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孟德哭陈

（一）文远降曹拜将军

张飞杀了吕布并砍下其首级，刘备令人将之送往曹操处，至于陈宫被俘之事，不让其禀报，若被问起，只言其混乱中不知所踪。

曹操收得吕布头颅后，果然不忘问陈宫下落，使者将刘备所教之言复述了一遍。

第十九章：孟德哭陈

“不知所踪？莫非他陈公台又弃布而走？”曹操听完，心中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曹仁已经攻破徐州的消息传来，曹操大喜，暂时未再计较陈宫之事，而是领着郭嘉等直奔徐州而去。

“子孝甚是了得！此一役，汝智破徐州，生擒张辽、高顺等吕布麾下大将。孤不日即奏天子，具表汝之功劳，必荐举汝大将军之职。”曹操见着曹仁后面露欢喜的说道。

“谢大丞相夸赞！”曹仁行礼回应道。

这时，张辽和高顺被绑着押上前来。只见二人均无畏惧之色，曹操先行至高顺跟前，厉声喝道：“尔曾从布袭孤兖州，屠孤城民，今入孤手，尔有何言？”

高顺昂然挺立，一言不发。

“拖出去斩了！以雪孤旧耻！”曹操下令道。

看着高顺从容就义的背影，曹操心中瞬间又有了几分好感，但军令已出，想收回怕是难以服众，于是只好作罢了。接着，他又朝张辽走去。张辽较之于高顺更是毫无胆怯之意，其怒目而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文远兄，别来无恙！孤知尔一心向汉，忠于朝廷，念尔那日濮阳城内放孤归去，孤暂且饶尔性命。但，尔须告知孤陈公台去向。”曹操对张辽说道。

“无可奉告！”张辽直面曹操回答道。

“也罢！尔知不知其下落，孤都赦尔活命，只是其老母妻子尚不知其所踪，还望尔念及同僚之情代孤前去问候一番罢。公台虽视孤为敌，但孤终生难忘那昔日的同窗之谊的。去罢！”曹操亲自解开了张辽，并对其语重心长的言语道。

张辽见曹操恩怨分明且还非常念旧情，心中的不快与蔑视瞬间便化作了烟云。

“文远参拜主公！”张辽跪了下去，对着曹操行礼道。

第十九章：孟德哭陈

“哈哈！甚好，甚好！孤仰慕将军已久，只是这机缘未至。适才孤意欲留将军于左右，但亦知将军忠义，不可强留。将军既已拜孤，定然是上天感应到了孤这份至诚之心！孤得君远胜过这徐州也！为表孤心，孤保汝为前将军，即刻表奏天子。”曹操立即上书表兵令人送至京城。

张辽归顺曹操后，便将陈宫随吕布一同未曾归徐的事情据实以告。曹操听完，顿觉蹊跷。

（二）糜竺出谋探死囚

刘备派出的使者归来后将曹操详问陈宫之事如实禀告。刘备听后，内心有所不安。

“陈宫之事，吾未曾如实禀报，曹孟德生性多疑，怕会有所怀疑。若被其知晓，吾等怕是会落下欺罔朝廷之大罪也！若此，当如何是好？”刘备疑虑道。

“哥哥怕甚，他曹孟德敢来问罪，俺张翼德第一个不答应！”张飞站了出来直言道。

“三弟，休得胡言！且听子仲如何言语。”刘备令张飞站到一边，看着欲言又止的糜竺。

“主公之虑在理！曹孟德所惧者非吕布耳，乃陈宫也。今吕布虽除，但其仍忧陈宫，何也？畏其多谋，为人所用！若其知陈宫下落，定然追讨并收其麾下，为他所用。今若其知陈宫在明公处，定然前来索要，且会疑明公之心，如此，举兵征讨，犹未可知！若此，明公何不‘杀之’而绝后患？”糜竺走近过去，对着刘备耳语一番。

“甚好，甚好！依子仲之言，‘杀之’以绝后患。有劳子仲行之！”刘备笑着对糜竺吩咐道。

第十九章：孟德哭陈

糜竺退下后依计而行。他先去监牢中探望陈宫，将刘备对于陈宫之才的赏识与仰慕之情并数告之，具言刘备爱才惜才之情。临别时，糜竺还好声让陈宫暂栖狱中思量，言刘备不日将亲自来拜访。探完陈宫，糜竺接着就去了趟死牢，将其中一个与陈宫身材相仿者提了出来。

“尔所犯之罪即日当诛，尔知罪否？”糜竺厉声问道。

“大人饶命！小人知罪了！”那死囚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尔之罪怕是难赦也！但吾可保尔娘亲无供养之忧。”糜竺对他说道。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若此，也罢，小人甘心受罚！”那死囚本是一孝子，因家中贫困无从供奉老娘，才挺而走险，入了山林，犯下累累罪行。自知难逃一死，只是仍挂念家中老母。现糜竺应承代其供养，心中便已无挂念了。

“吾不日将尔正法，尔只需遵吾之命即可。若此，吾定不食言！”糜竺走过去对着那死囚吩咐了一番。

（三）孟德疑消哭公台

待至刑期将至，刘备先张榜告民，其榜曰：

奉朝廷令：兹吕布余党陈宫，为虎作伥，为祸天下，今日午时将其枭首以安民心。――刘豫州。

百姓们看到告示后，纷纷涌入了刑场，等候那行刑时刻的到来。

很快，这午时将至了，张飞坐在行刑官的位子上，怒目而视。

“带陈宫！”张飞大声喝道。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囚犯被押上了断头台。

“行刑！”张飞下令道。

“奉先误我！”那死囚大喊一声，慨然赴死。

“陈宫，罪大恶极！现已伏诛，将其身首焚毁，令其永世不得再生！”张飞对着众人大声下令道。

那死囚尸首被焚毁后，刘备令人将其收敛入棺厚葬之，并为其立碑：陈公公台之墓。之后，刘备将陈宫被诛之事上表朝廷。

曹操得知后，先是质疑，再去过问张辽陈宫先前下落，张辽仍是之前所言。于是，曹操便失声痛哭起来。

第十九章：孟德哭陈

“孤之至交，去也！痛失孤心！”

张辽看着曹操如此失态，顿时也心有不解。

“主公惜才，千古无二！文远定当誓死追随！”

张辽赶紧跪了下去，重重的拜了拜。

曹操惜才，诚然不欺！但其哭陈宫，除了惜才，更还有对于那昔日情谊的深深地不舍与怀念。

（原文曾发于百家号，已删除。本文有所修改，结集于简书，特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