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冰台】
祖母的身体还好，虽然是摔了，但老天保佑，只是手腕骨折，其他都是些皮外伤。据婶妈说，一大早经过老屋门口，听到里面有微弱的呼救声，原来是祖母蜷缩在楼梯口，楼梯的门还一时无法打开，费了好大劲才把老人家扶起来。看到老人满身是血的样子，也把婶子吓坏了。
时值深秋，早晚还是有点凉意，老屋门前的榉树叶子都已经黄了，风一吹发出沙沙响，这熟悉的声音老人家也听了几十年。原来门前有六棵，后来叔叔家造新房，把属于他的三棵给砍了，只剩下东面属于南林家的三棵，到了秋天这参天大树也是蔚为壮观。南林小时候夏天就喜欢在这榉树下铺上凉席，祖母在他身旁摇着蒲扇，一边给他讲着一些传统折子戏的故事。
自从祖父过世，祖母就一个人住。住在南林家的八十年代造的楼房里，当年父亲造的房型还是挺特别的。说起来三上三下，其实中间一间就是楼梯间，两边是房间。原来祖父祖母住在三楼，祖父过世以后祖母就从三楼搬到两楼。卫生间就在楼梯间北边的小房间内，北面有小窗户。
这个卫生间的门和通往楼梯的门是平行的，老人家晚上上厕所时开错门了。把通往楼梯间的门当做了卫生间的门，按照习惯稍微右拐想坐在马桶上，结果就一骨碌滚下楼梯。这举动把老太太也吓得够呛，以为自己这下完了。年纪都上八十了，这么一滚半条命就没了。
昏迷了一阵，老太太悠悠地醒了过来，伸伸胳膊腿还能动，只是窝在最下面的平面，身体倚着楼梯间的门。大口大口喘着气，这时大概晚上一点多，老太太虽然呼喊了几声，可又有谁听得见？等第二天天麻麻亮，老太太听到外面有声响，才开始呼救。这才发生了昨天婶子性急忙慌地通知江家的各个亲戚。
知道了老太太的情况，医院还是要住几天，检查后发现老太太命大，内脏器官也没啥问题，就是皮外伤和手腕骨折，三天后就可以出院。
还没出院，中午时分难得一聚的江家老小长辈，吃饭时开始商量起老太太的安置问题。感觉随着老太太年纪增长，要是以后再犯糊涂该怎么办？虽然叔叔婶子就住在隔壁，白天大家都要上班，可晚上老太太身边没人，该怎么办？
2023.5.13
沪上 北风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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