似繁华的深宫,却淡漠到找不到一丝人情味,家庭的温暖、童年的温馨,一直是溥仪心底最深切的诉求。
2.伪装成大人
15岁那年,溥仪迎来了人生第一场婚姻,却搞得跟过家家似的。
在《我的前半生》里,溥仪表达了对这场婚姻的看法:“我那时是想不到什么终身大事之类的问题,也没有个什么标准,便不假思索地在一张似乎顺眼一些的相片上,用铅笔画了一个圈儿。”
当时的溥仪,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婚姻的重要性,也没有领悟到婚姻的真谛。他只是把它当做一件任务来完成,似乎结了婚就会变成大人模样,然后就可以亲政,恢复祖业。
果然,溥仪还是太天真了,政治漩涡远比想象中更难、更苦。
从辛亥革命到北京政变,从傀儡皇帝到战后犯人,溥仪那颗不怎么坚强的心渐渐碎裂,当初“当大人”的喜悦感竟一缕都找不到了。
有人说溥仪这个皇帝当得真窝囊,就像是一个沉闷的木偶,没有任何发言权,一直被慈禧、被时局提着线走。
他这个皇帝确实当得不出彩,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敌军来了,他打不过;太后的命令,他又不敢不听。一味地妥协,到最后变成一种习惯性动作,原本就腐朽不堪的清王朝他真的救不起,也救不动。
试想一下,假如溥仪生活在现代,那就应该还是个读初中的小孩,生活在学校的象牙塔中,不谙世事,天真无邪,就像你我曾经的模样。
你又如何忍心苛求他,做原本就做不到的事情呢?
3.快乐老小孩
溥仪做过三次皇帝。
第一次,溥仪3岁,继承先人的皇位。
第二次,溥仪11岁,张勋复辟,做了十天的皇帝。
第三次,溥仪26岁,日本人迫使他登上伪满洲国皇位。
可当真正摆脱皇帝这个称号,他才活得像个实实在在的人,有了喜怒哀乐,有了生活情趣。
溥仪娶过五个老婆,前四次婚姻都是为了家族,唯有第五次是溥仪作为公民,为自己而结的婚。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却是他用了那么多年才换来的“普通生活”。
他与第五任妻子李淑贤,一起幸福地生活了五年。这个时候的溥仪已渐渐衰老,却比年轻时的任何一天都要幸福。
李淑贤曾这样评价溥仪:
“溥仪当过皇帝,而我却是个普通护士,然而我们真诚相爱,无论是溥仪所在的全国政协,还是我所在的医院,人们都知道溥仪对我特别好。”
这位曾经无限风光、无限挫折的“末代皇帝”,在人生中最后的几个月,最喜欢的还是在家晒着太阳,喂着蚂蚁。外面的世界已经跟他毫无关系了,他一直以来坚持的、想要的,都不过是儿时的那份童真。
尽管晚了这么多年,尽管时代变迁这么大,他终究还是做回了当初那个快乐的“孩子”。
1967年10月17日,溥仪永远沉睡在自己所向往的童年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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