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山

06.冰火山

文/莫菲阳光

01

苍茫的高山绵延不绝，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的伸向遥远的天际，彷佛这世界除了山还是山。山脚下繁花似锦，百花丛中隐约现出一个小村寨，寨子只有二三十户人家。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民风极为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一间院落内，男主人正在屋门外焦急的踱来踱去，院子里围满了人，大家都在等着屋子里尚未出生的婴孩呱呱坠地。

原来，此户人家姓苗，男主人是个猎户，女主人怀胎十月正在生产。女主人怀孕时大夫曾号脉说其怀的是双胞胎。寨子里几十年未曾出过双胞胎，因此大家都在满心欢喜的等着这对双胞胎的到来。

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帮忙接生的王婶欢天喜地的跑出来：“生啦，生啦，第一个生啦！”，苗猎户顿时觉得安心不少，周围的人也面露喜色。

“男孩女孩？”苗猎户连忙问。

“女孩。”说着王婶又扭身回屋，打算继续帮赵婆婆接生第二个孩子。

屋内产妇因为刚刚的生产已经消耗了全部体力，并且有了些出血的征兆，正在接生的赵婆婆很是着急，连忙吩咐王婶帮忙，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哇～哇～”第二个孩子也平安落地。

赵婆婆长长舒了一口气，苗猎户此时也按耐不住着急闯进来直奔躺着床上虚弱的产妇。

两个女孩的诞生为村寨添了莫大的喜讯，人人奔走相告，寨子里最有文化的先生为两个孩子分别取名为姐姐如夏，妹妹如水。

02

由于母亲产后虚弱，如夏、如水两姐妹没有足够的奶水可以吃，于是今天张家送来几颗鸡蛋，明天李家送来一碗汤，后天刘家送来几件小衣服……姐妹俩自小就受到了整个村寨的关心和爱护。

当她们刚刚会蹒跚学步，姐姐就拉着妹妹在村寨里玩耍，二人极为喜欢寨子后面的那座小山，常常一玩就是一整天。

除了寨后那座山，如夏和如水也很喜欢在寨子里跑来跑去，村民们也都很喜欢这对孪生姐妹。

“如夏、如水，婆婆做了你们爱吃的米饼，一会过来吃啊！”

“如夏，你看这是我从集市上换的布，很适合你，拿去叫你妈给你做件新衣服。”

“如水，这个小发簪送给你，你戴最合适啦。”

随着姐妹俩渐渐长大，二人出落的越发标致，弯弯的柳眉下长长的睫毛煞是好看，一双明眸清纯灵动。姐妹俩长得如此相似，若是二人静静的站着，就连她们的父亲都难以分辨。

但姐妹二人性格截然不同，姐姐如夏性格外向，妹妹如水却是个安静的女孩，因此只要一开口说话，任谁又都能分辨姐妹二人。

背靠大山的村寨青山碧水，每到收获的季节，寨子就会举办盛大的庆丰收活动，家家户户拿出自己准备的食物、酒水，聚在一起载歌载舞。

姐妹俩无拘无束的在这天地间成长着，寨子后面那座不知名的小山更是她们二人的乐园。

03

眨眼已是十五年，如夏、如水已经十五岁了。

这一年，恰逢大旱，土地干裂得一块一块的，庄稼都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机。就连苗猎户也很难找到猎物，动物们纷纷出逃别处，踪迹难寻。

寨子的村长多次向县衙求助，却毫无音讯。无奈多地大旱，朝廷要救助的地方太多，早已无暇顾及这小小的村寨。

大旱，极旱，就连山脚下那常年叮叮咚咚作响的河水，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仅剩一条细细的流水勉强流动着。

炙热的太阳在天空中无情的散发着自己的热量，整个寨子都彷佛要被融化，所有人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

就在人们打算靠自己的意志熬过这场天灾时，悲剧却开始发生了。

赵婆婆刚刚满月的孙子由于抵受不住炎热，还未好好认识一下这个世界就又离开了。赵婆婆咬破了干裂的嘴角，痛哭着送走自己那可怜的孙子。

当人们还未从悲伤中缓过来时，寨子口的刘爷爷也因年纪太大、抵抗力差而离开了人世。如夏、如水记得刘爷爷最喜欢给他俩果子吃，哪怕他自己都舍不得吃也要就给自己。

今天走一个，明天去一个。整个村寨都笼罩在浓浓的悲伤中，悲伤在所有人心中蔓延，人们充满了绝望，不知道何时死亡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看着自小成长的村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夏、如水很难过，她们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她们爱这里的每一个人。

姐妹二人不忍看疼爱自己的村民遭受如此不幸，二人焚香祈天，求上天怜村民质朴降下甘露。然而每天祈怜上天之人是何其之多，上天又岂会一一应验。

无奈之下，为救村民，为保村寨。如夏、如水姐妹俩再次恳求上天降雨，以自己的性命祈求——二人毫无犹疑的撞向她们自小就喜欢游玩的那座小山。

“如夏！如水！”姐妹二人的母亲闻讯赶来，却为时已晚。寨子里的人们纷纷赶来，痛哭着看着自己从小疼爱的女孩香消玉损。

苗猎户仰天长啸，质问上天为何如此残忍！就在此时，如夏、如水二人的尸身却飘然而起，渐渐消逝在山体中。

人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痴痴的看着，一时竟忘记悲伤。随着姐妹二人的消失，天空慢慢布满乌云，暴雨滂沱而下。

雨后，人们发现寨子后面那座小山多出两个溶洞。两个紧紧相邻的溶洞，一个炙热如火，一个寒冷似冰。

渐渐的，人们发现若是遇到旱时，只需到冰洞洞口点燃一支香，就会下雨。而若想雨停则只需到火洞洞口再燃起一只香。

村寨里的人认为这神奇的“冰火溶洞”乃是如夏、如水两姐妹化身而来，因此将那座无名小山命名为“冰火姐妹山”，以此来纪念如夏、如水二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冰火姐妹山”渐渐被称为“冰火山”，如夏、如水姐妹二人的故事也口口相传，流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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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无意看到一期电视探访节目，节目中报道了一座山中竟有两个山洞，山洞相隔不远，却一个寒冬不冻，一个盛夏不化。本文故事由此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