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老师外,黄小跳的老师至少还有两位,一个是英语老师,另一个是班主任数学杨老师。
这天,黄小跳的英语作业又没有写,英语李老师就把黄小跳叫到了教室外,“黄小跳,这次欠作业是第几次了?”说罢,她鼓着高度近视的眼睛,责问黄小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不知道她是要听到黄合理的解释,还是要听他撒谎。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撒谎了,再撒一次也没有关系的。这个老师没有脾气,天天与学生稀里哈啦的,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威严。不碍事的,就说没本子了。不行,本子还没有用完呢?这个瞎话也太假了,会露馅儿哩!黄小跳撒谎前,心里已经思忖了一番。
撒谎也要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他心里还在想。
要不,就说没有笔了,笔芯用完了,没钱买……
很快地,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第二个方案。因为上周,这招儿已经对王老师用过了。万一王老师和她说起撒谎本子用完的上周那事儿,不就穿帮了,这人就丢大发了,丢到姥姥家去了。岂不是惹大家笑话自己。
看来,这撒谎还得有点技术含量里,不然很容易被识破。
就说,不会写不就结了。想起这个办法,他兴奋得差一点在英语李老师跟前眼睛冒起光来,他又怕被李老师发现,赶快收敛住得刚刚差点没显露出来的那得意之态。
李老师继续盯住他,盯得他都快要浑身不自在啦。
“老师,我这次是不会写作业,上课时也没有听会,不知道啥作业,问同学害怕人家笑话我……”云云。
这次谎言撒得倒是有点新意了,最起码跟以前的不一样。黄小跳回答完老师的问题后,似乎更加淡定,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淡定些。对于撒谎,他越来越精明,他会总结经验教训,经验也随之渐渐丰富起来。
这是他厉害的地方,对于这,他甚至在其他学生跟前炫耀过呢。其他孩子听了,不住的认为他很厉害,就这点,好像要导致他找回点可怜的自尊一样。
也许,在这些特殊的孩子们心里,的确是厉害的所在吧!
但往往,一个不好的习惯形成后,确实不好改正,因为它不是一朝一夕的形成。就像撒谎一个样,老师和家长一般情况下,发现了就要智慧或者严厉助其改正,否则就容易使他蒙混过关。
尝到了甜头后,他就有了越滑越远的倾向。撒谎也是,每个周不强化,黄小跳认为自己没有存在感。特别是小孩子,当此法百用百灵,那就屡试不爽。
黄小跳就是这样,语文作业完成了。英语作业不想做了,就想办法用撒谎来敷衍塞责老师。英语老师看起来不像语文老师那样严肃认真,也不给家长打电话告知一声。黄小跳摸准了英语老师的脾气,就试着头皮来事。
他说自己课堂上没有听会,不知道哪里是作业时,英语老师居然相信了。
她走进教室拿着书本出来,一句一句地教黄小跳念读单词,句子。结果,黄又学一遍,也学会了。她又把黄的作业本扔给了小跳,小跳就趴在教室外边补写昨天的欠债作业。
英语老师转身进了教室,耽误了十几分钟教室里学生的时间,教室里当时乱哄哄的。“噼啪,噼啪,噼啪,”一声粗暴的树条,敲在讲桌上,刺耳声随之传来。学生们为之一振,纷纷端正身子,赶紧正襟危坐。刚刚还乱糟糟的教室,瞬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有几个贼机灵调皮的小鬼,好像商量好似的,勾着头趴在桌子上,向对方做着鬼脸,还伸舌头到嘴巴外边一阵摇摆,挤眉弄眼地逗笑对方。
“吃-吃-吃-”几个小调皮偷偷地笑了起来,瞬间传染着周围的小朋友们。其他小朋友似乎也会意地相互用滑稽夸张的动作逗乐其他的孩子,也像先前同学一样搞笑着。
这个情形很容易令我联系到之前一次听课。那一节课也是英语,本来有人督导学校日常工作,没有准备听这个老师的课来着。她见到几个领导之后,竟然毛遂自荐邀请大家听她的课。事先前,她认为已安排好学生们。
差强人意的是有五个学生坐在前排,不停地在课堂上扮鬼脸,你抓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然后相视一笑,搞出夸张滑稽的动作来。下课后,其他小朋友纷纷效仿他们。像这样的就叫“蝴蝶效应”吧。
