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 12月13日 广州 晴
早上气温依旧很低,我按昨天与姚女士的约定找到位于老开发区的通信厂办公室。
如果不是因为省社保中心的要求,我没想到还会与这个厂有关联。
从前的现代化厂区已被周围新建的高科技大楼掩盖,若不是看到那暗淡的标识,我真以为走进了附近那些IT公司的仓库。
大概20年前我和中外方老总一起走进这座崭新的大门时,眼前那栋5层的智能办公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显示着高科技的自信光芒。
而今天走到楼跟前倒有些犹豫。打电话给姚女士,她让我直接上顶层,她正等我。
姚女士我第一次见。她是近两年被省工信局派来处理老厂事宜的。
半个楼层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办公。她说话很和气,不太像在机关工作很久的干部。
“昨天省社保中心给我打电话了,你的情况我刚查了电脑,有记录。 具体的资料我要到旁边去找找,你先坐一会儿。”
她做事很直接,没有什么客套,刚好也是我心里非常期望的。
办公室中间有个通向另间房的门,姚女士带上白手套打开这扇门,里面矗立着一层层铁皮文件柜,有的漆皮已脱落,有的被划上了岁月的斑痕。
这里面不知保留着多少在该厂工作过的职工资料。我只是从九十年代初开始在这厂工作了9年,而追溯厂史的话,最老的一批员工是来自延安时期的通信指战员。
翻旧账
姚女士握着一堆本册从里面走出来,翻到需要的每一页,空气中飘着一股尘封的霉味,这中间竟然真的有我1992年-1997年的工资台账,以及当初从北京调来时的所有函件!
“九七年你就去合资公司啦! 跟两月前来过的程峰、薇文他们情况一样。”姚女士说的这两人我都记得,尽管十多年没联系过。
“当初你们都应该是技术骨干被抽调过去的。”姚女士边录入信息,边叨唠着。
我心里有点感触,但不想提及太多。程峰曾是80年代末某省的高考理科状元,后来获了清华双学位被我们当时企业招来。薇文年龄跟我一样大,她是专职技术翻译。
说起来当时所在的部门真的是人才济济,但这些都随着企业的倒闭而消失。
不到半小时功夫,姚女士已将我需要的资料全部打印、盖章,看到那枚久违的部属企业红色大印,我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你的资料在这里保存得很齐全。” 姚女士当着我的面翻了几页工资台账复印件。
我看到那些数码和文字虽然是手工写的,但非常工整、清晰,二十多年过去了竟然还历历在目。
特别是看到每页的“经手人”签章,“*小玲、*慧梅”…记得当年我刚进这个厂时她们都热情地喊我“小杨”,现在她们至少是年近7旬的阿婆。
后来工作中几乎很少跟人事和劳资部门有过交集,只记得我结婚登记前请她们开证明,给人家送过一袋喜糖。
今天我只想说感谢前辈同事们,由于你们当年严谨、认真的工作,让我在离开企业近20年后还能顺利办理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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