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当我的女儿来看我的时候,我不断地对她说,她应该剪头发了,她应该给学生上一堂课,她应该.......她应该.......结果她以一种最机智的方式委婉地建议我尝试不要频繁使用“你应该”这样的话。我女儿不会直接和学生说他应该这样写,相反地她会说:“你有没有想过用其他的方式写呢?”或者“你或许可以试试这样写”。运用这条策略就是将选择的权力赋予了学生。
请注意,“应该”是道德语言,行政语言,而不是科学语言。科学家不说”应该“,因为“应该”这个词反映的是说话者额主观愿望。对科学家来说,今天下雨,明天日食,都谈不到“应该”与“不应该”,这是客观事实,你得先接纳它,才可能研究它。所以我们可以有把握地说,一位教师如果满脑子都是“应该”,他肯定离教育科学越来越远,他会逐渐变成一个只会发号施令的人,而研究问题的能力则会日渐退化。
“应该”是指挥性的语言,而不是指导性的语言,更不是引导性的语言,它是封闭的。这种语言明显地藏有不平等的信息,弱化对方的主体性。所以,限制使用“应该”这个词,对提高教师的专业水平很必要。建议每个教师都自觉地尽量减少这种表达方式。
我曾经多次做过这方面的实验。比如学生动手打人,你可以说,“你不应该打人,你应该与同学团结友爱。”但你也可以说:“咱们来想想办法,看看不用动手能不能解决你的问题。”这两种说法都是允许的,但后一种表达方式效果往往较好,因为它可以减少师生对抗的危险,而且把学生的思路引向研究问题,拿出对策,容易使学生平静下来。
但是也要指出,道德语言,行政语言在教育中不可或缺。限制使用不等于禁用。“应该”这个词,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的,因为有些事情就是需要斩钉截铁,而有的学生偏就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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