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着，是想要被爱..
文/洗尘君
part1
“佳棋，你还喜欢他...吗...”
“我也没刻意喜欢他，我只是连记住他都成了习惯。”
凌晨的马路带着特有的清冷潮湿的凉气，雾气抽走城市的最后一点热气，把视线也笼罩起来，偶尔有车驰过，发出野蛮的吠声。
这个城市变成了一个方形的玻璃水缸，只够我们将身体蜷缩起来，慢慢将凉气注入，漫过腿，漫过身体，进入呼吸管道。
迫不及待的冲出去，于是，有了最开始的对话。
佳棋穿着纯白的雪纺长裙，在朦胧的夜色里像个随时要消失的精灵。她的身影忽明忽暗，晚风微微吹起她发梢。我跟在她后面，有几步路的距离。
她的声音踱步过来。那些话就像宇宙最深处的秘密，慢慢从喉头挤出来，酿跄挣脱出气管的时候，都少了几分气音，差点被萧瑟的风给抢了去。
“陆铭，我要放弃他了..”
part2
我和佳棋相遇在s市的Lose Demon，s市最糜烂的酒吧。
震耳的重金属音乐和年轻的肉体相互碰撞，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尽情宣泄白日里掩盖在面具下放荡的淫欲。疯狂抖动的胸部，白皙高挑的长腿，茁壮起来的下体，空气中迸裂出荷尔蒙爆炸的声音。
Lose Demon和别的酒吧最大不同点就是里面所有的人都带着面具，轻易挑起人心中最隐晦的欲望，让人放下一切顾虑，当激情饱和到极致的时候，“啪”所有的灯光亮起，所有的人寂静下来，像初入人世的婴孩，无所适从。
这是周五的Lose Demon最大的卖点，也是人最多的时候。这个“认识自己”的主题派对历时一年多，作为酒吧老板，我见过各种各种在灯光打起时的脸，大多数是面无表情的，有一种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恍然如梦，还有人会抱头痛哭，甚至脱光衣服出街裸奔的。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让Lose Demon赚足了卖点，成为一团迷雾被外界众说纷纭。没有人知道这个酒吧老板是谁，这让我有一种将人性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快感。
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佳棋，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在灯亮那一刻笑起来的，我至今没有办法形容，只能说类似于解脱又很畅快。
她很美，穿着妖艳的大红长裙，酒吧的池水把裙子都打湿了，女性玲珑有致的躯体被展露无遗。在一起被击败的溃不成军的人们面前，只有她在笑，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别的情绪波动。
我喜欢利用这些小把戏，去嘲笑无知的人类，击败他们的心理防线，让他们知道自己渺小又可悲。
我藏身在酒吧的暗处，但我感到她的目光像剑一样锋利的朝射我，这让我第一次感到莫名的紧张。
这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我发现她是Lose Demon的新驻唱。她很会打扮自己，轻易让自己成为人群中的中心。美艳，大气，配上略带沙哑的气泡尾音毫不费力的挑逗起人的情绪，舞台下的人无不为她疯狂。
她是我见过最适合穿鲜艳的大红色的女人，鱼尾裙摆包裹出紧致的腰身，配上上挑的眼线，媚眼如丝。或者又是高挑的牛仔短裤，脚踝处像血一样妖艳媚气的玫瑰纹身，顺着藤从小腿攀上来。
她从来不在舞台上穿鞋，这朵玫瑰，好像就连着她嵌在了舞台上。
但我看到了这双媚眼下，对台下为她痴迷的人的不屑。她隐藏的很好，甚至笑得得体大方，她甚至在朝台下努嘴抛出飞吻，看上去甜美又天真。
我刻意接近她，给她点了杯claret，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喉头顺入食道，微微的伸出舌头舔干净残液，在昏暗的灯光下配上厚重的金属音乐，像一只鬼魅的吸血鬼。
“我知道你是Lose Demon的老板，你喜欢坐在那边的西北角，从你坐姿喝酒的状态，我就知道你是商人，又不来谈生意，那答案就很显而易见了。”
她用手随意的一指，眼神极其挑逗暧昧。我紧紧的盯着她，想从这双扣人心魄的眼睛里看出点被掩盖的端倪，以至于她的手挑上我的下巴的时候，不禁顿了一下。
多年来对外界的警惕感，让我在数秒内回过神来，四目交替，空气里摩擦出秸秆被燃烧发出的迸裂声，四周都好像安静下来，呼吸声开始慢慢变重，她的瞳孔像猫，明亮，干净，里面有一片汪洋大海，一不小心就将人吸了进去。
我一直扮演着冷漠自私的商人形象，多年来的职业素养让我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兽性的狼，我认为自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甚至俯瞰这些低等的人类动物。
