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喜欢我?
苏小姐对他的态度显著地冷淡,他私下问鲍小姐,为什么苏小姐近来爱理不理。鲍小姐笑他是傻瓜。
留学女博士,气场强势的让我怎敢轻易接近?不知缘由的沉醉在红酒之中,你问我还想要来点啤酒吗?我当然会摇摇头,挥挥手,说“no,no,no”。傻瓜如我,在爱情里一边开心的笑一边麻木的哭,何时是真实的自己,不得而知。或许偶尔二分之一,偶尔三分之一,把最真实的自己留在无人的夜晚难以入眠的梦里。
方鸿渐并未向她谈情说爱,除掉上船下船走跳板时扶她一把,也没拉过她手。可是苏小姐偶然的举动,好像和他有比求婚、订婚、新婚更深远悠久的关系。她的平淡,更使鸿渐疑惧,觉得这是爱情超热烈的安稳,仿佛飓风后的海洋波平浪静,而底下随时潜伏着汹涌翻腾的力量。
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红的艳丽诱人,白的素雅安宁。明明知道这一切,但还是想去拥有更多的贪心不止欲壑难平。想太多有时候会误解甚至曲解很多,把很多小事都附着上特有的意义,仿佛故意给夜晚不需要太多灯光的植物打上光亮,享受给予的满足以及光环的魅力。但它们真的不需要的呀,白天的日光已经足够呼吸与转化,夜晚的月光也会额外的充足。
平静的外表,掩饰一切的波澜,然后呈现出不惊不畏的平和,令人神往而不敢接近。如以一般。
苏小姐捡一块自己的手帕给方鸿渐道:“你暂时用着,你的手帕交给我去洗。”方鸿渐慌得连说:“没有这个道理!”苏小姐努嘴道:“你真不爽气!这有什么大了不得?快给我。”
爱情里总需要有一方是强势的,一来是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二来这样才有相处的可能性,才有后来的悲剧或喜剧的产生。如果两个人都是被动的,彼此之间就会产生不断的怀疑。一方觉得不应该如此,他人的爱情如何如何。一方觉得不该如此,为什么要用他人的标准来衡量自己的爱情。更何况这两个还是未经情事的呢?还好你是主动的,主动的去追逐,勇敢的去表达,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是女性的角色。
方鸿渐回家路上,早有了给苏小姐那封信的腹稿,他觉得用文言比较妥当,词意简约含混,是文过饰非轻描淡写的好工具。
直抒胸臆的表达,带来的误解让我懊恼不已。原来那首带有模仿抄袭意味的现代诗是你写的,那样的在众人面前班门弄斧说三道四,你的生气是自然且应该的。对你虽说不上喜欢或其他,但总归时一个好朋友的角色出现,既然除此,必然担惊受怕这段难得的友谊会戛然而止。
腹稿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修改,希望得到你的谅解的同时,也是为了有一个值得向唐小姐炫耀的资本与案例。希望你不要生气,顺便得到唐小姐的赞赏。这是最真实的想法。
苏小姐只等他正式求爱,心里怪他太浮太慢。他只等机会向她声明并不爱她,恨自己心肠太软,没有快刀斩乱丝的勇气。他每到苏家一次,出来就懊悔这次多去了,话又多说了。
难道是天秤座的吗?纠结模糊不清的渐入佳境——暧昧期。暧昧到底好还是不好呢?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缓冲与排解孤独的过渡期,相互踏在对方的肩上去寻找神圣的爱情。到底只是享受这样模糊不清令人遐想万分的感觉还是想要逃离呢?
我太犹豫了,这样再一次一次的误解下去,如果每次都刚好的会错意,那岂不是无法收尾了。乱码如丝,钝刀如我。呼喊如你,等待回应。
他叹口气,怜悯苏小姐。自己不爱她,而偏为她弄得心软,这太不公道!她太取巧了!她不应当这样容易受伤,她该熬住不叫痛。为什么爱情会减少一个人心灵的抵抗力,使人变得软弱,被摆布呢?
