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记忆会酿成一种怪癖,没有办法解释原因,似乎是没有来由的确定。
王登科家族在野狐村的强势,到了王登科的爹王兴那一辈发展到了极致。王兴,方脸,大光头,矮个子,却生就一双露着凶光的眼睛。此人虽然短小精悍,却凶悍至极,男盗女娼,无恶不作,一肚子坏水。在王登科八岁时,恰逢农历月十五的晚上,他出屋去上厕所,路过王兴的房间的时候,正巧看到里面亮着灯,透过窗户,他看到他那该死的老爹正在欺负一个路过野狐村的疯傻女人,看得他目瞪口呆,后来,那女人给抬着出了屋子,没过几天就死了。而王登科就是从那时开始,到了十五晚上就格外亢奋,隐隐地就成了一种病。
……
腾飞瞪着王登科好久没有说出话来,脑子里疑窦丛生——他不明白,元凶是是这个支书的话,那王俊奇在这个案子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那个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腾飞真的冤枉了王俊奇,王俊奇和这个案子的确没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自打老婆去世后,脑子就开始变得不正常起来,经常人前背后的冒着傻气。
不过,像方红梅说的,他待人很实诚。因为门里近,而樱桃家也没有男人,所以,他经常来帮助樱桃家做些粗重的活计。樱桃这个女孩子聪明伶俐,虽然王俊奇有些愣头愣脑,可是,对樱桃从来都是关爱的很。
那次,从集东大会回来,樱桃娘看到他手里攥着对簪子,银制的,锃亮。心里就寻思,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女人,想续弦了。可是,转念一想,不是,他这个呆样儿,哪家女人愿意嫁?
看王俊奇呆呆地不走,樱桃娘就留他在这里吃饭,吃了饭,王俊奇又掏出了那双簪子,递给樱桃娘,“给,给,……”
樱桃娘一脸怒,“去,去,给谁呢?……”
王俊奇看到樱桃娘的脸色难看,有些腼腆了。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嘿嘿地傻笑着。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樱桃娘嗔怪着,“挨千刀的!”
王俊奇看到樱桃娘不依不饶,有些吃不消。他嗫嚅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就对着樱桃的房间一指,又指了指簪子,“我是想给妮子……”
王俊奇那个时候表达地很笨拙,不过,樱桃娘明白了,王俊奇原来是给樱桃买的簪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想到这个傻笨的男人也不容易,真的不好意思收下,就拿了一支,然后把另外一支给了王俊奇,“给你未来的老婆留着!”
王俊奇傻笑着,把那支簪子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支簪子,让腾飞把王俊奇当作嫌疑,苦等了好长时间。现在等到的竟然是王登科,不过,好在抓到了真凶,否则,阴沟里翻船,腾飞真的就没有了颜面,这个市局里的侦破高手就在这个穷乡僻壤里丢人大发了。
眼下,真相大白,王登科给胡驰带到了派出所录口供,腾飞也要去协助,一行人就匆匆地离开了樱桃家。
方红梅听到凶犯给抓到了,急匆匆地往樱桃家赶,走到门口,正好迎上王登科给胡驰押着走来,她上去就是一巴掌,一个红手印赫然出现在王登科的脸上,王登科木木呆呆,低着头,没有作声,好像刚刚那一巴掌打在了墙上。
一阵警笛呼啸,划破了野狐庄的夜空 ……一阵警笛呼啸,划破了野狐庄的夜空,村子里传来了一阵狗叫声,然后,重新又恢复了平静,夜,又沉浸在了宁静祥和里。
腾飞简单地过问了案子的经过后,就给胡驰下达了市局领导的指示,务必求真务实,探究案子真相,让坏人受到惩罚,群众受到教育。布置好这些之后,他赶紧地离开了魏县,匆匆回市局去了。
其实,他专门督促这个案子,当然是腾敏的功劳。
那天,腾飞在家里和陈香约会,给腾敏和栗景阳发现。他心里也是焦灼不安,他爱陈香,可又要顾及工作家庭还有社会影响,也不能不考虑下妻子的感受,没有岳父就没有他腾飞的今天,也不会有他腾飞的未来,每每想到这些,就感觉头昏脑涨,天旋地转,没有了思绪。
在陈香和栗景阳面前,他态度强硬地倔了腾敏,可自己心里知道家里的这个刁蛮公主会坏了自己的好事,必须尽快地把腾敏的口给封住,否则,够自己受的。
腾敏当然知道这些,——对于一个在“社会”上混的女孩子,她显然比一般人要早熟——当天晚上,两个人就达成了君子协议,腾飞负责尽快把樱桃的案子给破了,腾敏答应不再提那天的事情。
腾飞回到家里,把樱桃案子的前前后后给滕敏说了个清楚。腾敏也很佩服这个老爸,“老爸,我们干一杯!”
