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着梦里的点滴,魏云馨美得嘴角绽出花来。
三月的一场淋漓大雨突如其来,魏云馨冒雨给正在维大做学术报告的余书忱送伞。两人一伞,结果余书忱被淋得七荤八素。
一场严重的伤寒感冒后,余书忱被禁足卧床三天。
午后静谧的房间里气流扰动,风铃轻晃,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声。春意融融,余书忱斜倚床栏,眸底清明,恬然含笑,温热的目光看着魏云馨朱唇轻启,娓娓深情地读着书。
十指纤柔,润洁细腻。指尖轻划过泛着墨香的纸面,在她的演绎下,粒粒小字轻跃而出,幻成醉人的音符。
哗啦轻响,一页雪白的纸片在翻页的瞬间滑落。
魏云馨微顿,倾身拣起。
在澄明春光里,纸片上的劲秀舒雅的字迹如珠玉般落入她的心底,使她脸上荡起潮红,颔首不敢迎上余书忱灼灼的目光。
“云馨,嫁给我!”
千愁万绪,千言万语换取一句简略却铮铮的邀约。
嫁给我,从此渡尽劫波。
魏云馨紧闭双眼,任由幸福的泪水在面颊纵横泛滥,在他企望的目光里笃定地点头。
就在他温热的唇将欲贴上她滚烫的脸颊时,梦醒了。
早八点整,闹钟将魏云馨催起来。
餐桌上不见余书忱的身影,魏云馨急问他的去向。
魏爸说余书忱早上五点就出了门。
魏云馨落寞地坐在桌前,望着易母精心烹制的可口营养早餐,毫无胃口。
“他故意不让我们叫醒你,是要让你多睡一会。昨天晚上你们聊很晚?”易母把一颗剥好的鸡蛋放到魏云馨面前,她的话让魏云馨眸光微动。
“今天穿漂亮点。”
“这也是他说的吗?”魏云馨咬了半口鸡蛋,就着燕麦粥吃下去。
“是我猜的,因为他出门时穿得很正式,从没见他这么认真打扮过自己。”
魏爸随意一说,却让魏云馨认真起来。她顾不上吃饭,一头扎进衣柜里去。
大衣柜里显得空落,除了训练用的戏服和几套中规中矩的套裙,没有一件入时的衣服。她最美好的年华里,没有锦衣华服,没有天真浪漫,唯有胸前印着编码的蓝棉布囚服和高墙内铁窗阁间里乏味烦冗的幽闭生活。
最后她找到了一件淡蓝色的背带牛仔裙,齐膝的裙摆带着参差的白绒线,裙面上绣着一只简笔画的兔子,兔嘴对着一颗用三色线绣成的糖果,那是晓婵的杰作。
上一次穿这条裙子是在魏云馨十八岁生日当天。晓婵把这条裙子作为生日礼物之一送给魏云馨,并拉她到梳妆镜前,把她打扮一番。
那时的魏云馨,不施粉黛,只是佩戴简单的耳钉和头饰就能惊艳出尘。
看着镜中的自己变得恍惚不定,魏云馨怯懦得不敢看下去,手心已被汗水濡湿,嘴唇不禁瑟瑟发抖。
十八支生日蜡烛齐齐点燃,橘黄的烛光映在魏云馨脸上,面对这样的幸福她却显得局促不安,眼神紧张失措。
父亲催促说,云馨,许愿吧,十八岁,梦想要大胆一点。
晓婵也说,是啊,十八岁的梦想,再大再绚丽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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