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韩秩抓了一下马鞍,翻身上马,坐到了穆岱雪的后面,然后握住缰绳,将穆岱雪环在了自己的怀里。
“韩秩,你这个小纨绔,一点长进也没有,你下去。”
“你别乱动,你要是掉下去,我可是抓不住你。”
“你……”
话没有说完,韩秩一抽马鞭。自是马作的卢飞快,已然如此,穆岱雪也不再和他争。
“怎么不说话了?”
“不想理你。”
“你倒还不想理我了?你胆子真大,和嬛儿两个人就敢站在那里。非要吓我。”
听到韩秩这么说,穆岱雪虽然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却也忍不住微微低下头,面上微红。
自从认识韩秩,他就是这个样子,若是换一个人,不知该是多让人厌烦,可偏偏韩秩嘴甜,让人讨厌不起来。
正想着,耳边又传来韩秩的声音“小雪,你今天穿这件海棠色的衣服真好看。”
穆岱雪只觉着甜丝丝的,也没多想,便脱口而出“有多好看?”
“海棠色漂亮,但许多人衬不起来,反倒穿俗了。唯有你,人比花娇。”
穆岱雪听着佯装不以为然,回了一句“不正经。”一会儿又说了一句“听说下个月你哥哥就要成亲了?”
“是,两年前就定下了。”
“时间过得真快……”
穆岱雪自己在心里想,两年前韩家就给大公子定下了亲事,那一年韩稑十五岁,而如今,韩秩也这么大了。十五岁了……是不是很快韩家就会给韩秩安排……韩秩是喜欢自己的吧……“韩秩,你今年十五了。”
“是。”
过了一会儿,穆岱雪见韩秩没有再说什么,便又说了一句“韩秩,我十四了。”
韩秩不禁想,小雪今天这是怎么了,说的尽是些没头没脑的话。也就应付着又回了一句“是,你比我小一岁。”忽然间,韩秩明白了。笑着在穆岱雪耳边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
穆岱雪这么一听,更是害羞的不行。只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提这种事情,日后,韩秩会不会取笑自己,正是思绪翻涌,又听到韩秩在耳边说了一句“两个月后就是你生日了,你今年想要什么?”
韩秩说完,觉得自己当真是善解人意,不免几分沾沾自喜。却没有注意到此刻的穆岱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一口气。
穆岱雪从韩秩手中夺过缰绳,韩秩才发觉穆岱雪有几分生气了,又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觉得是不是问她想要什么,她觉得自己直接问她,不肯花心思,生气了?韩秩这还在想着。就觉得自己忽然受力,紧接着就被穆岱雪从马上推了下来。
“哎呦,你这是干嘛呀?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没话和你说,也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回去。”说完话就骑马走了。
韩秩还什么都没有想明白,穆岱雪骑着马就已经没了踪影。只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但这一下摔得韩秩浑身酸痛。也只能自己暗暗嘟囔几句“说翻脸就翻脸……什么脾气呀……”
韩秩再次见到母亲是在第二日的黄昏,这时的韩秩正坐在书房看闲书看的有几分倦了,用手支着头,打瞌睡。
韩夫人进来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不禁苦笑有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拍了拍“绰霖,若是乏了,就去歇一会。”
这样一来,韩秩倒是清醒了。揉了揉眼睛“母亲,您过来了。”
“怎么这么睡了,当心浑身酸疼。”
韩秩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冲着外面说“海容,去沏茶来。”然后又看着母亲说道“没事,就打个盹儿。”
“昨天在你舅舅那,晚上吃饭也没见到你,只有人说见到你和穆小姐在花园里说了一会儿话。结果连着霁峰和嬛儿也不在,你们一起出去了?”
韩秩拿过茶杯,撇了撇茶叶,喝了一口。听到母亲问自己,回答道“是啊。”
“你和穆小姐很熟吗?”
“挺熟的,母亲怎么想起问这些了?”韩秩放下茶杯。疑惑的看着韩夫人,素日里自己出去,母亲极少过问,今日倒是奇怪。
韩夫人笑了笑,又连忙接着问道。“那绰霖以为,穆小姐和嬛儿哪个好一些?”
韩夫人受了石夫人的嘱托,想着嬛儿和自己儿子年纪相仿,如果能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嫁到韩家,在自己身边,实在是万全的事情。可又见自己这个儿子好像与穆小姐也走得很近,这穆小姐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更是长开了。况且为人识礼、处事大方。一朝嫁娶,是终身大事。虽说父母之命,但谁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可遇良人。所以想着还是要看看韩秩自己的意思。
韩秩坐在位子上想了想,只见黄昏时分,夕照映得窗子都红了。“穆岱雪如落霞绚烂,嬛儿则是明月姣姣。不该比个高低。”
韩夫人想着自己这个儿子,这张嘴……也只好直接说“如是给你选个夫人,你选谁?你总不能都选吧。”
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韩秩却没想到这山水竟在此处。“母亲怎么想起说这个了。嬛儿……嬛儿和我的亲妹妹是一样的。”
“绰霖,你都十五了,不小了。”如此韩夫人也就明白了韩秩的意思。带着下人走了。
你十五了……你十五了……这句话韩秩觉得自己好像听别人也和自己说过,是谁呢?
忽然,韩秩想起来了,穆岱雪!她昨天说的,说完就生气了。那母亲是这个意思,穆岱雪是不是也是……想着想着,左右无人,韩秩便一个人在书房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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