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沈从文,深入骨髓地喜欢。
兴许是沈从文的文章太难懂的关系吧,上海九年制义务教育的课本中编入了鲁迅、冰心、朱自清这些作家的文章,但没有沈从文的。我第一次知道沈从文时已是高中了。
高一第一学期的第4课《边城》,学的是节选,看得不过瘾总觉得缺点什么,便去图书馆翻阅《边城》的原文。天真、聪明、对爱执着的“翠翠”,勤劳、憨厚、忠于职守的“爷爷”,大度、豪爽、慷慨“出让”的哥哥“天保”,勇敢、善良、责任感强的弟弟“傩送”不禁被先生笔下惟妙惟肖的人物所吸引,拜倒在了沈从文那又厚实,朴讷而又极具浓郁色彩的笔峰下。
那时候社会虽然动荡不安,但总体上还是稍显和平的,中国有良知的文人,都在思考着人性的本质,沈从文自然是走在前沿的,于是,他希望通过自己对湘西的印象,描写了一个近似于桃花源的湘西小城,给都市文明中迷茫的人性指一条明路。人间尚有纯洁自然的爱,人生需要皈依自然的本性。 沈从文说过: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因此,《边城》中就有了一个质朴而又清新的世界,一个近乎“世外桃源”的乡村社会,一副仁厚、纯朴的土性乡风情。
读书时也翻阅过一些沈从文的简单介绍:1931年-1934年,是沈从文先生婚姻事业双收的时候。先是以一句:只愿作张兆和的奴隶,成功打动了张兆和的芳心,于1933年9月9日在北京中央公园与张兆和完婚,随后《边城》这部小说于1934年问世了,也让沈从文登上了写作之旅的一个新高峰。
工作之后便更加痴迷沈从文了,翻阅大量书籍、网络搜寻大量介绍,决心想要深挖沈从文,而每每有人与我谈起沈从文、分享沈从文的故事时,我更是宁愿放下手头工作去洗耳恭听。
当我得知他的妻子是他的学生时,不禁被他大胆追求的举动所为之一惊;当我听到五六十年代的历次政治运动打击着他,使他陷入了迷狂状态,他不断念叨着“回湘西去,我要回湘西去”时,眼泪禁不住滚滚而下;当我看到沈从文与高韵秀的婚外情的故事:张兆和怀孕产子时,沈从文还日日写信给张兆和,抒发对高韵秀的爱慕时,我忍不住骂了句:你,人渣啊!
殊不知其笔下《边城》里的主人公翠翠是会不会就是高韵秀(高韵秀笔名:高青子)。
沈从文是多情的,他既对张兆和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但又任凭“偶然”闯入,在《云南看云》写到:自从‘偶然’离开了我后,云南就只有云可看了。还是能看出沈从文对高韵秀的爱。虽说他最后还是理智的,在善良的妻子和两个儿子面前选择了“如燕归巢”。但那一刻起,我对沈从文没有那么着迷了,一直持续了三年之久。
若干年后,学校里的一位老教师与我谈论时偶然间谈到了沈从文与张兆和的故事: 1938年抗日战争开始爆发,沈从文被迫离开北京,张兆和为了照顾孩子,只得冒险呆在北京。两人只得以书信交流,渐渐地因为柴米油盐的琐事,开始埋怨他的不节俭,后来有很多机会张兆和都可以去与沈从文相会,但却以“迁延游移”故意错开,而原本生性固执内心却又脆弱的沈从文就以为张兆和有了新欢,终于忍不住回了封信,甚至信中还写道:“你永远是一个自由的人。”这样没有着边的话。要知道纵然沈从文与张兆和结为夫妻,但两人之间家庭之间差距太大了。张兆和面对沈从文固执的追求,是不屑一顾甚至是厌恶的。若不然又怎会有:望到北平高空明蓝的天,使人想下跪,你给我的影响恰如这天空......这首看似诗意浪漫,实则卑微求爱的诗呢?沈从文毫不掩饰地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奴隶的位置,近乎卑微地爱着张兆和。而高韵秀的出现,恰恰填补了沈从文内心的空缺,那些是张兆和给不了的,一个是善解人意的粉丝才女,一个是出于可怜才同意交往的“女神”。
或许在沈从文的心中,张兆和只是一个梦,沈从文爱上的只是看到她的时候一刹那的“惊艳”吧,而张兆和对他也没那么爱。
多年后在一篇文章上的报道上看到张兆和写的这么一段话: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来逐渐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在整理编选他遗稿的现在。过去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过去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
唉,人生就是如此,很多时候当我们发现真正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他已经离去了。他我们这里无须管他们的婚姻是如何的,结局是如何的,但我想:爱情也好,婚姻也罢,需要的是两个人互相的包容与理解,且必须是在有生之年。
未经本人同意不得转载,谢谢!
谈谈我心中的沈从文中国教育学会“十三五”国家级科研规划课题“中小学生创新作文”课题组 研究员:程佳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