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从路面转移到和妻子的对线之中。一时不察,一个人影横穿马路。尽管我立刻踩下刹车,打死方向盘避让。仍是撞了上去。
伴随着轮胎刺耳的摩擦声,人影高高飞起,然后又重重跌落。滚落到汽车灯光死角的黑暗里。
我坐在车里踩住刹车的那只脚死命的颤抖,右手习惯性的拉好手刹。这一刻我第一想法是,我的人生完了。
妻子除了刚开始的一声尖叫之外,后续动作比我麻利些。
她快速解下安全带,拉开车门,前去查看情况。
为了不太显眼,我关闭汽车大灯。坐在驾驶室里,看着妻子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心中期待着不是最坏的结局。
片刻之后妻子回返,沉闷的告知我他死了。那一刻我感觉头皮发麻,右手重重的锤在汽车驾驶台上,一声国骂脱口而出。
“我们怎么办。”黑暗中妻子问道。
我没有回答,环视四周,没有发现监控。我产生了逃逸的想法。
妻子见我久久没有回答,开始拨打手机。手机嘟嘟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一把夺过妻子手中的手机,拨打界面显示着110的字样。我赶紧挂断,同时朝她怒喝道:“你疯啦!我是超速行驶,报警我要进去的。”
“那我们怎么办!”黑暗中妻子带着哭腔问道。
“这里没有监控,上车,我们走。”这一刻我无比果断。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我清楚,我绝不能进去。
奋斗这么久,房子也买了,甚至下个月即将升职公司高管。美好的生活在向我招手。我绝不能忍受此后蹲守监狱的日子。
汽车重新出发,我摇下车窗玻璃。微凉的夜风扑打在我脸上。
我脑海中回顾整个事件始末,心中不停的拷问自己。这样走了,我能逃脱法律制裁吗?
汽车行进一公里之后,我再次踩下刹车,开始掉头。
“怎么啦!”妻子问我。
我整理着脑海中的思路回答道:“虽然这里没有监控,但是我们之前经过的一个十字路口是有的,这么晚了很有可能只有我们一辆车经过。所以我们要先处理下尸体。”
重新回到现场,我跟妻子一起,将尸体拖到马路一旁掩埋。
没有工具,就用双手挖。好在这一块是一处刚开发的楼盘,道路什么的都是新建。因此泥土格外松软。
尸体掩埋好之后,便是处理路中央的血渍。说实话,没有工具很难处理干净。
但是好在老家的父母给了几只活着的老母鸡。
我将它们杀死,抛洒鸡血。而后开车反复碾压。
就这样整个现场就从撞死人,变成撞死动物。
我并不奢望完全瞒天过海,只求能拖延下案发时间,混淆警察视线。这并不算高明,但这是我当下所能做的全部了。
做完这一切,再次出发。进小区前我还停车检查过,车头左侧大块凹陷,但是并没有沾染血迹。
完全回到家是晚上3点11。躺在床上,我再次复盘。
虽然掩埋尸体时天色黑暗,但还是隐约能分辨出死者年龄不大。这意味着发现他失踪的速度很快。
最快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他失踪,并且报警。警察调查时不大可能注意不到马路上的大滩血迹。
即使最完美的情况,第二天才发现。马路上痕迹已经被清洁工清扫,也总有血渍遗留。
无论何种情况,被发现好像是必然。此时我内心不禁开始后悔。我甚至开始盘算自首。
妻子大概也意识到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了。开始小声的劝我自首。
最开始还是小声的说着,后面声音变得愈发坚定,甚至开始跟我讲道理。还说什么我进去之后会等我之类的。
我开始并不想理会,但是后面我愈发无法忍耐。直到她说什么会等我之类的屁话时。
我终于爆发,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脸上。她捂着脸,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啊!自打结婚以来从来都是宠着她。家务是我做的,钱是她管的,吵架从来都是我先道歉。
而她依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貌,在家跋扈。自己不上班,却又嫌弃我赚得少。
就连这一次,如果不是她在我开车时要跟我吵架,又怎么会发生车祸。本来好好的人生,因为这个贱人,全毁了。
一想到这里,怒火烧的更旺了。我抽出裤子的皮带,狠狠的鞭挞着她。
妻子最开始还会闪躲,到后面只是蜷缩在一角,任由我一下又一下的抽打。
随着鞭打,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望着昔日的公主在我的皮带之下瑟瑟发抖,我突然意识到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
心中的潘多拉魔盒由此打开。
自首的想法被我抛诸脑后,这像是一场梭哈豪赌。赢家通吃,败者跪舔。不存在及时止损。
打累了,我松开皮带。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的对她说道:“肇事逃逸,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但是你帮我掩埋尸体,也是帮凶。
我如果进去了我会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你不是要自首吗?来,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
说着,我将手机塞进她的手里。她拿着手机双手颤抖,却始终没有拨打出去。
片刻之后,将手机一扔。扑进我的怀里,呜咽着喊着老公。
呵!我太了解她了。她这人贪图虚荣,爱好享受。跟她没关系时,她可以大义凌然的说着自首。
一旦牵扯到自身,她是决计不肯的。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凌晨,实在困得不行了才咪了一会。
车祸的第二天,早上7点30,在闹铃的催促下。我再次起床。现在是10月份,天亮的比较晚。
我必须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处理一下车左侧的凹陷。
此时外面正处于晨昏交界,天空灰蒙蒙的。
我重新启动汽车,在小区内选了一处大型转角处。猛踩油门,让车头左侧狠狠的撞上路旁的石墩子。
由于小区新建,刚交房没多久。设施不大齐全,住户也不多。因此撞车的声音虽然很大,但是并没有人出来查看。我必须自己将动静闹大。
我徒步来到门卫处,门卫亭里的老大爷正在睡觉。我敲了敲玻璃,大爷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拉开窗户。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问道:“咋啦!”
