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飞随何九到了山神庙外,正要看他有何话说。哪知道何九一言不发,突然出剑刺向许凌飞。
许凌飞迅速闪身回避,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剑,“何兄,你这是何意?”
何九也不答话,手中剑一剑快似一剑,招招不离许凌飞的要害。许凌飞在剑法之上的造诣最高,根本不需考虑招式,完全凭本能还手,任凭何九剑法再快再毒,依然应付自如。
何九原本有试探许凌飞之意,可是眼看自己使出七分本领,许凌飞竟然全部接了下来,而且似乎还有余力。便也顾不得许多,使出全幅本领,手中的剑急如流星,快似闪电,当真是目不暇接。
许凌飞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的阶段,这下可是有些吃力了,若要反守为攻,最重要的就是抢占先机。许凌飞将内力集中在剑锋之上额,硬生生接了何九一剑。然后顺势出掌攻何九的面门。何九不及躲闪,只得举掌接招。双掌一碰,何九只觉得一股巨大内力袭来,他的身子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然后结结实实撞在一颗大树之上。何九只觉得胸内气血翻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许凌飞看到何九受了重伤,立刻停手。按理说自己的功力绝没有到一招就让何九受伤的程度。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何九之前已经受了伤。“你来之前跟人比内力受了伤?”
何九苦笑道:“我本想试试许兄的本领,现在看来是多余的了。我来之前,被人暗算,加上你这一掌,只怕需要躺上个十天半月了。”
许凌飞道:“何兄既然已经受伤,何苦还要和在下比试。”
何九把手中长剑入鞘,反转过来递给许凌飞,“许兄可看剑上所刻文字。”
许凌飞接过宝剑,轻轻把剑拔出,只见上面刻着“天山何九霄”几个字。
何九道:“在下天山剑派九弟子闪电剑何九霄,奉家师之命前来中原办一件要事,但是看今日之情形,我的行踪早已被仇人探知,只怕难以完成任务。我观许兄乃是侠义正直之辈,有一个不请之请,希望许兄能够帮忙。”
许凌飞看何九郑重的样子,知道此事重大,不敢随便应承,道:“何兄可先说明情况,若是此事不违侠义,亦是我力所能及,自然可以考虑帮忙。”
何九霄道:“刚才冒险试探许兄剑法,我已知许兄剑法在何某之上。此事许兄定然能够做到。”
许凌飞看着何九霄没有答话。
何九霄继续道:“天山剑派地处西域,原本与中原武林交流甚少。但是如今却有一件大事,关系我天山剑派存亡。许兄可知在甘肃镇有一位肃王,是西北地区唯一的宗室?”
许凌飞摇摇头。
何九霄继续说下去:”天山派发现这位肃王只怕有谋反称帝的野心,所以暗中查访发现了许多证据。但是锦衣卫在甘肃的千户只怕早已被肃王收买,而陕甘总督只怕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敢管这位肃王。所以家师命我携带密信,秘密上京去找锦衣卫指挥使报告此事。但是我的行踪不小心暴露了,才被肃王府的人一路追杀。现在我的从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我也受了重伤,只怕不一定能够完成任务。我身上这份密信希望许兄能够代为保管。”说罢,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子来。
许凌飞本有意答应,但是一想方四海之前叮嘱的话不可轻信人言。所以只是盯着何九霄并没有接过袋子的意思。“我有几件事不明白,还望何兄解惑。”
何九霄道:“许兄但问无妨。”
许凌飞问道:“据我所知这天山远在西域,并不在他肃王的管辖之内。就算肃王谋反,又与天山派何干?天山派这么做岂非引火烧身?”
何九霄道:“看来许兄并不了解西域情况。目前天山在叶尔羌汗国境内,叶尔羌汗国也是当年元蒙后裔,大部分百姓是孟兀尔人和维吾尔人,汉族是少数。我天山派立派在天山,没有随便放弃根基的道理。可是一个门派发展壮大,需要人才和钱财。西域汉人极少,又哪里去挑选合适的习武之人。所以中原的甘肃宁夏青海就是天山派主要游历的范围了。至于钱财一项,西域重商,商贾往来,保镖自然是个赚钱的法子。所以天山派一直以来便在这丝绸之路上保护商旅押送镖车。但是大明毕竟和叶尔羌汗国乃是两国,而且之前元朝是大明推翻的,所以关系更差。这一路上货物贩运多走的是走私的渠道。十年前些年,我三师兄陆三明执掌外门所有事物,便走了肃王的门路。这些年来,只要是天山派押送的货物都能顺利通关。天山派也因此迅速积累财富壮大,先后在哈密卫、凉州卫、肃州卫、西宁卫、宁夏卫都建立了分堂,而我就是凉州卫的分堂主。现在只怕天山派大部分身家都在分堂而不在天山总堂。这肃王造反,一旦事发,那就是玉石俱焚,到时候只怕天山派十年辛苦经营都白费了。”
许凌飞道:“原来如此。可是你们既然担心肃王造反事发牵连到天山派,为什么又要进京告密呢?朝廷若是严惩,只怕肃王赐死,株连甚广,将来天山派难免失势;若是朝廷轻判,又得罪了肃王,天山派只怕也难以生存?”
何九霄道,“许兄顾虑的是。所以这也是我虽然来了中原却没有直接进京的原因。家师安排我在洛阳见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此人乃是如今北镇抚司锦衣卫一位大官的业师。有此人从中斡旋,希望能搭上锦衣卫的线,既能查到肃王不轨之心,早做处理,又能将天山派托庇在锦衣卫之下,到时候我们在西北的经营也才能够保证下去。”
许凌飞道:“贵派倒是好算计。”
何九霄道:“我这次原本是秘密行事,却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我与那位前辈约在明晚相见。但是我觉得自己不一定有命能等到明天了。我想把这份密信暂存在许兄这里,如果事情顺利,明晚我便会将信取走。如果我没来,许兄也不用担忧,只管把这封信烧了便是。”
许凌飞道:”何兄若是担心有危险,我可以从旁保护,何苦一人涉险?”
何九霄道:“许兄不知道那位前辈不愿意轻易见人,所以必须我一人前去。”
许凌飞道:“那……我是说万一,何兄有什么不测,我可以帮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信毁掉呢?”
“许兄不知此事风险,一旦弄不好就是身首异处,说不得还会牵连你的亲友,我怎好让许兄为了天山派的事情担如此大的风险呢?我若不来找你,只怕这件事情很难完成了,不必徒增烦恼。”何九霄说罢再次把布袋递给许凌飞。
许凌飞小心接过揣在怀里。
何九霄又递给许凌飞一个白瓷瓶,“大恩无以为谢,这有三颗天山派的雪莲解毒丹,送给许兄,请一定不要推辞。”
看许凌飞接过白瓷瓶,何九霄一抱拳,“告辞!”
许凌飞抱拳回礼:“保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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