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网易听《东山花灯路》胡乱写的。
梆梆的更子敲响,万物入眠,唯有打更人窸窣的脚步声和这夜色相映成趣。
玄奘的大脑浑浑噩噩,这几十年就这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如今已是牙齿脱落,头发稀疏,双鬓斑白。推窗而望,恰如夜色点点平淡无奇,已是迟暮。
杵着木杖走出木屋,庭院中就像李太白说的一样,在月光的蕴照下,如同一片恣意的积水,好像一下脚就会跌落在这荡漾的积水,如此空明。
“东山我已有三十年没来过了吧。”想当年,他妙相庄严,手捻念珠,谈笑间登临东山后久久不能忘怀,恨此生如朝露去日苦多,于是在山脚结庐而居。
“也罢,最后登一次东山。”
玄奘试探着迈步在这漆黑的山路中行走,山间的溪流哗啦而绵长,陪伴着这个孤寂老人。不知是否是他年老体衰,远处仿佛有沙漠中丝路行走的骆驼铜铃从耳间传来。
缓慢的摇了摇满是皱纹的头,自幼修行律宗戒律华严的玄奘将浮躁的心思按下,杵着拐杖专心行路。
东山之上的树木高大参天,溪流潺潺。尽管双眼已经漆黑一片,玄奘想要一览东山全况,用力的杵了杵拐杖,因疲乏使他的呼吸如老牛拉破车急促而急切。
“叮叮....”在沙风中摇曳的驼铃一步伴着一步脚印,从遥远偏僻的西域传到东土,从虚幻传到现实,再一次传到玄奘那早已不算灵的双耳。
“这这这。”迟疑了一下,确信这飘扬幽远的铃声不是年老孤寂导致的幻觉。不管这东山为何传来铜铃,玄奘决定不再走平时众人踩踏出来的寻常小路,哪怕前方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也要追如黑暗中一点火光随这传来的铜铃声在黑夜中披荆斩棘前行。
近了,近了。离风沙近了,离铜铃声近了。不顾身躯的老迈,面露疾苦,玄奘加快了步伐。
一团光亮似飘溅的火花从前方传来,亮红的火丝成螺旋状由点及面,逐渐向外扩散,形成一个螺旋网,比九天银河还迷离,好像诉说着铜铃的归宿。
咳咳咳,即使虚弱无比他也不再犹豫,“阿弥陀佛”清了清喉咙,玄奘脸上的疾苦之色更浓了,急步向着光亮向着铜铃声走去。
一步一步,亘古的时光好像已经停止,东山不再是东山,而是伴着驼铃声从没落走到辉煌的丝路,从偏僻荒凉的西域逐步走到灯火通明的东土大唐。
往日里助力的木杖已经更不上他的步伐,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轻身离开地面飞向的螺旋处的光亮,远远望去,一个身影似飞蛾扑火,越来越小,直至成为黑点。
眼前的光亮逐渐变大,玄奘陡然的发现身体变得不那么费力,手臂上老年斑早已消失,陪伴半生的陈旧木杖也不知哪里去了。
一席白色僧袍,面带淡然,肌肤光华宝相,他重返成了三十年前那个羽扇纶巾意气风发舌辨长安各寺院名震大唐的御弟。
半生修行无人识,一朝得法天下惊。
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丝竹,幽远琴声,钟樾齐名,红菱百丈飘舞。明月在灯火通明的楼阁间交相辉映,久别的她在丝竹环绕之中,明眸皓齿,衣阙蹁跹。
提灯而行,灯上花纹雕刻镂空,每一笔都是精心勾勒,幽暗的灯芯在精巧的灯罩喷吐出各种不同夸张形状。
他却不管灯火妖冶,痴痴看着灯火阑珊之间的舞蹈,歌舞升平,霎时间丝竹琴声达到鼎盛,女子巧笑倩兮,尽显大唐风韵。
"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皈依...."玄奘突然顿住,看着那熟悉的跳动的倩影,口中不自痴痴呢喃。
依稀之间,有高士仗歌长啸:
东山灯下,延迹千寻。遍访之光,尽现流萤。与僧共赏,绝美之景。丝竹之声,清澈明净。禅情画意,悲欢离合,生生灭灭。
曲终,衣阙纷飞,缓缓退场。
玄奘大步走去,将手中的雕空灯笼放下,两掌合十躬身缓缓行了一礼,月光照射下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更显得凄离而苍凉。
是时,东山无花,也要拈花一朵,东山无灯,却有心灯万盏。万般沉寂,喉间喑哑。他青灯佛台下打坐经年的身体好似灌了铅般。
木杖离手,苍老沉重的身躯徒然倒下,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叮叮的铜铃声从西域传到东土,如今在东山有幸一见,不知道又要从东土传到哪里,谁又能领略这盛世?
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关于东山花灯路,有人执着与这是日本的曲子,认为为我天朝上国文化累累,为何还要听日本这种具有浓浓汉文化的曲调。
我想说音乐没有国界,日本文化也有汉文化精髓的一面,君子当温润如玉,我们该持有的态度是学习鲁迅的“拿来主义”,学习而超越,而不是一昧的贬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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