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竟也想不到,这浑身想要喷发而出的气力,竟是一种疾病,只是这病从幼时便以携带至今,成为一种浑然天成的习惯,怕是日后想改,也改不掉了吧?
土里刨食的人日日夜夜吃的是地瓜,肥也嫌它烧胃哩!
你的魂灵带着悲伤,如同冬日的小城,盼不得一点儿阳光,阴郁的天空,白日比起那有着冷风的夜晚,怕是更压得人叹息不止。院子里两只母鸡在时不时地哼叫几声,“兴许,又该下几只蛋了,”两个女人谈上几句,给这平淡无奇的日子注释它应有的模样。
今年的冬天,她未曾觉察到,就像从春季到秋季,自然而到来的时候便会到来一样,见到街上的女人买起了厚实的黑裤子,摊子上的卖家,添置上了各种色彩的围巾、帽子、手套之类,她才哆嗦了一下,仿佛觉察到,这是快要过年了哟。
这个冬天,没再闻见院子里以前冬日偶有开放的桂花干的香味儿了,是啊,隔上几天,一周两周的,便会来上一场大雨浇在这大地、院子,和这院子里的几株桂树身上,冷得直叫人哆嗦个不停,哪里还会有那精神开出本就不多的香味出来?冬季的桂花香味儿,真是一种奢侈啊,没有好时节,怕是再也闻不到了。
院子里,中风瘸腿的女人,日日拖着腿行走在院子里唯一的水泥路上,逢上走路回来的熟人,就会停下来说上几句,谁家的日子是怎么过的,谁家的日常和是非。听旁人讲,恶人有恶报,关于女人和他男人年轻时作为的传闻也是不少。
坐在大铁门口的那个老婆子,从早到晚,有时傍晚下着雨,她也如神像一样,端坐在那把铝合金制的椅子上,伴着黄昏走廊上的路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个有亲人却在远方的孤寡老婆子。
有一次,我看她也像那个中风的女人一样,拖着个脚,手舞足蹈地走走停停,一只手还拖着那个铝合金制的椅子,那天风大,她浑身穿着的那件军大衣,金色的大衣扣子闪着光,像极了她嘴上的笑容和拼足了劲儿的眼神,那是个有着清楚头脑的病人。
油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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