腾敏启开一瓶葡萄酒,倒了两杯,一杯递给腾飞,“祝贺你宝刀未老啊!”
腾飞的脸一红……
看着老爸脸上的绯红,腾敏一饮而尽,喝尽肚子里的有对栗景阳朦胧的感情,也有对妈妈的歉疚,她脑子里正闹腾的不行。
喝了杯红酒后,腾敏在家里稍微坐了会儿。体内的酒精在这段时间里开始酝酿,发酵,在她的肠胃里横冲直撞,顺着神经线开始爬遍全身。腾敏感觉到极度的兴奋,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栗景阳,呵呵,那个傻小子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样感谢自己呢?请她吃鱼香肉丝?那东西自己快腻了,不吃。给她一个拥抱?呵呵,老土,拥抱值几个钱?……腾敏的脑子里映现着栗景阳的影像,就出了家门,她要把这个消息尽快告诉栗景阳。
铁西中学的学生已经放学了,校园里很静,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地跳跃啄食教室前零食的碎屑。栗景阳的寝室在进门右手二楼的拐弯处。腾敏进了学校,直接悄悄地上楼,没有作声,——她要给栗景阳一个惊喜。
二楼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人。
腾敏心里一阵窃喜,这样准没有人打搅自己的好事。她轻轻走到栗景阳的寝室外面,站直腰,往里面望。很失望,有门帘挡着。“该死!”她心里狠狠地咒了声。
里面突然地一阵窸窣,有人说话。
“张芳,非要见你的爹妈吗?”声音温文尔雅,富有磁性,是栗景阳的声音。
“嗯,不见爸妈,他们会不相信!”是那个叫张芳的声音。
“你是说必须去见他们?”
“嗯,必须去!”
天啊,他们要去见爹妈了!?栗景阳,这个……枉我给给他帮这么大的忙!还有,那个张芳,狐狸精!
腾敏猛地一推门,门以风一样的速度撞到了墙上,“哐当”一声巨响,把屋子里的两个人给吓了一跳。
张芳瞪着眼睛,看着腾敏怒气冲冲的样子,呆在座位上说不出话来。栗景阳也好不了哪里去,他显然给眼前的一切搞蒙了,对着腾敏叫了声,“张芳!”显然,他也有些失态,脸瞬间就像给印泥浸过的一张白纸一样,红成了一片,他走过去,拉了腾敏在床上坐下。腾敏用眼睛盯着他,眼角瞥着张芳,气呼呼地坐到了床边。
“小敏,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啊?”
“嗯,我来的不是时候,”腾敏冲着张芳看了一眼,故意提高了声调,“破坏了你们的氛围!”
“你,你误会了我们。”张芳明白了腾敏生气的原因了。
“呵,看了没有,是‘你们’哦?”腾敏怪声怪调地说。
“小敏,你真误解了。”栗景阳板着腾敏的肩膀说,“张芳是好意……”
“有这么好意的吗,有这么好意把自己许给男人的吗?”腾敏有些哭腔地责问。
“不是,”栗景阳正色道,“是张芳想让她爸妈资助我考研!”
“考研?”腾敏用含泪的眼睛看了下张芳,“她爸妈资助你考研?”
“嗯,”栗景阳点了下头。
“我爸妈想在我的同学中找些品学兼优的,资助他们考研,”张芳站起身说,“我来找景阳,就是商量这个事情。”
腾敏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带着哭腔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都是在骗我!在骗我!”
“你看看这个!”栗景阳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写着“资助细则”字样的文件递给她。白纸黑字,腾敏看得清楚,就收敛了哭声。
张芳微笑着对着她点了下头,出去了。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
栗景阳倒了杯水递给腾敏,“好了,以后可不要这么毛毛糙糙的了啊。”
腾敏的眼眶早红了,接过水放在一边,“我哪里了,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樱桃的案子给我爸爸破了。”
“是真吗?是谁?是不是王河那小子?”
“不是王河,是王河他爹,那个龟孙!”
“啊?是那个王八羔子!”栗景阳咬牙切齿道。
“嗯,就是他!”腾敏也跟着恶狠狠地说,“你知道不,他有病!”
“哦,有病,有什么病?”栗景阳有些愕然地说。“嘻嘻,就不告诉你!”腾敏打起了太极,“景阳,你的屋子里好暗啊。”
“小敏,说说吗,那老东西到底是什么病?”
“他有偷窥癖!”腾敏吻了栗景阳一下,“专爱偷看小姑娘。”
“他的这个病是从小时候受到刺激染上的,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东西,村里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媳妇儿,给他看过呢?尤其是到了十五月圆,这个老家伙……”
栗景阳的眼睛里冒出怒火:“这个老杂碎!”
藤下狐言:
手机生不逢时地坏了,上不了网,开不了机,没有时间处理网络上的事情,清净了很多,也错过了很多……
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是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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