我调整好表情,装成发怒的样子,用手指着路边的拐角说道:“这么大的视角盲区还敢摆石墩子,我车都撞上去了。你们物业要负责的啊!”
大爷当然不肯平白无故的背上一口黑锅,和我争执了起来。这正和我的心意。
我们争执了一会,辨不出输赢。大爷无奈给领导打了电话。早上8::10左右,物业领导过来调解。
最终在九点左右,物业松口,修车费用一人一半。我装作很勉强的样子答应下来。
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我可以毫无负担的将车开进修理厂。去修车的时候,我还特地绕路,看了一眼车祸发生地点。
路面痕迹已经被清洁工整理干净,只有一点点血渍遗留。掩埋尸体的土壤,没有被扒动过的迹象。
心中的不安减少很多。甚至幻想着,或许死者独居,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许直到一两个星期之后才会被人发现失踪。
只是幻想终归是幻想。晚上4点左右,我从修理厂回家。再次经过那段路段。这一次路边停了几辆警车,血渍遗留处甚至还有警察在采样。
我意识到,真正的考验要来了。我没敢过多停留,匆匆回家。
小区的停车位里,我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车上仔细思考,自己是否还有遗漏处。
片刻之后,我终于放弃。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仓促之间杀人埋尸。这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极限了。接下来能否躲过这一劫,只能看天意。
心头沉甸甸的,尽管今天没做什么事。我却还是觉得身心俱疲,我无力的扬起手,敲响自家大门。
门被打开,妻子的装扮却让我眼前一亮。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画着淡妆,腰上系着围裙,手中拿着锅铲。
这是结婚一年以来,我从没有看到过的画面。以往下班,妻子总是抱着零食,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而我下班之后,还要一边为妻子准备晚餐,一边听着她抱怨生活过于无聊。
我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以致于呆愣在门口,半天没有反应。妻子嫣然一笑,将我拉进来,柔声说道:“我刚学的做饭,你待会可不能嫌弃。”
说完,再次走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妻子比我小6岁,刚进公司的时候是我的下属。她年轻貌美,性格活泼。刚进公司就让我眼前一亮。
最开始,因为年龄相差过大,我并没有什么想法。但后续的接触中我慢慢了解到,在她年轻貌美的外表之下,潜藏的是一个爱好虚荣,贪图享受的灵魂。
我本身条件还算可以,这让我意识到,我并不是没有机会。于是在各有所图的情况下,我们走到了一起。不过,由于老夫少妻,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她。
晚上吃饭的时候,妻子关闭了灯光,点上几根蜡烛。美其名烛光晚餐。
菜算不上好吃,只是勉强能入口。但是妻子态度很殷勤,不停地给我夹菜,主动找话题。
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自从车祸以来,身心俱疲,加之现场氛围的烘托。我爆发出了比以往更大的热情。
以前的夫妻生活,我更像是伺候公主的马夫。而如今,我觉着自己像是古董收藏家,妻子就是那凝脂白玉。
在我的掌中被肆意把玩,每一处凹凸纹路,都可以细细品味。情到浓时妻子突然说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没有回答,而是用更加猛烈的动作回应。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这样的生活,就是我理想中的样子。
预料之中的考验终于到来,车祸的第三天,早上8点。有两个警察过来拜访。其中一个姓苏,40岁左右,国字脸,川字眉。带着几分威严。
另一个应该是刚毕业的小年轻,不说话,站在老警察身后,手拿纸笔记录。
除去一些客气的寒暄之外,苏警官主要问了两个问题。其一是车祸当晚的行程,其二是在经过那段路段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对于第一点,我是照实回答的,这无法隐瞒。第二点我只是回答,经过那处路段时,发现路面有死掉的鸡的尸体。
对此,苏警官只是点头,平静的脸上无法看出他是否相信了。
最后,他提出要看看我的车。我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点点头。
我带着他们下楼,来到我的车前。苏警官绕着我的车走了一圈,细细的检查着每一个细节。而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说道:“车身没什么尘土啊,刚洗过?”
