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相虎,不觉得已奔进八的行列,早年为了养大我们几个,常年劳作,很是辛苦,到如今,身体还算不错,有耳背,血糖高,中度白癜疯余还好。
近几年,可能是人老了,每次回去除了爱念叨以前的事,就是爱叹气,说身体不如先了,走路腿没劲了,而每每这时,我就接不上话了,只能安慰说,人上了年纪,几处零件不好使,也正常,再多说,他就摇头,说听不见。
母亲闲下了,问起父亲的事,她笑着说,谁回来也是这两句,估计是都忙,回去的时候少,说一说想让大家重视了,你看休息了一会儿,又拿凉帽出去了,每天两趟菜市场,雷打不动,然后一家人都笑了,而内心突然涌上许多的情绪,也自责自己每天总是忙东忙西的,确实在管大人这个点上缺失了。
而这次回来,给爹妈添得布鞋,母亲试过后,给力,直接上脚了,自从上次母亲提过说在家里穿拖鞋有一个拖鞋折起来了几乎摔倒,我就提议在家穿布鞋吧,这样走起路来稳当,也不易打滑,后来再回去,母亲在家里就直接上布鞋了。父亲的鞋子试了一下,笑着说,也不知垫个鞋垫穿上大不,我用手一量,二指,好象大很多,也让试过底那些舒服度后,直接打包换了,可能是鞋子的型不一样,每次总是捉不住大小,不是大就是小,看来下次得量绳了,他看我包了去换,也没说什么,又换上去年买得那双溜达去了。
说起去年买鞋来,还是领过去看得,硬是坐在那里,不是嫌色不对,就是嫌口太小,脚一下子进不去,又赶上店里试鞋的那个墩低了一点,每次蹲下起身,他出气就受阻,可是生了一通气,那次也让我好一通郁闷,不知该怎么收场,后来也是将将地哄着,好说歹说拿了一双,赶紧走。
那次,我还问过母亲说,好象那日她也跟着,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就是单纯地想让买一双来着,母亲说,她知道,父亲是不想让我花钱,有穿得了,叫我别往心里去。
有时候大人们就是这样,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这个理,你不见他,会念叨你,你来理他,他会想办法让你重视,你要让他们舒坦一些,享受一些,他们又心疼你花钱,好象总是抓不住他们的心理,然后自己感受到或领悟到的总是与他们初衷不一,这样想来,与他们相处的模式,确实得花心事琢磨了。
好象记得,这几年,唯一与父亲买鞋愉快的一次,就是前年冬天,在布鞋店里,父亲相中的那双呢面的对接的那双,那次我拿下来让他老人家试时,他立马实施了,而且是上脚后,踩了踩说,这鞋那帮老哥哥们前些日子还说来着,反倒是他先找见了,看着他穿了心仪的鞋子走在前头,不知怎地,那刻也觉得那个冬日,阳光比任何一天都灿烂。
有时得空了,也很享受与他们互动着相处的时刻,那时会觉得,先前在大人羽翼下的小鸟,终是成了大鸟,能指上了用场了,心里也特别美,而看着他们步履蹒跚,丢东落西地,这儿疼那儿痛的,又觉得特别无助,想挪到自己身上,感同身受,让他们能少受点罪,但好象也太奢望了,只能在自己够得上的地方,用自己够得上方式,爱他们,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就这样分分秒秒的老去。
父亲节那天,不知怎么就这鞋这个口,写了这么多,有欣慰,有惋惜,更多地是心疼和自责,那些很多次的错过,还有很大的缺口,说太多无用,以后用行动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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