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不能复制的鱼汤

散文|不能复制的鱼汤

我们常常吃鱼，鱼似乎是生活离不开的东西。逢年过节吃鱼，寓意团圆，年年有余之说，南北江湖有着不同做法的鱼，或清蒸鲈鱼，或红烧鲫鱼，重庆这边不怕吃辣竟还有火锅鱼。

我在家吃鱼从来见不到完整的鱼，多是被母亲“大卸八块”给煮了，然而这样子的煮又还有多种煮法，比如加上自家做的蒜薹酸菜酸罗卜，就是一到酸中带鲜的酸菜鱼，若是用豆瓣酱，大辣椒，还有不可少的花椒给煮了，就是一锅麻辣鱼，这两道是家常菜，川渝地区凡下得厨房的妇人都会些。

而我最喜欢最回味的却是一道不辣的豆腐鱼。

这种做法需要用昂嗤鱼，昂嗤鱼长相甚丑，嘴阔有须，长得像鲇鱼，但背黄腹白，没有背鳍，背上有一根硬骨头，捏住硬骨，会“昂嗤昂嗤”地叫。用昂嗤鱼和豆腐煮，大概是一道苏州菜。

小时候在上海的时候，母亲经常给我做，我喜欢吃鱼籽，于是母亲专去挑母的还有鱼籽的鱼来做汤，把鱼提回家，还缺一样材料，豆腐，这种豆腐不是一般的干豆腐，是要十分嫩的盒装豆腐，常常能在超市的冷藏架上看到，这种豆腐不好切，不小心就碎掉，但是因为口感十分柔软，和鱼一起煮味道极好，煮出来的汤白如牛乳，再撒几颗葱上去，白绿相间，甚是美观。

母亲端上鱼，应要先舀一勺鱼汤来提提口中的味，鲜美滋味灌入口中，整个人都鲜活后再开始动里面的鱼，鱼多是完整不散的，鱼肉细腻而白，鱼籽往往是结块的，黄灿灿的躲在碗底。听说小孩多吃鱼籽鱼头好，因此我也在这样的关怀下吃过不少的鱼籽，绵绵的颗粒感和着鲜美的鱼香，到现在都不能忘怀。

母亲回到重庆后极少做鱼，更别说是不辣的豆腐鱼，之前一次偶然回味到小时候的鱼，让母亲再次做来尝尝，结果端上桌的鱼样子似乎是和过去差不多，然而鱼汤味却不是那么回事，似乎是少了什么，再尝尝鱼籽，也不似过去口感绵柔了，不知道是母亲的手艺退步了，还是我记忆中的味道不再允许被复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