我也笑着回答:“昨天早上出小区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修理厂回来没多久呢!!”
“哦!”苏警官挑眉,脸上漏出怀疑的神情“能把行车记录仪打开看看吗?”
我点点头,苏警官坐进驾驶室操作了起来,片刻之后问道:“最近日期是昨天!其他时间的呢?”
我神情不变:“送修理厂的时候,做了下系统升级,可能刚好删了吧!”
苏警官点点头,没说什么。然后又是一阵寒暄之后,带着那个小年轻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知道他们已经起了怀疑。但是没关系,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无法起诉我。
他们走后,我照常上班。一切似乎恢复了正轨。不,或许说,比之前更好,因为我的妻子也发生了改变。
她变得温柔体贴,这段日子,她为我缓解了很大一部分压力。我庆幸这种变化,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等度过这一次,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心里这么想着。
车祸第四天,尸体被发现了。这一片乌央来了好多警察,当时我就在外围。看着他们拉起警戒线。
有民警在一家一家的调查口供,人们议论纷纷。
直到一个40岁左右,微胖的中年妇女出现,她哀嚎着往警戒线那边冲了过去。
警察将她拦住,扶到一边不停地宽慰。
周围有人认出了她,从他们的交谈中,我得出了她的身份。她跟丈夫在街边经营了一家早餐店,死者是她们的独子。
听着她的哀嚎!我心中五味杂陈。我不是故意的,如果当时他还活着,我一定会救他。
只是当时他已经死了。我不能为了一个死人把自己搭进去。
她的哀嚎越来越大,到后面变成了悲惨的咒骂。每一句都在刺激着我的内心,我无法在呆下去,离开了现场。
后面几天,不停地有民警过来问话。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将调查重心放在我身上。
但是由于楼盘新建,这一片几乎都没有监控。甚至住户稀少,晚上12点左右目击证人的可能微乎其微。
我意识到,我可能真的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了。
这种庆幸在车祸第七天被打破。当时刚下班,正准备开车回家时。
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声音被处理过,听不出男女。
对方非常直接的说到:“我知道你的秘密,肇事逃逸,致人死亡。准备好10万现金,否则我会去告发你。”
对方目的非常明确,说完之后甚至没有给我问询的机会,就将电话挂断。
我呆愣在原地,直感觉头晕目眩。几乎不能站立。
待我反应过来,重新回拨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
我麻木般的坐上驾驶位,心中情绪波涛般翻涌。明明警察都调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却又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
明明幸福就在前方,却要被这人一刀斩断。
回家时,妻子已经做好饭菜。她笑语嫣然,显得格外开心。我看在眼中,却只觉得讽刺。
她探手抚过我的眉间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我愕然,视线从妻子的脸上转移到肚子,而后再次转移到妻子的眼睛。
她好像明白我的意思:“是真的,下午查出来的。你摸摸看。”
说着她拉过我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刚怀孕,显然没什么动静。但那瞬间,我却感觉心灵有了皈依。血脉的力量透过妻子温热的身体传递。我不禁热泪盈眶。
车祸第八天,我上银行预约了取钱服务。途中还购买了相机,录音笔等设备。
如果事情真的按最坏的情况发展,这些将是我的反制手段。我期望这些东西,能让他感到忌惮,继而收敛。
车祸第九天,取到钱之后。我回到家,将所有钞票编号一一拍下。中午的时候,那个电话再次打了过来。我感觉他在监视我,不然没道理钱一到手他便知道了。
我打开录音设备,电话那头说道:“10公里外的医院旁边,有一个废弃的老楼,将钱放进去。”
我试探着说道:“空口白牙要10万,我还不知道你手里有什么呢?”
对方在电话里,将我车祸当天所作所为一一复述。甚至第二天,借助小区石墩掩盖车身痕迹之事,也一一说明。事情之详尽,仿若亲临现场。
明明是10月的天气,我却仿佛置身烤炉。额头虚汗,不停地往外冒。
我说道:“钱可以给你,但是事情,我希望到此为止。”
对方在电话里嘿嘿一笑:“我只图钱。”
我知道勒索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是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无底洞。
但当时的我,有种无路可走的绝境感。心中的侥幸占据上风。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对方胃口如此之大。
车祸第十二天,对方再次打电话过来,这次开口就要50万。这相当于我一半身家了。更重要的,对方不会就此满足。
退让只会让对方更加肆无忌惮,于是这次在电话中,我非常强硬:“你编的故事非常不错,但是没什么证据。而且上次的钱,所有编号我都有拍照。真要报警了,你也是个敲诈勒索的罪名。”
对方阴恻恻的说道:“那就试试看吧!”