这是我第二次占了下风，她是个比我更好的演员，眼睛里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这让我更加有要占领领略的欲望。
part3
成人的世界只有愿意和不愿意，当我抛出橄榄枝的时候，她顺理成章的答应了。我能为她的事业甚至生活，提供更高的台阶，她不可能拒绝，一切又回到了我的掌控。
也是那时候，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佳棋，意为“上好的棋子”，她穿着白衬衣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脱了妆的脸眉眼干净寡淡，腿下的风光一览无遗，微微倚靠在那。我只看过她抽烈性的的大前门，烟慢慢从她的嘴里吐露出来，变成一道道烟圈，模糊了她的脸。
那天，我们做了一场激烈的性爱。从床上到落地毯，我的身体好像天生为对方而生，我喜欢听她情动时攀在我肩头的喘气声，埋进她身体的时候，竟然会让我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开始为了根据她的时间，固定去Lose Demon，我喜欢看她在台上唱摇滚音乐，又或者是安静的民谣。慵懒的栗色卷发藏住了一半的脸，所有的灯光都为她聚成一束，周遭都黯淡。
她这个人好像随时都在给人惊喜，这会又像个孩子一样唱完鞋也来不及穿，就蹦跳着窝进我怀里，我第一次感觉，和人除了性的亲密接触其实还不赖。
顺手的燃起大前门，我皱皱眉，下意识想去掐灭，
“佳棋，这烟不适合你。”
“陆铭，人活着，大多数适不适合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她嬉笑着，像个小朋友，我深深的望着她眼睛，她掐灭了烟，扣住我的肩，攀住我的腿，那株血色的玫瑰连着藤蔓锁住我的腿，然后是不知名的地方。
她慢慢吻上我，我们的身体里都粘上了呛人的烟草味。
我们后来一起去过很多地方，我们一起躺在s市苍凉的海滩上，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们，除了奔腾的海浪声，只有“怦怦”的心跳声顺着天黑藏在了夜色里。
我们一起去看过奈良的鹿，她穿着艺妓的和服，将女性的精致和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好像她本身就应该扎根在那。
她在那宽阔的十字大道朝我微笑，成了几年后我最不敢回想的回忆。
part4
这世间的情情爱爱都太悲哀了，所有的苦痛都是给最先动心的人的当头一棒。
当我意识到我爱佳棋的时候，我知道了她和季先生的故事。
那天，在我们做完爱的凌晨3点，我下意识去拥抱她。她不在，床那头温度都散尽了。我去穿上拖鞋去找她，猜想她可能烟瘾犯了，还贴心的带着一条薄毯。
我找到佳棋的时候，发现她蜷缩在那个躺椅上，眼眶泛红，整个人看上去羸弱又无助，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模样，我的心好像被人肆意的揉成一团，然后又狠狠蹂躏几脚，在还没缓过劲儿的时候，我听到她用沙哑的像被粗糙的石块摩擦的声音说，
“陆铭，我太累了，我玩不下去了，我把你当成了他的替身，可是，我..我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痛苦了...活着，真是太痛苦了。”
她的情绪面临着奔溃的临界点，胀红的眼睛，豆大的眼泪争先恐吓的落下来，抽涕着鼻子，缩成更小的一团。
我穿着一双拖鞋，糟乱的头发，再配上手上的薄毯就显得更为滑稽可笑了。
如果不是站着的那个人手心紧握着爆出青筋，甚至，脑袋有一瞬间被放空掉。除去这些，情况好像还一如当时，我是所谓的上位者。
客厅里压抑的像一个气压阀，安静的只有时钟安静跑针的声音，我到底舍不得，这些年的冷漠利落，好像一下子碎裂个干净。
“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你知道的吧？说说你和那个男人的故事吧，倒让我很好奇。”
我压抑着从鼻腔冒出来泛酸的声音说，把毯子盖到了她身上。
也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她的出身，知道了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part5
佳棋生长在一个复杂的家庭，父亲是个家道中落的富二代，她母亲为了钱财生下她，谁知道她一落地，他父亲就落败了。
他父亲给她取名“上好的棋子”，是为了讥讽她那嫌贫爱富的母亲，她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赌局，一幕闹剧。
父亲认定她是个灾星，剩下母亲没了金钱支助，更是把心里的滔天怒火撒在了她身上。在一次酗酒后，拿着火钳肆意的烫在了她身上，小腿那被烧出“刺拉”的肉焦味，凄伶的哭喊声没有换回母亲的良知，更是加具了其施暴的变态欲望。
能被王子解救的只能是公主，这是故事，剩下的人只能在爱恨中苦苦挣扎无果，这是现实。
