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声明:虚构作品,请勿对号入座。
红阑(三)
我叫的外卖是粥。我一边把粥从袋子里取出来放到桌上,一边对红阑说:“来不及做饭,只好吃外卖了......”
“外卖挺好的,我也经常叫外卖,”红阑说,“莲姐,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下午不吃饭也没什么。吃点水果就行了。”
“那可不行,还是得吃点东西才行,”我说,“喝粥好,不长胖,好消化......”
我叫了一份蔬菜粥一份猪肝粥,一份凉拌黄瓜,一份清炒时蔬,都是素菜。
“你这几天吃饭了吗?”
“吃了呀,吃了的。”
“吃的什么?自己做的吗?”
“我吃的泡芙......”
“泡芙?甜品啊。就吃泡芙,没吃别的?”
“恩,就吃泡芙。”
“那可不行。你今天得把粥喝完。你要蔬菜还是猪肝......”
“蔬菜。”
我们默默的吃了一会儿饭。
红阑喝了大半份粥,吃了一些菜,胃口也不算差。看看吃得差不多了。我说:“你今年体检了吗?”
红阑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体检?体检过。”
“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我一直都很好。”
“你以前这样痛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们吃完饭就去......”
“不去吧......不用,应该没问题。”
我没说话。红阑停顿了几秒后说:“我这个,应该是情绪性的......疼痛。”
“很痛吗?”
“嗯,”红阑点头,“很痛,一直痛。就没停过。”
“要不要吃点止痛药......”
“应该没用吧......”
如果是情绪性的疼痛,吃止痛药也确实没用。再说,其实我家里也没心脏方面的止痛药。
“那,吃了饭,我们带奥斯卡下楼去转转......”
“好啊。”
我和红阑带着奥斯卡在楼下转了一圈。红阑时不时的会刻意的深呼吸,我看到她会先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往上提升了,然后停顿几秒,然后缓缓吐气,双肩随着也往下沉。她应该是为了把心中的郁结都呼出去。隔几分钟她就会做一次深呼吸。一开始她还会避一下我。比如故意拉后两步呀,或者是走开几步呀,后来我就故意的一直看着她。她发现我一直在看着她后,慢慢的也不刻意避开了。有时候她接连不断的做这个动作。接连不断深呼吸的时候,应该就是心脏的疼痛很强烈的时候。
带着奥斯卡回屋后,我对红阑说:“你晚上洗个热水澡吧。”
红阑说:“我每天早晚都在洗。”
我想了一会儿,又给她说:“要不,你自己用手揪一下胸口,就像那些得鱼秋症的时候做的那样,看能不能好点。”
我给红阑打来一碗水放在桌上,她坐在桌旁的凳子上解衣服。她穿着一件蓝色双排扣厚呢外套,里面穿了一件格子衬衣。衬衣纽扣解开后,我赫然看到她胸口已经有一块红斑了。那红斑像个蝴蝶样伏在她双乳间——雪白皮肤上的一只鲜红色蝴蝶!哦!不,那不是蝴蝶!那是潘多拉的魔盒美杜莎的眼。血红和雪白碰撞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让我想扑上去,把那血红都吸到嘴里,也把那圆润丰满的乳房吸到嘴里——疯狂的,激烈的——蹂躏。不,不是蹂躏。是朝圣,是膜拜,是怜惜。用我的嘴,用我的牙,还有舌。但是这种怜惜,这种珍爱不是温情温柔的,而是狂风暴雨似的,是恶狠狠的。就像要把乳房嚼碎吞下去。我要把它嚼碎吞下去,我要它完全属于我。我看到被风暴肆虐后的胸,遍布齿痕,到处都是肿痛血红。
细小的伤口,破了的皮,一片狼藉。
我摇了摇头,把眼睛投向别处,对红阑说:“你揪过了再揪不好吧,得鱼秋症的时候,如果一次没有揪好再揪第二次是会更严重的......”
红阑说:“我这个不是鱼秋症啊,我之所以揪胸口,是想扩充一下血管,让血流的速度加快一些,可能会有好处......”
“那你要不要再揪揪大动脉,手弯......”
“那些地方不用吧,”红阑说,“离心脏太远啦。”
上一次红阑到我家来,我们进行了明确分工。我9点睡觉,红阑负责等到12点喂完狗崽后再去睡,早上她可以晚点起。我6点半起床喂完狗崽后再去上班。这样我们都能好好的休息。
因为要去开会,明天早上不用去上班了。我叫红阑先去睡,我守到12点。红阑还是叫我先休息,她说她反正睡不着。我叫她开电视看,她说不用,看手机就行了。我说你如果想看书,就随便看。反正书很多。红阑说她知道,不用管她。
我躺在床上,拿了一本书看着。眼睛盯着书上字,脑袋里却浮出刚刚看到的红阑的乳房来。我想,我可能有点理解那些男人的感受了。红阑天真又媚惑,就像柳生曾经对红阑说的,“你就是媚娘的媚”。柳生是我给红阑介绍的男人中的一个,他说红阑就是“媚娘的媚”的时候我也在旁边,亲耳听到。那个时候大家都喝了一点酒,柳生喝多了,就开始口无遮拦起来,也不管桌上有多少人。我给红阑解释说柳生喝多了,乱说话。红阑笑笑说“没关系,我没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好。”后来,隔了几年,柳生说起红阑,嘴里的评价变了,再也不说她是“媚娘的媚”了,他说“她是性冷淡”。上次红阑来家里,我们说起柳生。我把柳生说“她是性冷淡”的话说给她听,红阑听了后非常平静的“喔”了一声,表示听到了。再没任何别的反应了。倒是让我很尴尬,搞得好像我比她反应更大似的。
女人通常都对旁人的评价很在意,但是红阑不同。你觉得是冒犯的时候,她很平静。似乎并不觉得那是冒犯。你觉得她会生气的时候,她根本就毫无反应,好像别人说的不是她。柳生说她性冷淡,我知道那是柳生在她面前受挫后的激愤之语。她怎么可能是性冷淡?她随时随地都在散发出媚惑的讯息,那是不自觉的,自然生发的一种骨子里的性感。哪怕她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那里,人家也认为她是在勾引。她如果做个荡妇倒也罢了,可她偏偏要做个圣女。所有感受到她的吸引的男人在她冷傲的气场下难免会感觉到挫败,然后老羞成怒,然后生出驯服她打败她毁灭她的心。
嗨,我在干什么呀?我干嘛要为那些臭男人找理由辩护开脱?我是为他们开脱还是在为我自己那一瞬间产生的想要把她嚼碎捏碎的念头辩护开脱?无论如何,她没有错。人怎么能为自己卑劣的心理和欲望找借口呢?
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我醒了过来。听到外面静悄悄的。红阑应该喂完狗崽睡觉去了。我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想接着继续睡,睡不着,想了想,我下了床,出了卧室,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喝。次卧的门缝里还有灯光,已经凌晨一点过了,她还没睡?我喝完水回卧室,路过次卧门口,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我想提醒她早点睡觉,不要再看手机了,已经很晚了。我在次卧门外站了一会儿后,蹑手蹑脚的潜回了卧室。
躺回床上后,我拿起手机打开看了看。红阑晚上发在朋友圈消息是: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待续)
另:我看到有的作品可以在下面加上一章,下一章,目录的按钮,这样大家看的时候会比较方便,但是我不会弄,如果有会的,可不可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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