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师学艺:
郭三这孩子,打小就爱听相声,不过这在天津卫可不是个新鲜事儿,名流、金乐、老城小梨园……,都是听相声的地儿。演员年轻,相声有时代感,也有黄段子,用郭德纲的话说,“咳咳,我们今天来点电视台不让播的”。就是街头巷里两三岁的孩子都能随便叨咕一两句,你别说,还真都说的挺有味儿!郭三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小时候,郭三总喜欢往街口的老刘头儿那里跑,这老刘头爱说个相声,街坊邻居也都捧场,茶余饭后全都聚到老刘头在街口支的摊子上,没事儿听老头儿白话白话也挺有意思,惊堂木一拍,这就算开始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叫刘德纲。人来的不少啊,我很欣慰。感谢各位的光临。待会儿散场都别走,吃饭去。谁去谁掏钱。听相声二十,起哄一万六。再笑加钱……”都是老段子,不过这老头天生一副好尊容“眼小,脸长,人瘦,耳朵大”,若是晚上撞见了,冷眼看活赛一头毛驴儿。不过说相声的长得就得有特色,高矮胖瘦,各有千秋,再俊的脸也有看腻歪的时候。咱们言归正传,老头儿每晚七点都会在胡同口准时开讲,说实话,老头说的真不赖。一来二去,这老刘头在胡同里的声望是越来越大,就是在外面也小有名气,于是乎老头开始收徒,正式开始说相声,场子也搬到了正规的演出场所。
这时候,郭三已经八岁了,从前吃完饭就往街口跑,现在是吃完饭就往老刘头的剧院跑。说实在的,这孩子并不灵秀,每次去听相声,听见好玩的段子,别人都笑过场了,他才突然明白似的嘿嘿傻笑,漏出两排大黄牙,有时候鼻涕口水也会一股脑流出来,那傻劲儿就甭提了。不过这孩子,有韧劲,肯琢磨,每每人们嘲笑他傻的时候,他都会气鼓鼓地挺起小肚子,扬起脖,不屑地说,“哼,你们懂个屁,相声得反复琢磨,你懂么,你懂么你”真真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说着,抠抠鼻孔,拍拍屁股走人了。
郭三的父母看见孩子这样子,也不气,也不恼,小孩子嘛,喜欢相声,就由他去吧。不过这夫妻俩私下里可没闲着,正商量着怎么给孩子找个老师,他们不是没考虑过老刘头,但总觉得不妥当,而且郭三他爸总说:“老刘头火候差点,嗯,还差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爸是个真行家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郭三没事还是往老刘头儿那里跑。有一天中午,郭三一家正在吃饭,忽听得门外一阵敲门声:“小郭啊,在家没?我是你刘叔。”郭三他爸一听是老刘头,赶紧出去开门。“哟,是刘叔啊,快屋里请。”“三儿啊,你刘爷爷来了!”郭三蹦蹦跳跳就出来了,“刘爷爷好”“哎,好孩子”“刘叔叔,快进屋”。“不了,我来是想和你说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听到这话,郭三他爸先是一惊,心想不会是郭三这小兔崽子在剧院惹什么祸了吧,但是看老头的语气挺和气啊,不像是啊。“奥奥,刘叔,您说”“是这样,我想收小三做个徒弟,教他学相声”,还没等郭三他爸说话呢,郭三抢着先说了,“太好了,刘爷爷,我想跟您学相声,爸爸,你快答应刘爷爷,你快说啊……”,再看那孩子,也没个正形,手舞足蹈的,眉里眼里都是笑。老刘头看着孩子哈哈大笑的样子,心里也是真高兴,就喜欢小三这憨厚劲,看着实在,不累人。他转脸一看郭三他爸,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只见郭三他爸低着个头,拉拉个脸,显然是不太愿意。“小郭,你是不是……”
“刘叔,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和三儿他妈还是想让孩子好好学习,不想让他说相声,怕分心”,话是这么说,不过从郭三他爸的表情来看,显然是有点不乐意。老刘头刚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愣了一会儿,老头说话了,“嗯,好吧,你说的也对,那就先让三儿好好学习吧,不过哪天他要是想学相声就再来找我,我还等着他”,说着,老头,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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