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莲蓬外
莎莎是个敏感的女孩儿,我猜想她必然已经明了这并不是一个很完美的夜晚,要不然决计不会如此听话就挽住我的胳膊,叮嘱我带好东西。
大部分时间里,莎莎是一个很细心的女孩儿,但拥有诸如此类女人的天性的同时,她也不乏一些缺点。
但如果把爱人比作漫漫夜空的花,即便是夜再深沉,再黑暗,只要夜幕中的那轮金黄捧出,就会激起你仰望的动力源泉。莎莎的那轮金黄在于她靠在我怀中时传达给我的需要依靠,让我千般留恋。
“带上这个···”我实在不明白阿涛为何要如此不合时宜,不过我并没有太过反感的意思,毕竟时隔四年,对于一个和自己以前再熟悉不过的女人,共同生活在一个狭小的城市,即便是刻意躲闪,也难免会在某时某刻出现交集。
我还没来的及开口,莎莎已经把请柬放在自己的包包里了,我丝毫没有担心过莎莎知道当她知道这个请柬的主人和自己未来老公之间的那段难解难分之后会有些许异样。因为我知道感情之于人生而言有很多错过,在遇到那个可以长相厮守的人之前任何人都可以无休止的犯错,产生这种想法源自莎莎对我极度的包容,当然更多的应该归结于一种破釜沉舟式的爱。
当然也正是因为我明白这份爱的彻底,所以我才竭力的想奉献一份纯真,不论如何,都没有任何让她知道的必要,更何况,连我自己都已经忘记了那个季节倔强的少年和那个季节倔强的风了。
临走时,我回头瞪了阿涛一眼,很厌倦这种俗不可耐的不合时宜,虽然目光交汇的刹那能感觉到阿涛的表情有些隐隐的痛,也许这其中包含着很多故事也未可知。不过,陌生人终究是陌生人,试想,如果在大街上你看到有人把请柬遗失在路旁丝毫肯定不会去捡起的,这个道理搬到此刻也是很贴切的。更何况,事情的开始是她让花开彼岸,却要我在对岸独自望其凋谢,我尝试过渡河,可是对岸的她悄悄摘走了花。
生活并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让一切变得异样,时间依旧如一个少女的双手婆娑过我的脸颊··· 不知道该用深夜还是清晨来形容这个寂静的时间,做完节目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确切的说这次节目做完感觉到一种史无前例的累,可能以后的每次也会如法炮制般的累下去。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以来,广播业已经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悄然隐退,大部分的时间里,大部分的节目也仅仅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我知道,文化生活始终是应该服务于物质的,而当大部分青年人正大张旗鼓的为各种声色犬马奔走呼叫的时候,默默潜伏在城市角落的调频广播也就只能为一些在落寞的时间里寻找栖息地的人填补精神空洞的一隅了,这些人主要围绕在老年人,的哥的姐,还有一些在高考重压之下整夜失眠的学生吧,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毕竟做这种调查的可行性固然有,可是可信度就很难保证了。
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音乐殿堂”从暑期推出特别节目开始,已经逐渐在改变自己的经营范围了,当然这种做法并不是我喜欢的,可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你所遇到的一连串的不喜欢的事情的发生往往自己无能为力。节目开始扩展到关注一些感情的方面,尤其是在周末夜晚加了一档“零点之约”,主要还是想用一下音乐殿堂的人气,通过一些离奇而又震撼人心的故事的讲述去为收听率做最后的努力。虽然是不太喜欢去做这些经常演绎出来过分悲伤的故事,可并不代表这种改进不会产生很好的效果,事实上,对于我们而言,往往很多自己不愿去做的事情反而更容易直指成攻。
牵挂,原来是条长长的路,没有尽头。
最近几期的节目始终是围绕一名听众的来稿展开的,当然我也不确定该不该称他为听众,他有一个很古怪的名字,把自己叫做标本,会很有规律的每个周末来一篇稿件,万字左右,一个半月以来从未误稿。
起初的时候我并不想播他发过来的内容,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位古怪的作者的来稿从来都是以信件形式寄送过来的,而且从来不标注任何东西,泛黄色的空空信封包裹,这档节目审稿的要求是必须以电子版的形式接收,这个原因也很简单,便于我们存档记录,阅稿审稿等一系列的程序就会变得很简单,而且不一定非要在工作室完成,这也是我认为工作室至今为止比较人性化的决定之一吧。可导播却张哲却极力推荐这个古怪的信件,不熟悉这个信件的所写故事的内容,即便是故事价值再高,不能在笔者这边寻到故事会坚持延续完得动向就播出实在是一种没必要的冒险,这也是第二个我不想播的原因。 不过在这件事上我还是妥协给了私情,毕竟还是和张哲长久合作的友谊给我铺垫了勇气,一来是故事确实很真实,恬淡,感人,很适合夜晚的环境,二来是张哲的承诺,就是即便以后笔者太监了,才华横溢的他也会把故事写完。不得不说,张哲虽然很惭愧的拥有一张让人难以直视的脸庞,但却从未丧失过对美好爱情孜孜不倦的追求,或许天赋这种东西真的是存在的,在书写情感故事上,他每次都能写的感同身受,让人泪流成河。
虽然说有了不少的底气去延续这个故事,可话说回来,主播毕竟是我,每个周日的晚上我还是有些许焦虑的,也就是因为这个故事,张哲竟然取代了莎莎成了我上月联系最频繁的人。这个还是莎莎躺在我怀里摆弄我电话的时候撅着小嘴一脸无辜的吐露出来的,搞得我当时有些苦笑不得,还记得当时我冷静的叹了口气,问莎莎“莎莎,其实,我是gay···”
“啊?那···”莎莎知道我是在开玩笑的,不过乌溜溜的眼珠在停摆在眼眶的那一刻我还是意识到在这个时候,她有多么的脆弱。
“那我就去变性···”
我很无奈的看着这个怀里这个女孩儿,脑海中不是的回荡着她的这句近乎无耻的话,陡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肩膀对她有多么的重要,我似乎成了莎莎在父亲病重之后唯一的寄托,我默默的合上一句话,在心头漾漾着我们的幸福,“莎莎,你若此执着,我怎么忍心让你难过” 这是一个秋日的傍晚,长久的干旱过后,这个年轻的城市似乎也露出了一丝疲态,不过盛夏的热浪丝毫没有减退的气息,气温让城市的男男女女继续放任着自己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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