几天后，当佳棋顶着可笑的被烫焦的头发出现在教室的时候，遇到了下半生反复纠缠无果的季先生。
彼时的季先生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喜欢穿着运动服，大咧咧的站在讲台前，皮肤像奶一样白，眨巴着大大的眼睛。
眼睛好像被困住了，脚也被锁住了。季先生转头看向她，瘦弱，胆怯，额前还有一撮卷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同学里传来哄闹的声音，只有季先生没有笑，佳棋瑟缩着肩膀回到座位。
后来，她的眼睛开始随着季先生转，季先生打篮球很好，打前锋的位置，投篮快准狠，周围的男孩女孩有一大半都为来看他，奶白的肤色混上晶莹的汗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季先很讨周围人喜欢，能帮的他从来不拒绝，甚至还会讲几个生涩的笑话，同学们围着他，他也会跟着发出爽朗的笑声，露出好看的虎牙。
那个时候，爱意好像就开始生根发芽。有时候，爱意可能就是你想要爱人的时候，他刚好在。但有些人，他不是光，你却要像飞蛾一样，奋不顾身的飞向火堆。
在知道季先生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少年的时候已经晚了。佳棋在同学嬉闹声里听见了季先生的生日日期，开始省着吃饭的三块五块，甚至，动了偷母亲喝酒的钱。
被发现的时候，被母亲抓着藤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到身体的时候，那些“小贱人，你就是个灾星”好像在耳朵里都消失了，身体也不再感到那么疼了，甚至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
她甚至觉得空气里混着粘稠的血液，都变得甜丝丝的，如果不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她甚至想笑出来。
佳棋到底没把这笔钱交出来，她为季先生买了个手表，二三十块钱的那种，趁着班上的人都走光，那时候还是冬天，拖着笨拙的身子，爬进教室的窗户放在季先生的抽屉里。
大概是真的太开心了，拖着笨拙的羽绒服又不好走，一下子摔进泥潭里，然后听到了周围哄闹的嬉笑声。
季先生拿着她的礼物，周围的男孩笑作一团
“我就说这傻子喜欢你吧，哈哈哈，笑死我了...”
季先生没有说话，转头将手表扔进泥坑里。
正常故事到这就结束了，可是，佳棋太想被爱了，这种爱变成了一种飞蛾扑火，那天季先生正好出现在那，正好那天天气很好，照在他身上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于是，他就成了光。
此后，拿佳棋当玩具挑逗好像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初中，佳棋是季先生的嘲讽对象，随时随地为他跑腿。
高中，季先生会在做爱时打佳棋电话，就为了想看她反应。
辍学后，佳棋变成了他的提款机。
季先生把佳棋睡了，拿走了她最后一笔打工费，一走了之。
有时候，人活着真是很可悲的事情，从来没有得到过爱，却妄想把自己的爱都托付给别人，这种人为了给自己找活下去的理由，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一厢情愿的想，我爱你，你一定会被我打动，可你都低到了尘埃里，爱也是蒙了灰的。
后来的后来，故事就难免落入俗套，灰姑娘茁壮成长，遇到了陆铭。
但错失了爱人的能力。
part6
关于季先生的自白
我是季先生，陆铭眼里的无恶不作的垃圾，是佳棋眼里付出无果，阿臾玩弄的混蛋。
我在14岁的时候，遇到佳棋。那时候，我的父母刚离婚，我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无恶不作，戾气在年轻的身体里生根发芽。
又一次把同学打进医院，父母还是离婚后，迫于言论，他们把我送到了佳棋在的学校。
我第一眼就记住了这个女孩子，瘦弱，胆怯，穿的也是破破烂烂，还有一撮莫名搞笑的拢在一起的头发。
后来，我发现这个女孩的目光总是在我身上，带着小心翼翼又期待的目光，像一个笨拙的小仓鼠，可爱的很。
很多时候，我也在偷偷的看她。同学里有很多不好的言论，比如，她妈妈是个妓女，她跟很多人混在一起。
年轻的我还缺乏很多自我判断，为了那些所谓的虚荣心，我必须和他们站在一块阵地，代表所谓的正义。
后来，有人提议整她，我没有拒绝，因为我也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我甚至内心有一些不知名的喜悦和期待跑出来。
那天，我身边还带了一些朋友。我们藏在角落里，看到她狠狠的摔了一跤，好像还磕破的手，有红色的东西渗出来。
我的朋友们开始笑，我看到她眼睛有晶莹的东西在跑出来，我突然感到慌乱，手上的手表也感到沉重烫手，下意识就扔掉了它。
那天以后，有一种沉重的愧疚感压迫着我。可我坚信着，同学不会乱说话，那时候我不知道，谎言会透过风，然后传向整片森林。
