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反复想起那段时光,也很难思考出一种缘由为什么当时没有再主动联系阿涛。
我和阿涛的友谊,或者不会因为某件事的发生而出现真空期。长久以来,我们莫逆相交,相望和相惜的心应该已根植于脑海。在阿涛房子里看到子悦照片时,我的心情是释然的。怎么说呢,对于子悦,我一直有种朦胧的感觉,感觉还会有她的故事进入我的生活,我们的告别绝不会向之前经历的那般短暂。而,我并不期望这种潜意识里的漫长告别会真的发生,这源自我本能里不会温暖人心的性格和过于理智的偏执。
子悦曾跟我说,她就像一个在海滩捡拾贝壳的孩子,从发现并捡起第一颗贝壳的那个时间,她就已经决定转身,永不再踏进海滩半步。我或许就是她遇到的那第一颗贝壳,我没问过,也不知结局。
也许,同龄人间的感情,男生要远比女生幼稚,所以,往往男生猛追女生,各种猜测女生的想法,各种游走摇摆于爱与不爱的纠葛。
我却并非如此,如果那个“标本”真的是子悦,那文中的上官应该是子悦渴望中的我。理想与现实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我和那个上官,隔着一个导播的距离。
时间如同陈装的空白信笺,不使用不觉得珍贵。又过了月余,“标本”的来稿果然还是应了景,近两周不见半字。导播张哲踌躇于这个故事的情节发展,不得已草草执笔收场,竟也写出了《菊花香》的韩式悲情,得到了学生党的广泛好评。
对我来说,“标本”的不了了之反而是种解脱,我期待的生活,波澜不惊而非风起云涌。
一个周日午后,我和莎莎去她同学的一间茶馆暂坐。茶馆的老板叫何涵,是莎莎比较要好的玩伴之一。虽经常见面,但也免不了落俗的寒暄,莎莎和何涵不知疲倦的聊着这首歌和那个电影,我一般都会在何涵的私人茶室浏览些时下比较就行的新闻杂志。刚看到,都市生活里介绍最近新设“鬼屋”和城市夺宝的桥段,听到莎莎在隔壁茶间大喊,“薛然,快过来,我有重磅要闻要宣布”。
“又要恶搞什么幺蛾子?”我嘴上回应着,心里却并未经意。
“我怀孕啦,你娶我不?”莎莎仿佛要喊破嗓子了,听着出,她喊的极为卖力,要不是台词不恰当,这股劲完全可以用来生孩子。
“啊?”我有些手足无措,手中的杂志竟不知该放到哪,起身慌乱中也打翻了茶杯。
“真的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想隔壁冲了出来。
“你觉得我会开玩笑吗?”只见莎莎撅着小嘴,一手叉着腰,一手拍着平坦却极力向前直挺的肚皮。
“娶了”。我想此刻略做无力的回答,更能表现出我异样的兴奋与惊喜。“赶紧坐下,别闪了腰。亲爱的,你,我……”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语无伦次的拉起莎莎的手,紧紧相拥。
“你俩收敛点行不行,我是做生意的,你们拍电视剧呢?这一集可不适合在我这儿拍,结婚这剧,我看就这么招吧,该杀青了”何涵在旁边打趣道。
就这样,我拉着莎莎离开茶馆,一路小跑,竟忘记了开车,我们登记了。登记后的第十九天,我们举行了还算隆重的婚礼,说还算是因为,阿涛依旧无音无讯,我也未主动告知他任何信息。
我好奇的是,莎莎自始至终都未曾问过我,那天那晚那个请柬的种种,我有些疑虑,但总觉莎莎天真与宽容的爱,我应该更加珍惜,我也不曾发问,也许这一切都该如烟云般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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