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第五军团主帅,段烽,携诸将接旨。”段烽当即跪倒接旨道。
“段烽接旨,此次平乱,乃六王司马云安之过,父皇尸骨未寒,六王此行实属大逆不道,六王司马云安满门抄斩,以示天下。然朕新登基,本应大赦天下,云州军民与此事无关。尔等须少杀戮征伐,多以安抚为主,若能不动刀兵,拿下司马云安,此为大功一件。若不能,则攻心为上,攻城次之。望段卿不负朕意。钦此。”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段烽接过圣旨。“子龙将军,看来还是要擒贼擒王啊。”
陈子龙点点头道:“皇上的意思也是,少些征伐,若能直接擒拿司马云安,则大功一件,另外,陛下还有一句要我交代给段帅。”陈子龙靠近段烽耳边,低声一句:“异族非我族类”
段烽当然知道此话是何意思,上文说到司马云安与蛮族勾结,借来蛮族、东胡等族四五万兵马,虽然朔天王朝与蛮族已经和平相处二十余年,然蛮族此次却帮助司马云安叛乱,仁宗皇帝认为必须将其剿灭,否则,无法在诸族中立身。特此让陈子龙告知段烽,云州兵马若有悔过之意,则既往不咎,然蛮族四五万军马,一网打尽!
朔天天佑元年秋,平叛第一战在云州边界拉开了。段烽一马当先,率领第五军团龙骑营一万娄烦骑士冲杀过去。司马云安此次起兵,全靠手下游击将军钱豹子,钱豹子,人如其名,为人残忍,先前曾剿灭山贼,却将此处百姓几乎斩杀殆尽,获其首级邀功。后来因罪被发配到云州,不想与司马云安狼狈为奸,而此次起兵,也是钱豹子带领亲兵,将薛地大小官员囚禁起来,若有不从者,将其全家杀死,因此大伙都迫于其淫威,不得不服从。而此一役,钱豹子将云州流放的罪犯山贼盗匪等编入军队,以战功许其豁免。因此司马云安这边也都是亡命之徒。
两军相接,刀光剑影,厮杀之声此起彼伏。龙骑营每人两把斩马刀,段烽大喝一声“横!”,一万娄烦骑兵将双刀刀刃冲前,横放在战马两侧,携雷霆万钧冲向敌阵。云州战场为平原为主,地址又是南高北低,第五军团又处于高处,骑兵之势发挥到极致。虽然山贼的亡命之徒众多,然面对训练有素的第五军团龙骑营,还是不堪一击。
这一波攻击,云安的死士瞬间死伤大半,虽然有极个别的躲过一劫,却被后面跟上的前锋营乱刀砍死。
不久,司马云安部全线溃败。钱豹子护着司马云安退回壁垒之内,以强弩击之,段烽的龙骑营瞬间有数人中箭到地,段烽见一时攻打不下,遂领军返回到阵营之中。此一战,司马云安五千余人战死,而龙骑营仅损失十余人。
接下来半月,司马云安闭门不出,高挂免战牌,任由段烽部如何叫骂挑衅,就是不出寨应战。一日,陈子龙来见段烽道:”段帅,末将以为,若强攻,虽可攻下营寨,然伤亡必定很大,不如派人潜入营寨之中里应外合,拿下壁垒。段烽接过陈子龙的话茬到:“子龙说的有理,只是钱豹子每日亲自防守,夜夜带兵巡逻,司马云安的营寨又固若金汤,若非有勇有谋之士,潜入进去就是送死。
陈子龙道:“段帅,岂不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段帅许以重金,相比定有有胆识之人前往。”段烽点点头,遂令随军司马起草一篇通告告知全营。
而此时,封戚健等人编入第五军团前锋营第十六镇。加入第五军团已经两年,这两年虽然未经过什么大战,但段烽对第五军团的训练却毫不松懈。而段烽对封戚健留有印象,却是因为平叛前半年的一件事。
朔天王朝军制,战时以军团为单位大军集结开拔奔赴战场,闲时,军团以镇为单位,抽取三到五镇在军团所管辖的州府内换防,其余部队于驻地屯田练兵。而此次换防的是第五军团前锋营十五镇到十七镇,第十六镇的封戚健等人也因此换防到东部卫州。卫州地处朔天大陆东部沿海,扼守着蛟龙湾出海口,因紧邻着出海口,所以海上贸易较为频繁。久而久之,也有一些图谋不轨之徒团聚在一起,以渔船为掩护,抢劫过往船只。卫州知府多次贴告示以重金悬赏,却无人敢应。封戚健等人来到驻防卫所后安顿下来。每日操练,倒也相安无事。
这一日,镇指挥高勇从卫州回到卫所,将十六镇士兵聚在一起道。
“从今日起,各处严加防范,因最近卫州海市将开,来往船只多如牛毛,我等需谨防海贼滋事。各队解散。”
回到营帐内,徐虎对封戚健说:“大哥,你说这防海贼怎么防?咱是步军,又不是水师。”
“虎子,此处为蛟龙湾入海口,来往船只颇多,就算是海贼劫掠后逃窜,也须有补给修整之处,所以我肯定在此附近的岛屿中有海贼的老巢。若海面迎战,肯定是水师的事情,不过如若想要彻底剿灭海贼,那就要看我们步军在海贼盘踞的岛屿上搏杀了,你说这是不是咱步军的事?”
“诶,大哥,你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徐虎听完封戚健这番话,惊讶道。
“大哥,那你说,咱真能去跟海贼干上一仗么?”跟封戚健同来的胡诚一边脱下靴子,一边问道。
“能,卫州这片海贼也猖獗有几年了,每年海市都有被劫的商船,每年都是打退海贼就完事了,但从没有从根上断绝。事在人为,今年轮到咱们驻防了,这海贼,咱一定给他灭了!”
数日后,享誉朔天王朝的卫州海市开市了。卫州海市,每年初春开市,来自各地的商人都聚集于此,各类舰船数不胜数,桅杆云集。各种交易便在码头、船舶上进行着。
封戚健和徐虎这一小队穿梭于各个码头之间,受镇指挥使高勇之命,勘察是否有可疑之人。这时,眼尖的岳远怼了一下封戚健道:“大哥,你看那边。”顺着岳远头的方向,封戚健看到码头最偏僻的一个小渔船上,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片刻,一辆马车开到跟前,从上面下来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冲着那几个人又是作揖又是行礼的,随后将车上一个箱子搬了下来,渔船上的几个人上岸将箱子抬走。
“小海,你跟胡诚过去跟着那辆马车,看开到哪里去。”封戚健对手下两个兵卒说道。
“是。”小队中两人应答到,便跟了过去。
再看那艘渔船,将箱子装上船,便扬起帆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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