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二）

      “以上就是嫌疑人吴越的供词，我们今早也到吴越的出租屋搜查过，在窗台上发现干了的手印，并且外墙体也发现手印和不明液体，经DNA鉴定隶属死者李南。”

      杨子豪复述完毕后将吴越的档案递给林凡。

      林凡是从S市调过来的，年纪轻轻的他曾因侦破了几件大案升上S市的副队，按理说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不应该出现在这穷乡辟野的X县。

      “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只是……”

      杨子豪顿了顿，表情有些怪异

      “只是尸检报告很奇怪，死者一个星期前就死了。”

      “哦？”

      林凡接过尸检报告，法医鉴定死者死亡时间已超过一个星期，经查明死者全名李南，42岁中年男子，无业游民。

      死者身上披着的五件人皮均不属于他，是那栋楼其他住户的。

      林凡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的胡须，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性动作。

      有意思

      本以为得罪了上司，他这辈子都会被打压在这里了，没想到才刚到这不久，就出了这么个案子。

      说不定，能借这个机会回到S市。

      “走，去见一下吴越。”

      林凡走入拘留室，吴越正蜷缩在角落，一言不发，看上去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吴越，关于这个案子你还有什么可补充的。”

      林凡将审视灯打开，吴越不适应亮光躲了下，然而也只缓缓摇了摇头。

      “在你的供词中，是你将死者推下了楼，我现在怀疑是你杀了他，至于死者身上的皮肤哪里去了，为什么会披着五件人皮，我想你最好从实招来。”

      “你怀疑我？”

      吴越抬起头，眼圈黑得异常，看样子很长时间没有睡好觉了。

      “是的，你的供词不切实际，现在是21世纪，没有鬼神之论。”

      “我没有说谎。”

      “证据，怎么证明人不是你杀的。”

      “……”

      吴越再次陷入沉默

      但林凡看出他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它…它不是人……”

      吴越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这么说，你发现了什么？”

      “我推开它的时候，它的胸腔整个都腐烂空了，我没有感觉到一丝丝心跳，它肯定不是人！”

      吴越似乎不愿回忆当时的情景，脸色煞白，没一会便止不住地开始呕吐起来。

      林凡皱眉，让杨子豪安排清洁便出了拘留室，吴越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想着，林凡下了负一层停尸间，警局停尸间并不算大，打开门六具尸体便映入眼帘，林凡跟法医老刘打了个招呼，便独自掀开其中一张白布。

      一具无皮的血尸，虽然林凡做好了准备，但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还是有些犯恶心，尸体头部保留着部分长发，胸前有起伏轮廓，可以判定为女性。

      “这是三层的住户，28岁的单身女性。”

      老刘说道，随即掀开第一个死者，也就是李南的尸体，告诉林凡：

      “有个事很诡异，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明一下，你看看李南的手。”

      林凡顺着老刘指的方向看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一双血肉模糊的手，但有一个地方显得十分突兀——指甲。

      “这是什么情况？”

      林凡戴上医用手套将李南的手指抬近了看，他的每个手指甲，至少有五公分那么长！而且十分坚硬，但指甲里全是烂肉，除了指尖有些磨损之外再看不出其它。

      “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超过了七天，身上的肉也已经腐烂得很严重，一个死人，根本不可能像嫌疑人说的那样能爬上六楼的窗户。”

      老刘停顿了一下，又指着李南的手指甲说道：

      “但我在其他死者的身上，包括李南披着的人皮上都发现了抓痕，于是我带着怀疑的心态提取了李南手指甲里的DNA，你知道我也是无神论者，但我确实在里面发现了除李南以外的DNA。”

      “或许是凶手做的，这个并不难。”

      “也有可能是这样，但我们无法解释他的指甲如何生长得这么快，更无法解释墙外的攀爬痕迹。”

      林凡沉默了，这案子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所谓的鬼神论，他们肯定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凶手手段再高明，也肯定会留下破绽。

      “老刘头，李南的尸体好好检查仔细，他是第一个死者，肯定还有什么线索我们没发现。”

      “好，正好我对这个案子也挺感兴趣，有什么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

      林凡拍了拍老刘的肩膀，出了停尸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次翻开第一名死者李南的资料。

      用红色的笔标注了“死因不明”。

      没错，李南的死因还没有查明，李南的生命体征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停止了，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坠楼身亡，但目前为止没有发现除此之外的致命伤，只能等老刘进一步进行解刨。

      此次死者一共六名，除去一楼的李南，分别是二楼一对小情侣：江梓、王文涛，三楼的单身女青年：钟婷婷，四楼的男青年：陈光，五楼的混混：罗进。

      最后是六楼的吴越，本案唯一一名幸存者，也是目前的无皮血尸案的头号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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