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我朋友的村里有一对夫妻,他们在一九九零年结婚。丈夫是脑血栓患者,妻子是哑巴;这一年,丈夫四十二岁,妻子十九岁。
他们能在一起建立家庭,有很大的原因是双方都有缺陷,堪称门当户对。在三四线城市的农村,种地是赚不到什么钱的,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还是依靠外出打工,可是他们两口子并没有这个条件。所以,他们家庭一直非常贫困。
在一九九一年的那个寒冷的冬季,他们的儿子降生了。在农村贱名好养活,儿子的小名就叫狗蛋。
有一句笑话是这样说的,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路也滑,人心更复杂。无论是城里还是农村,人终究是非常现实的,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势力,很难赢得周围人的公平对待。
02
欺软怕硬,是人类的本性;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铁律。
狗蛋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经常被村里同龄的坏孩子欺负,因为他学习成绩是班里第一。他却有没有靠山,来保护自己不被小伙伴嫉妒伤害。
放学后,小小的狗蛋经常双眼通红,一脸委屈的回家。患脑血栓的父亲,满脸苍凉,摸着儿子的脑袋,嘴巴哆嗦着说,“狗蛋,你要比他们都争气,考上大学。争气!争气!”母亲抱着儿子,一边哭着,一边“啊啊啊啊!”
狗蛋眼睛瞪地圆圆的,咬紧牙点头。可是穷人难道只靠选择忍,就能避免被欺负了吗?人性中的的恶是没有止境的,你越是忍让,别人越是认为你软弱可欺;哪怕对方只是个孩子。
狗蛋忍着忍着,也就就习惯了。
那是小学五年级,一个平平常常的冬天。放学时,村霸的儿子富贵带着一群帮手,在路上堵住了狗蛋,抽了他一耳光,不知为什么冒出了一句:“我要非礼你的哑巴妈,听她大声啊啊啊。”周围的小伙伴纷纷鼓掌起哄,村霸的儿子脸上颇为得意。
狗蛋却像一头暴怒的幼兽,扑上去,抱着富贵的脑袋,往他脸上一口咬下去!富贵吓得哇哇大哭,鲜血从狗蛋的牙齿往下溢着。寒冷的天气,他都唇舌却感到腥热!小伙伴都吓呆了,哭着跑回家喊大人:
“狗蛋疯了!”
“狗蛋要把富贵咬死了!”
最终的结果,是富贵的爸妈到狗蛋的家破口大骂!
狗蛋的爹往儿子的脸上“啪啪!”抽了两耳光,让他赔礼道歉。因为村霸是村里的包工头,经常在乡镇里接些小活干,狗蛋的爹还要靠他多挣点钱。狗蛋被迫跪在雪地上赔礼道歉。村霸一家走了之后,父亲抱着儿子哭,“争。。气。。争气!”狗蛋的哑巴妈,从头到尾,只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啊!啊!啊!”
03
等狗蛋以小学年级第一名的成绩上乡镇初中的时候,国家的义务教育普及到了那儿。
家里减轻了一笔不小的负担。狗蛋非常珍惜这种机会,早上六点早读,他每天凌晨四点半之前,就起床读书;每晚自习到九点半,他会做题到十点半才回家。初中三年,无论刮风下雪,他都是学生里面第一个来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他的学习成绩,毫无悬念的全年级第一。每学期都获得对狗蛋而言,不菲的奖学金。他是老师们心里的宝贝疙瘩,就指望他能考上最好的中学,给学习增加荣誉哩!
乡镇中学,毕竟要比村里的小学高了一个层次,文明程度越高的地方,越重视孩子的教育。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狗蛋处世非常低调,对所有的同学都力所能及的帮助,连同学们的家长也非常喜欢他。经常要自己的孩子以狗蛋为榜样。乡镇上的生意人,如果家里有小孩和狗蛋是同学,会唱邀请狗蛋到他们家做客。
每次开家长会,狗蛋患脑血栓的父亲和哑巴的母亲都会受到老师的热情接待,甚至校领导也主动与狗蛋的父母打招呼。别的孩子家长,也非常客气的询问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每次家访。老师们都会抢着去狗蛋家。让没享受过尊重的父母,受宠若惊。
狗蛋的的政治老师就是包学校食堂的,非常看重他的未来,饭菜都给狗蛋双份的量。能吃到青菜,面条,鸡蛋,甚至还有肉,狗蛋家里条件,可是一年也吃不了几回肉。懂事的狗蛋,将老师多给的肉和鸡蛋,用小塑料袋装着,晚上回家给爸妈。
从小就帮助父母干活的狗蛋,能吃苦,连体育课都训练的最刻苦。还是学校每年的秋季与冬季运动会,年级四千米长跑冠军。
有时候,老师有事不来上课,直接安排狗蛋到讲坛上,代课。班级里,没有哪一个小女孩子能拒绝狗蛋的光芒!
他不负众望,以乡镇第一的中考成绩,考上了市一中,学杂费全免。
就在同一年,他的小伙伴富贵,初中毕业,就坐上了南下打工的列车。
04
高中三年,成绩一直名列前茅。2010年顺利考上了全国的重点大学。
在大学期间,学习刻苦,积极参加学习社团的活动,在读书馆读了四百多本书,笔记都做了几十本。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找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当女朋友。
毕业后,考上了国家公务员,分配到老家的城市工作。岳父家在市里买了一套一百四十多平米的房子,一辆奥迪Q7当女儿的嫁妆。他将父母接到城里居住,享受安康的生活。
狗蛋从小就感受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所以,低调做人,老实做事,外圆内方,性格稳重。深受领导器重,让同事与群众满意,工作不到一年,就破格提拔为副主任科员。
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何况在市里为官?
经常有老家的穷亲戚来和他们家套近乎,送点地里的玉米,红薯啥的。
有一天,在家里,穷亲戚请他帮忙教导一下孩子,坐在藤椅子上的狗蛋,放下《人民日报》,语重心长道:“孩子,我们要争气,才能让父母和自己活得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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