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影》| 第一章

作者: 南苏苑儿 | 来源:发表于2022-11-15 00:00 被阅读0次

“父亲!!!”

简陋的宅院在灰蒙蒙的天气下显得越发的凄凉,柳苏杨这一声惊着院落里的鸟儿四下乱飞。柳苏杨被下人拉回所住的小院,勒令直到进宫之日,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柳苏杨的小院里前几分钟还是热热闹闹灯火通明,即使只是为了把她拖回院子里来的下人和为了照路点的灯,几分钟后的现在是只能借着月光看清周边的环境。

讽刺、羞辱、愤恨,已经悄然爬上了柳苏杨脸上。

“小姐,快起来,别坐在地上小心着凉了”,小草扶着自家小姐,想扶起来,奈何柳苏杨死死捏着小草的手臂,大半个身子压上去,小草想扶也扶不起来。

小草看见自家小姐难过的样子,又担心柳苏杨在地上待久了着凉,说到最后有了哭腔。

“小草,草啊,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受这些,为什么,为什么!!!”柳苏杨在以上几种情绪下越发低落,越发忿恨,可是又悲凉。无人可解答,无人可依靠,又不知该何去何从。柳苏杨无望的看着地面。

人一旦活着看不到希望,就像空有一副躯壳,没有根筋骨,没有可以提起的劲,柳苏杨一下子软软的跌进了小草的怀里。

小草感受到柳苏杨的异样,小草更是个无主意的,一切以柳苏杨为主,看到柳苏杨这样,小草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草只能一直盯着柳苏杨的脸,仿佛只要看见柳苏杨眼睛还睁着,还有气,那她的世界就还能转。

不要怪小草这般,小草比柳苏杨大个两三岁,可是却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小草是柳苏杨的母亲杨宁芳在一次回娘家苏州的路上捡到的。

那个时候正值汛期,看到了遇洪水与家人冲散的小草。当时一个人孤零零两岁多点的孩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周边逃难的百姓想管可是也是自顾不暇,遇难了管一次还好说,可是都是手里没什么吃的这种情况下,人人更多的为了自保。

几乎都是睁着眼像闭着眼般看不见,也听不见。

小草的命真如这个名字般,看似柔软易折实则生命力顽强,当时在和家人冲散了两天,靠着一些好心人施舍的真是一点点的口粮,饿急了就扒拉草根吃,就这样挺到了遇到杨宁芳的那天。

被杨宁芳救下后,一直跟着,后来柳苏杨降生后就到了柳苏杨身边跟着到了今天。

小草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一脑子清楚的就是要扶起自家小姐,不能让小姐着凉。于是小草轻轻使了使劲想扶起柳苏杨,仍然不能扶起。

小草脑中突然一闪,想起杨宁芳在世时遇到柳苏杨小时候难过哭鼻子时是怎么安慰的,小草摸索着有些模糊的记忆中的样子,开始照着葫芦画瓢学了起来。

小草轻轻的拍着柳苏杨的背,头往柳苏杨更加靠近了些,像是这个怀抱的样子。小草这才慢慢说话。

“小姐,我是个笨人……,我从你出生到现在一直都在你身边,夫人……夫人走后你过得很不好,我很多时候在旁边着急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只要你还在,只要还活着就一切都还有希望。

……奴婢……奴婢壮起胆子说一句有失身份的话,奴婢早已经不再把小姐只当自己的小姐了,你还是我的妹妹。我答应了夫人要好好照顾你,……在夫人离开后我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你。

……小姐,要好好活下去,夫人也不希望你难过……小姐我还要给你照顾你以后的孩子……小姐你不是一个人,奴婢会永远陪着你……”

柳苏杨听见小草条理不清楚、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从一堆话中找到小草想讲的重点,柳苏杨眼眶中眼泪慢慢堆砌,“滴答滴答”眼泪就像没了线珠子肆意落下。

最开始小草没发现,因为要去想记忆中那个样子怎么做的,要去想该怎么说,整个过程太投入了。直到挺到了柳苏杨有了小小抽泣声,小草才回过神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草边说边想去看柳苏杨的脸,柳苏杨不让。柳苏杨抓住小草的手臂慢慢从小草怀里起来,坐起的过程就仿佛重新注入生命,稍微坐直了点,柳苏杨就上前抱住了小草。

“小草,谢谢你”柳苏杨觉得小草说的没错,自己难过母亲在天上得多心疼,自己在世上不是一个人,还有人爱着自己,还有人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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