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最深的美丽(30)

作者: 清泠之声 | 来源:发表于2018-09-11 19:01 被阅读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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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最深的美丽(29)重出江湖

    本章节:光景西驰流


    哥哥不同意被安排工作,是漂泊惯了,不想受拘束。妹妹的心意他能明白。

    这么多年,两个孩子多亏了他们。老三送走后也再没了消息。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常年在外奔波,家里也没照顾到。家里也唯有这个妹妹一直待见着他。

    谈了几个对象,也没成功。不是嫌这嫌那,还不是嫌弃条件不好。也是半路夫妻组建家庭本就不容易不是那么简单。

    哥哥在外面处了几个对象。最后经老乡介绍,处了一个老家这边的一个女人。同县城人但两人家间隔很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都是农村人,家庭条件都一般。

    女人名叫金晓慧,是金家老屋人,距惠家村还是有段距离。金晓慧是丈夫年纪轻轻就去世了,留下了两个儿子。基本上是女人含辛茹苦一手养大的。

    那时候,大儿子刚参加工作,小儿子还在读书。正要钱的时候。金晓慧想着找个男人,有个帮手。英霞哥呢只想单纯找个女人,有个家的样子。

    两人相处时,孩子们都大了,两人都已过了风花雪月热烈激情的阶段。不免各怀心思,谁还在乎谈恋爱的过程。

    惠英俊倒单纯只是想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可女方可不见得这么单纯了。

    好在金晓慧很符合惠英俊的审美标准,都四十岁的人了,保养还不错,皮肤白皙,虽有鱼尾纹,但瓜子脸丹凤眼余韵犹存,年轻时应该是个大美人。重点是身材管理得当,穿什么都好看。况且,她有这方面的需求。

    可是她的两个儿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讨好她,连她的两个儿子的事情都要帮忙。大儿子还好点,小儿子可不这么好对付。

    处了段时间,就把她带回家了。父亲好像不是很喜欢她,觉得她太漂亮了不靠谱。英霞碍于哥哥的面子,请她吃过一顿饭,言语间,就觉得这女人城府很深,不容易跟谁敞开心扉。总是很警惕。

    哥哥却很宠她,只要哥哥高兴,两人是真心相处。英霞也想帮一把。

    这不,第二年她老二要到县城读高中,英霞提前给他找好了学校,安排他到自己家住,好吃好喝伺候着,生怕他受一丁点委屈。

    可谈了三年,三年来好吃好喝伺候着,可女方一点动静都没有。每次去娘家,大伙都是小心伺候着她们。

    英霞看不惯她那个样,霸着人不上炕不就想着占便宜嘛!连饭都没给父母坐过一顿。后来父亲走后,还不给母亲好脸色。要不是为了哥她那暴脾气……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光阴似箭催人老,光阴如骏赶少年。时间是最好的说明。

    后来,大姐大姐夫虽然一直清贫,但夫妻恩爱,生了四个儿子,大儿子和小儿子没留住。余下的两个宝贝儿子,小学没读完,为了帮衬家里早早辍学外出打工。

    只有英霞靠永不服输的劲和丈夫谷远风一直并肩作战在前线。撑起了家,给了很多人希望。多次被评为优秀企业家。

    能力大了,肩上的担子也越重。原本只是想着给老婆孩子提供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

    “好想回到从前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每天在一起吃饭的光景。现在忙的孩子常常几天见不到父母。”谷远风时常在英霞那里感慨。

    她说:“生活所迫啊,有时间是该尽量多陪陪孩子。”

    一想到孩子又是她的痛。多年摸爬滚打,磨练出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沉稳之气,不允许她在旁人面前显露出一丝脆弱。她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心思被人发觉,不然容易被对手利用钻空子。

    孩子的痛是她最大的痛。也是父亲最大的痛。

    在岁月的渲染下,无情的命运在那年老二出生后的几个月后,父亲去世了。

    “我这一生,漫长而又短暂。五味杂陈的人生早已看透了,往事如浮云,眼睛一睁一闭,什么都不重要了……霞子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你哥了。你哥时运不济……还有你啊,趁现在还年轻,两个娃都大了,再生一个吧……好歹试试看啊,要是个男孩呢……”说到激动处,一口气喘不上来,不停地咳嗽,母亲赶紧拿手帕捂住,半响,拿开手帕,上面全是血啊!

    母亲看到直抹眼泪,大伙都沉默不说话。找医生也没用了,医生说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现在想起来,孩子真是人生中的一座山。泰山压于顶始终轻松不下来。仔细想想,这些压力都来自于两边家长。

    外界多干扰,无非就是闲人多嘴碎罢了。英霞还不至于被那些流言蜚语压倒。只是父亲走前留下的那些话以至于那种悲愤的神情……这么多年来简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只能用一头扎进工作的方式来缓解自己。

    自父亲走后,母亲简直是日薄西山,身体差不说,精神也越来越不好,应该说是神志不清,不懂人事了。情况又时好时坏。她认得自己家人,认得自己的孩子……还总喜欢往英霞家跑。怎么说都不行,大老远的路还是自己一个人走着去,还边走边说话。有时是大声喊,有时拉着人胡言乱语……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疯子,差点没报警。英霞总为这事,沿路给人家道歉,说明情况。

    后来,时间一长,过路两旁人家基本都明白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老人感觉很可怜。同情心强的人看到了还会带她一程给她吃得喝的。而有些陌生人直接嫌弃地走开,生怕会惹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会晦气。

    想来如今,父亲已走了三年了,母亲就傻了三年。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英霞不忍心母亲老来还受苦。

    哥哥在家的时候还好点,不在家的时候就没人管她了。金晓慧只会嫌弃她,不想看到她。

    趁他哥不在的时候,把客厅左边角落里的那个小杂间辟出来了,把他妈撵到那里去住了。

    英霞竟然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哥哥早就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

    还是英霞休假的时候突然发觉母亲好久没了,她也好久没去看两个侄女了。趁放假大包小包跑去看她们,才发现母亲竟被欺负自此。

    英霞怒了,她可不是好惹的,何况受欺负的是她母亲,她就端坐在家里等他哥回家。

    “霞子啊,都说了你哥会很晚回来的。何况你妈她也愿意在那里住啊!不然我们住哪里啊?楼上你妈总不能上去住吧?”金晓慧倒是全说出来了。

    那天还真是等到很晚才见她哥回来,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家也没打院子,四处开阔,门口的大树树影婆娑,月光穿透树缝打在地面上,正好借来当路灯。

    英霞的脾气上来了谁劝也不行,就那样一直坐着。母亲给她倒水也不喝,饭也是母亲去做的,金晓慧倒是不客气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等哥哥回来。

    唉……惠英霞心里直冒气但也不能在金晓慧面前失了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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