当天下午,我来到公司。领导将我叫了过去,递给我一张纸。上面详细阐述了我肇事逃逸的全过程。我拿着纸张沉默不语。
领导说道:“我个人相信上面所说不是事实,但是既然出了这个麻烦,公司可以给你放假去解决。
如果比较麻烦,可以先行辞职,等到解决完之后再回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闹大了对你,对公司都不好。”
思虑再三之后,我选择了辞职。我在这家公司工作了10年,领导对我很是看重,我不希望这件事,牵连更大了。
我坐着车内,扶着额头。只感觉疲惫不堪,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多日压力早已让我崩溃。我此时愈发后悔当日的一走了之。
电话再次响起,对方声音充满讥讽:“还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吗?我甚至可以将信件寄到被害人家属那里去。”
我无力的回答道:“你赢了,50万需要点时间,等我凑够了就给你送过去。”
对方嘿嘿一笑:“弄错了,现在是100万。”
对方坐地起价,我却连恼怒的情绪都不再有。沉默了一会后说道:“给我点时间,我去凑。”
如果是以前,我确实会答应。但是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不会了,我必须为我的孩子留下些什么。
我在次向银行提出了取钱预约,130万,我的全部身家。我还去了死者父母开的那家早餐店门口。
店铺显然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卷帘门上布满了尘土。有了孩子之后,我越发能够体会到他们的绝望。
回到家中,我抱着妻子,抚摸着她的肚子。对她说了我的打算:“拿到钱之后,你回老家避一避。照顾好父母,把孩子生下来。肇事逃逸,最高也只是7年,更何况自首会减刑的。”
妻子泪眼婆娑,抱着我,眼中情绪非常复杂,我看不懂其中蕴含的意思。
车祸第十五天,我取到了钱。目送妻子驾车离开。这场噩梦该结束了。我前往警局,心中异常平静。恶人终有恶报,我来迎接我的最终审判。
审讯室里,见到的依然是苏警官。我将情况一一述说,只是为了保护妻子,我说妻子当时被吓傻了,呆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等到我将一切处理完之后。
妻子才反应过来,并且劝我自首。被我以暴力相威胁,这才没有报警。
苏警官听完之后,一声长叹。摇摇头说道:“你是怎么判断他已经死了。”
我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法医鉴定结果是窒息而死,也就是说。他是被你活埋的。”
听到这话,我如同被惊雷击中,目瞪口呆。我蹭的一下站起来:“不可能,你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情绪愈发激动,甚至冲过去,准备揪住苏警官,狠狠地质问他。只是没等我行动,我就被其他人制服,牢牢的按在地面。
不可能的,我脑海中再次闪过那天夜晚。妻子站在车旁对我说:“他已经死了,我们怎么办。”
我在地上不住的挣扎着,我无法接受。最终我还是被羁押。
呆在看守所的那段日子,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是妻子在有意欺骗我,还是过于慌乱,判断错误。
欺骗我的动机呢!应该是没有的。毕竟我如果进来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应该是判断失误,我这样告诉自己。同时我又感觉有些好笑。因为一个如此滑稽的原因,置身监狱。我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两个月后,法院审理。法庭之中坐满了人,全部都是被害者亲戚。我再次见到了他的父母,满脸泪痕。一见到我情绪异常激动,接着对我开始了恶毒的咒骂。
我理解他们,并且非常愧疚。但是仅限于此了,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也是受害者。
法院审理期间,我全程沉默。最后认罪过程,我想了想,没有翻供。对于妻子,我再无任何感情,只是我得为孩子考虑。
认罪,服刑。在监狱第三天,父母过来探视。我并不是很想见到他们,这让我觉着羞愧。
他们显得苍老了许多。刚一见面,母亲泣不成声。我强撑着微笑,轻声的安慰着他们。等到父母情绪稍微好转点,我问道:“妻子呢?怎么没来。”
母亲支支吾吾,没敢回答。倒是父亲异常生气:“跑啦!两天前,跟一个野男人跑了。”
这一瞬间,我想起诸多疑点。车祸现场,妻子的欺骗。车祸之后,妻子态度的转变。还有妻子怀孕之后,那个对我情况异常清楚的勒索者。
这是一出现代版武大郎的戏码。
我在监狱里头,放声狂笑起来。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人心之恶,甚于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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