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哥

不是“钉钉”钉住了我，是我盯住了生活。

一一题记

《被“钉”住的日子》之老李哥

2017年11月5日  周日 晴

1

昨天晚上和单位的同事喝了点酒。

这个“单位”是发我工资、供养着我，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瓜葛，终其一生也和它纠缠不清的单位，它让我又恨又爱、极力想摆脱又无限依恋。这里暂时不表。

书归正传。因为喝了酒，昨晚和一位简友聊着聊着便睡着了，凌晨4点，翻身起床，依然迷迷糊糊，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水，便开始翻看简信。

昨晚聊到我被《散文》专题挤出了推荐作者，有点失落，这位朋友一直鼓励我。今早醒来，看到他/她的留言说我是《日记书信》专题推荐作者，我以为他/她和我开玩笑呢，认真找了找，还真是的。

我回复他/她:“还真的是，我以为你给我开玩笑呢，谢谢你的关注。也不知道推荐是怎么来的？当时散文主编还简信了我，组织了一个推荐作者微信群，今夜日记咋没个动静呢？你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真的非常感谢你。”

人最怕受到冷落和打击，又最喜鼓励和肯定，人是一个“欠揍”的生物。就如同阿里巴巴发明了个“钉钉”，说的冠免堂皇，其实就一监管平台，监督着一群“欠揍”的人好好工作，为企业赚取利润，顺便为自己挣点养家糊口的钱。

2

昨天上午，我给已经离职的公司老员工打了电话，让他帮忙联系一下失联的客户。约好了时间，我驱车前住。

车驶出城区直奔乡村，李哥站在乡村的路边等着我，他手中拿着水杯，头上戴着一顶运动帽，络腮胡刮得清爽而干净，面部的皮肤紧致透亮，泛着红光。

我将车缓缓的停下，他微笑着迎了上来，然后开门上车，坐到了后排的座位上。李哥的年龄大约在五十岁左右，说话慢条斯理，但人很热心。其实说起来我和他不是很熟，只是略微有点印象而已，因为之前我只是公司的兼职员工，很少去公司，对他有印象大概是一起参加过公司组织的泰国游或者韩国游。

他已经离开公司很久了，居说离开公司后曾经参加了一些传销活动被骗了很多钱，现在这种以经济咨询公司或直销公司为名的传销组织很多，让很多人吃亏上当，然而却总有前赴后继的来者不断的飞蛾扑火，一个一个跳入陷阱，不被坑得倾家荡产不会幡然醒悟。公司很多老员工都熟识李哥，当年他的业绩和为人处事都是值得称赞的。

按照李哥的指引，继续前行，他指着路边一乡村幼儿园告诉我，那个两层的门面房是他的，幼儿园租用的，我相信他说的没假，他这一说我突然想起，好像以前我和妻子在幼儿园找过他。他的声音很柔很慢，有一种饱经沧桑后的沉稳感，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一个拥有奋斗史和固定资产的农村能人。

车辆左拐，从宽阔的省道拐向了一条乡村道路，我们直奔一个叫杏峪的半山村。为什么叫半山村呢，我以为离主道不远，交通便利，地势相对平缓，既拥有部分平坦的土地又拥有部分山地的村庄应该叫半山村，只有那种在山套中的村庄才能叫山村。半山村其实是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

“村里全修了水泥路，许多路都不认识了。”李哥念叨着。真是的，现在国家政策向农业和农村倾斜，农民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乡村也越来越漂亮了。到处都干干净净，到处都清新敝亮，城乡环卫一体化建设取得了明显效果。这样的半山村，远离城市的喧闹，空气中飘荡着花草的淡淡馨香，让人忍不住翕动着鼻翼，深深的呼吸着。

我们在一处漂亮的两层楼房的院落旁边停了下来，像这样的楼房和院落农村几乎家家如此，过去的毛草房早已成为久远的历史记忆，就是低矮的砖瓦房也不多见了，这样的大户人家标配，比过去地主家的房子都要宽敞、明亮、气派，完全展现了新时代新农村的新风貌。紧挨着的两处院落都是我们要找的客户家的，可惜的是两户双扇的铁大门都是铁将军把门。

我们便敲开了邻居家的大门，邻居家的大娘露出惊愕而诧异的表情，眼神中充满戒备。这样戒备的眼神和美丽的环境是如此的不和谐。

这几年城市的高利贷、传销等不良民间投资现象坑了一批又一批人，许多不安分的人被坑得倾家荡产，结果只能一跑了之，从而让民间纯朴的信赖关系一点一点的失去，人们之间的信任度越来越低。过去你在农村打听个人，人们甚至热情到把你领过去，如果主人不在家，他会把你让进家里，如同自家来了客人一样。

过去农村人不喜欢城里人的冷漠，邻居互不往来，现在的农村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美好的朴素的信任和邻里间的和睦丢失了，家长里短的长舌妇却有增无减，农村那种欺软怕硬等等很多恶习和不良思想却没有改变，不孝敬老人的事情时有发生。看来，外部的物质文明仅是表像，提高农村的精神文明和人口素质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同村的另一客户，也是一样惊愕的表情，连邻居都一样，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好在我面目和善，看着也不太像坏人，我让客户在“面访卡”上签了字，客户说他的老公“出门”了，其实是出去挣钱了。听说他是一唢呐手，吹喇叭的，可不少赚钱，一年万把块钱的保费不在话下，我倒也不很担心。这份保单也是他自己当业务员时给老婆买的，他还给小舅子办了一份，虽然他已经和李哥一样离开了保险公司，可保费都由他来交，保险的意识还是很强的。

3

客户签了字，我拍了照，找机会上传了“钉钉”数据，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驱车返回。

李哥问我要了两元零钱，准备坐BRT(快速公交)去喝喜酒，路上还和我聊起了他现在的工作。他在连云港帮儿子种植紫菜，儿子每年的收入都在二百万左右，儿子的丈母娘家种的多，每年光工人工资就要开出去六七十万，言语中还是很满意和羡慕这种收入的。海边渔民的生活方式和我们内陆有什么不同，他还没来得及说清，就到了BRT站口。

4

晚上约了酒，和原单位里的同事还有几个老邻居聊了很久，我们的话题当然少不了某某当了什么局长、镇长、主任之类的事情，中央对扶贫工作的重视，计划生育的放开等等，真是在政言政，在商言商。而我们所说的，又是人们所关心的，它们会影响农村和城市的变化，会影响到像老李哥这样普通人的生活。

很希望国泰民安、人人幸福，很希望城乡一体化建设不仅仅是让天变蓝了、水变清了、山变绿了，更希望人们在腰包鼓起来的同时脑袋也充实起来，人们的心也变得更加清亮而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