她沉寂了一段时间，整个人好像变得更瘦了，手上也经常出现青紫的痕迹，学校里没有任何老师和同学关心她，总感觉这个人像空气一般，被风一吹就散了。
我很后悔，甚至用言语无法描述，我这辈子，从这开始，就开始欠她一句对不起。
父母为了婚后财产分割闹得不可开交，我彻底放弃了好孩子的角色，暴力乖张。
没想到，佳棋又靠上来了，甚至，对我比以往更好，变成光明正大的那种。
同学传的谣言更甚，我很迷茫，一方面觉得她在装，想试探她到底能装到哪一步，想看她到底想从我这索取什么。
我使唤她，践踏她尊严，恶劣的戏弄她，把对父母的恨意传到她身上。
高一的时候，佳棋竟然跟我说爱我，那种语气怯生生的，像一只懵懂的小鹿。
我忽略了内心的欢喜，想起了父母那悲哀的感情，相恋十年，为了钱财，照样各自飞。
那时候，我16岁。那时候我内心最看不起爱这个字，甚至觉得恶心。我恶劣的想看她难堪的反应，于是，我在和别的女孩做爱的时候打电话给她。
电话那头有压抑的呼吸声，逐步变得沉重起来，有一种鼻子酸涩拼命忍住的感觉，好像心被拳头软绵绵的一击，动荡了整个胸腔。
挂完电话以后，我就让那个女孩走了，抽了一整夜的烟。
有时候，上天真的是很残忍。我的妈妈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大笔大笔的费用就像晴天霹雳一样砸向我，我恨她，可我也是她唯一的儿子，我只能选择辍学。
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正视对佳棋的感情，自尊心让我开不了口。
迫于无奈，我只能接受她的钱。在很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搂着她睡觉，就像抱着这世上唯一的救赎。
我内心不止一次的想，我一定会努力，让佳棋过上好日子，这些话，我都藏在了心里。
出入社会让我吃了很多亏，我焦躁愤怒，习惯性让佳棋为我的情绪买单。在三番两次看到佳棋在巷子和一个啤酒肚男拉拉扯扯的时候，恨意就在我的心里开始翻腾，爆炸。
那种不甘和幼稚，让我拿走了佳棋所有的钱。我想让她记住我，不选择我就是错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当然，很久以后，我知道了那是一场误会。可是我还没有功成名就，我不能回头，不能骄傲的说句爱她，不能让她跟我过上好日子。
我也害怕，害怕已经忘了怎样去爱这个人。
很多次，我都跟在她身后，看她辛苦的摆摊，在昏黄的灯光下，疲惫的锤着背。
看她一个人提着很重的东西，走很远的路。
看她一个人躲在黑暗里，像是雕塑楞在那像是在哭。
再后来，她遇到了陆铭，她大概已经遇到爱了，我，真的该消失了。
part7
关于佳棋的自白
我是佳棋。
我不知道我这种是不是自私。
我太想活下去了。
没有人可以想象，我在那种环境下，怎么像狗一样苟且偷生，甚至，连狗都不如。
我的名义上的母亲，她喜欢叫我小杂种，我也觉得我是个小杂种，小杂种是不配被爱的。
在季先生出现之前，没有人正眼瞧过我。那时候，季先生在阳光下的样子，好像整个人都在发亮，让我一下子就欢喜上，好像揪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或许，我从头到尾没有爱过任何人。
我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只有人会爱，这样我才能感觉自己真切的是个人了。我不顾一切的将爱意和自卑怯懦一注孤流的倾注在季先生身上。
季先生不爱我，我是知道的。或许，我也不需要他爱我，只要让我感觉自己不是阿猫阿狗就行了，我经常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很模糊。
我对季先生的感情已经很淡了，但是，这辈子不可能消失了，他在我的生命里，承载了太多热量。
我离开了陆铭，去了烟城。
那是个小地方，民风淳朴，日子过得很慢，一年四季都很暖和。我喜欢坐在院里的躺椅里，一坐就是一天，有时候什么都不想，有时候，在思考我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生。
在那边，我遇到了彦，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安静体贴，也从来不问我的过往，下辈子，大概就他了。
消息就像风，后来，听说陆铭也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女儿。
我还是没有季先生的消息，人啊，贱着贱着就习惯了，我还是希望他过得好。
我和这些人啊，拉拉扯扯那么多年，终究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人生跑道，重新，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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