你临别时的态度,像是因为我有点不高兴。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不想伤害你的。我们之间就不要再有其他的进展了,免得陷入的更深沉迷的更醉,真的找不到迷宫的出路。爱情里的人是幼稚可笑的,彼此眼中都是对方,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脆弱的不堪一击,思绪飘荡的整个天空都不够用,如果写下来的话。
不是你被摆布了,也不是我被玩弄了,是我们都在这似是而非的爱情里迷惑了双眼,如同木偶一样,等待主人的到来。
苏小姐发狠道:“还说风凉话呢!全是你不好,把他灌到这样,明天他真生了病,瞧你做主人的有什么脸见人?——鸿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把手指按鸿渐的前额,看得辛楣悔不曾学过内功拳术,为鸿渐敲背的时候,使他受致命伤。
你不是喜欢并享受两个情敌之间得出对话与争执吗?如同回到远古的决斗场,像普希金一样像勇士猛兽一样为了爱情为了信仰去拼搏去争斗。赢了,拥有你和全世界的赞誉;输了,输掉自己和全世界的唾弃。
可你还是对我更关心一点,他都已经开始暗暗捶胸顿足的想要用眼神杀死我一万次了,你不会察觉不到吧?君子直接的斗争都在对话之中在比弄文墨之间,我没有那么脆弱,只是不胜酒力的要面子,像个迂腐的秀才,自娱自乐享受着自我安慰的精彩。你却错把缺陷当作完美,等待两个不同齿轮的对接。
英国有句古话:“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苏文纨说:“法国也有这么一句话。不过,不说是鸟笼,说是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
你在城内,我在城外。我们之间看似只有一道城门,是的,我却无法找到需要经过千辛万苦才能找到的钥匙。我多想翻墙而入破门而进,急切的心情像你想要跳楼而下推门而开一样。
第一次搭乘火车,第一次和你笑谈人生;第一次吻她,第一次犹豫徘徊的不敢见你。明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未曾经历的时候满是向往与期待,经历之后满是后悔与自责。但事情来的时候,情景题的条件一一满足在自己身上的瞬间,一切都是空白,只有最初的念想与欲求。
逃不出来,冲进不去。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方鸿渐回家,锁上房门,撕了五六张稿子,才写成下面的一封信:
文纨女士:
我没有脸再来见你,所以写这封信。从过去直到今夜的事,全是我不好。我没有借口,我无法解释。我不敢求你谅宥,我只希望你快忘记我这个软弱、没有坦白的勇气的人。因为我真心敬爱你,我愈不忍糟蹋你的友谊。这几个月来你对我的恩意,我不配受,可是我将来永远作为宝贵的回忆。祝你快乐。
月圆之夜,有所预谋的进行还是自然而然的欲求?两颗孤独的心萌发出小小的绿叶,呆滞般得到养料的迅速生长,湿漉漉的枝叶和藤蔓缠绕在一起。你怀抱着羞涩的自尊与萌动的少女情怀,用法语表达亲吻的想法,看似是命令的出现,谁知道是不是宿命的一劫。
美好的事情需要赤子之心的温柔与单纯,我承认当时是有的,是少年附身的,但之后的清醒让我不知所措,因为我知道自己不能也不会喜欢上你,原因不明的出现这样的情绪和举动,是我犯下的错误。我心里只有一个空位,已经被唐小姐占领了,枝桠密布,根系丛生,没有多余的土壤来容下其他的种子。
你需要安全感,来证明自己是孤单的,来解释这段感情的真实性,我的举动好像给人是这样的错觉。我尊敬你,你对我的照顾与关心,但我不配得到你这样的真挚的爱情,甚至只是简单的喜欢。
如果你愿意,我还是愿意保持这样的友谊的。
祝你快乐,祝你安好。
未完待续。
注:配图为借用很喜欢的插画师@linali的小星球画的,无恶意,非商业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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