……
黄小跳在外边继续补着昨天的欠债作业,教室里的孩子们在骚动,老师还没讲述几句话,孩子们就欢呼起来“下课啦,下课啦!”的确是,只听见“叮叮当”的下课铃声响了。
这节课在批评教育黄小跳中,教黄小跳学习昨天的旧知识中度过,教室里的孩子们似乎一大部分在哄闹与玩耍中度过,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黄小跳,你可以去玩了。”这个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英语老师发话了。黄小跳只有不找理由欠作业,还是可以完成的。
“咱来打卡吧!宋松林。”黄小跳招呼着一窝蜂似的想要涌出去的同学们,对正要出去的宋松林说。
“好,我上书包里拿卡去,先说好,输了不能哭,不能不舍得给卡哈。”宋松林提醒黄小跳说。
“这次不会赖皮了,放心吧!再赖皮就没有人愿意和我玩了。”黄小跳不嫌自己先前耍赖,对宋松林说。
二人在走廊里交替着打卡,先是二人论剪刀石头布包锤,最终宋松林赢了黄小跳。于是,开局。黄小跳先把卡片放在地上,宋松林也从自己左手里从一把花花绿绿的卡里抽出一张来。
紧接着,宋把卡片紧紧攥在右手里,用食指、大拇指、中指捏紧卡片右边缘,然后用力地外甩膀子蓄力,再往地边上的卡片甩去。一下子把黄小跳的卡片给打翻片了,于是这局还是宋松林赢了,黄小跳就得把被打翻的这张卡片交给宋松林。
这次,黄小跳没有耍赖,输了也没有哇啦哇啦大哭不舍得给他。而是将这张输掉的卡片,默默地从地上捡起来,交给宋松林。
还是黄小跳把卡片搁在地上,由赢家宋松林接着打卡,还是先前的动作,这次不知道是甩膀子力气不够大,还是被顺势带起来的风不够大,结果没有输赢。
该黄小跳打卡了。只见瘦小的他右手大拇指、食指、中指紧紧捏住卡片边缘,往卡片的右后方使劲蓄势,往反方向的地上扇去,带起来的风把地上的卡片扇得一动一动的。那卡片动力几下,就静静地躺在靠近原地的地方就不动了。
黄小跳与宋松林二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卡片,它就没有被翻转过来。所以,这局没有赢家。
又该宋松林了,只见他还像开始那样用力,朝着地上的黄小跳躺着的卡片扇去,不知道是用力过大,还是怎么着。卡片转了一圈,像个陀螺一样圆圈转悠着,还是没有翻转过来,没有赢家。
接下来,又该黄小跳了。与先前一样,他蓄力把卡片朝着宋松林的卡片扇去,卡片没有翻转,没有赢家。这时,黄小跳头上渗出来细密的汗珠来。本来蜡黄色的小脸也因为用力打卡而变得红扑扑的。宋松林除了比他高点外,也比他有劲儿,但也是同他一样精瘦精瘦的。
接下来,二人接着战斗了几局。结果还是宋松林赢了他几张卡片。
所以,黄小跳手里的卡渐渐地少了,宋松林的倒增加了几张。看来,游戏的确是有人输,有人赢。黄小跳耷拉着个小脸,慢慢进了教室,“当当当”的上课铃声响过。
这节课是数学,只见瘦高个数学杨老师跨步登上讲台,先说开场白,今天我们开始学习*,接下来,同学们打开书本*页……接着,照例是在黑板上板书例题,就开始转身板书例题在黑板上。
其他的学生基本都在认真地看着书本上老师刚刚提到的例题,而黄小跳的脑海里却还是停留在刚才与宋松林打卡的情节里。“今天,究竟我打卡输在哪里呢?为啥宋松林可以打住卡,我打不住他的卡?”
黄小跳的心里萦绕着系列的问号,这些问号始终变不成句号。他的耳朵里也没有听清数学老师讲的啥内容,也没有听见快下课时老师布置的是啥作业。反正脑壳里的都是围绕着他输卡片这个事儿,来苦苦思考的。
“黄小跳!你想啥里?”数学老师讲完了例题,也布置了作业。其余的学生都在做题,黄小跳眉头紧锁,不见舒展。数学老师就来到他身边。
黄小跳赶紧端正坐姿,手翻了翻课本,还是没有做作业。“你咋不做作业?”杨老师又问。
“马上就做……”黄小跳怯懦着。
“今天的作业是啥?”机灵的他慌里慌张地求助同桌。
“第六、七题。”同桌答道。
“哦,咋做里?你给我讲讲呗!”黄小跳向同桌发出了求救信号,同时还用胳膊肘子顶了顶同桌的。同桌会意了,给他讲述了一遍,他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下课啦!”黄小跳飞奔而去,又来到走廊与宋松林比试打卡。黄小跳想,我非要把输掉的卡片给赢回来不可。
他心里暗暗地想。
因为打卡就是他感兴趣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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