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陶渊明在《桃花源记》里面,描绘的和谐稳定,安宁淳朴的乡村风光。
先是“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忽然遇到一片桃花林,沿着小溪两岸的生长,绵延好几百步,中间也没有其它树木,花草鲜艳美丽,地上的落花繁多交错。
继续往前走到了小溪的源头,弃船,穿过狭窄洞口,突然变得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屋舍(sh )俨(yǎn)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qiān)陌(m )交通,鸡犬相闻。”
眼前这片土地平坦开阔,房屋排列得整整齐齐,有肥沃的田地、美丽的池塘,还有桑树、竹子之类的植物。田间小路交错相通,四通八达,村落间偶尔还能听到鸡鸣狗叫的声音。
这是陶渊明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和憧憬。期盼没有战争,没有剥削,没有纷扰,人人都可以安心地劳作的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
如今想来,或许小时候就觉得那位与众不同的爷爷,就很有陶渊明笔下的那种生活状态。
那位爷爷是我堂妹的外公,所以我叫他爷爷。
那时候,经常跟堂妹一起去她外公家里玩。至于玩了些什么,吃了些什么,现在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记得爷爷门前的花,各种编织的手工,还有好看的画。
爷爷个字并不高,清瘦的,但是根根直立的头发,让他看起来精神抖擞。他话不多,但是脸上却总挂着微笑,像微风拂过的水面,笑起来脸上漾起了丝丝皱纹。
他独自居住在一个通间的大房子里,原本可以隔成两间的,因为没有隔,所以屋里显得特别宽敞。屋前屋后都有门,于是,风就这样随意地进出,穿堂而过,还夹杂些许屋后的青草香,屋前的各种花香。
屋后背靠着山脚,虽然没有崇山峻岭的那种俊美,也没有连绵起伏的层次,但坐在家里,就可以看见茂盛的树木,听见清脆的鸟鸣,大自然的味道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后院是爷爷的小菜园,里面种满各种时令蔬菜,满足了日常的生活所需。
屋前,不同于一般乡下的砖、土院墙,爷爷的屋前是半人高的篱笆,全是自己亲手用竹子拼接起来的,貌似都是棱形的,整整齐齐地把小院围了个圈。远远看去,矮房、篱笆,依偎着山脚,宁静祥和之美,呼之欲出。
小院里种满了各种季节性的植物,不同季节,有不同的色彩映衬着篱笆。尤其记得,那夏天的凤仙花,我们小孩子都喜欢叫它指甲花,因为可以拿来染手指甲。还有那时候觉得特别美的桔梗花,紫红的像霞光,蓝色的像天空。秋天,是菊花的专场,各种菊花,争奇斗艳,小屋笼罩在菊花的清香中。
总觉得爷爷是很爱菊花的,因为闲来没事,他就会画画,画得最多的就是各种菊花。小时候,特别喜欢看爷爷的画,觉得他太厉害了,画的简直栩栩如生。90年代的乡下,主要还是耕作,好像并没有谁会去有这个闲情雅致。所以,我总觉得这个爷爷很特别。
关于各种手工活,爷爷也是信手拈来。用竹子和一种植物的细条,他编织了各种各样的篮子,洗菜的、洗衣服的、装食物的、晒食物的……大大小小,形状各异,但各个都是那么精美,现在想来,爷爷真是个手艺人呀!
远处,一条小河缓缓流淌。在向下,有山有水的地方,真是快宝地。枯水时节,裸露的沙滩很多,那是小伙伴们乐园……
后来,因为慢慢长大,慢慢远离乡下,再到举家到大城市,没有了老家,也就丢失了很多事情,包括爷爷的事情也知道的很少了。
如今,我们生活的社会没有战争,没有剥削,也不需要田间劳作,陶渊明笔下的愿景早已实现。生活的环境也有了很大的改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很多,但现代大都市的繁华和喧嚣,却让我们总是向往宁静,向往充满大自然的一早一木,我也总想起小时候爷爷坐在满院的花香里,编织、画画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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