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无论是其《神似祖先》,或是《论文与治学》,更在《后物欲时代的来临》,我都深切感到“博大逻辑的较量”和“思想创新的战斗”。尤其面对其思维与思想的巨大“杀伤力”时,我不得不以“笔记方式”而“思想游戏”一番,久之,则顿悟:笔记,乃是“思想战争”的沙盘。

阅读是什么?阅读是“逻辑的对抗”。越是“有读头”的创新型论著,越是读者与作者在“思维逻辑”上的“对抗”。作者以自己在论著中的创新观点,首先挑战了读者的惯性思维,读者的惯性思维由于这种挑战而被打开缺口,旋即则进入了自己的“思维逻辑”被打破的迎战,由此,“真正的阅读”也就正式发生了。难道不是这样吗?非此,何以阅读兴趣?非此,何以能够读得兴致盎然?非此,不是仅为“眼动”的“扫描”吗?
在阅读思维的“挑战”与“迎战”开启之后,就进入了读者与作者在“思维逻辑”上的“持久战”。作者以自己在论著中“隐形”的逻辑演绎与归纳架构不断“诱使”读者“步步跟进”,读者则在不断“侦察”“发现”作者“思维逻辑”悬设的各种概念“堡垒”中小心“攻击”,“冲锋”其论证逻辑的“壕堑”。在如此“思维逻辑”的对抗战中,我们不能不坦言,有读者在“概念堡垒战”中败北了,书读了个开头便被束之高阁了;有读者在“论证壕堑战”中失手了,挺好的一本书半途而废了。让人振奋的是,更有读者昂扬“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革命到底”精神,以“笔记”作为“思维逻辑”的推演沙盘,不仅攻克了作者的“概念堡垒”,而且战胜了作者的“论证壕堑”,实现了整部论著阅读的“长缨在手”——把握了其思维逻辑,和“缚住苍龙”——掌握了其思想真谛。这其中,更为本质的获得则是读者自己“湛思创力”的生成。

思想是什么?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哲学如是说,社会学在想象力与实证的并举上,也是如此之肯定且从不否定,更想以自己的特质能力而丰富之。
我倒是想说,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若是人的大脑中“思想”晦气了,不开心、不愉悦了,漫山遍野的花开朵朵,人又耐何呢?春日踏青,不是首先在“思想花开”的激情,才有更加鲜花烂漫的山野吗?
依此逻辑,阅读一本著述,不是最在于发现作者的“思想花朵”,进而又逻辑地生成读者自己的“思想花朵”吗?非此,何以兴趣?非此,可有昂扬兴致?
春花灿灿,是不能否定“冬的涵蕴”的。同理,阅读中“思想花朵”的发现与生成,最在于沉静与沉潜条件下读者与作者的“思想较量”——作者以创新的思想挑战读者已有或未有的思想,读者为解放自己的思想并获得作者的新思想而奋力搏击于作者的思想方法中,同时蜕变自己的思想方法。因而,阅读就是一场“思想的博弈”。这“思想的博弈”,根柢在于“问题”——到底一本著作(一个篇章、一个节次、一篇文章)论述或论证的是什么问题?
“问题,是思想的根苗。”思想没有“问题”作为“根苗”,何以“花蕾——花朵——果实”?思想是什么?思想就是“思问题”“想问题”,就是在“思想问题”中盛开灿烂的“思想花朵”。
思想,是“无形的作为”,其“无形”就在于“概念运动的逻辑”。若使这“无形”清晰而准确,就必须加以“有形”。因而,“笔记”这个“思想博弈”“思想战争”的沙盘就逻辑地呈现而出了。

笔记是什么?由上,我们可以断定:笔记,是思维逻辑“对抗”与思想质地“较量”的推演沙盘,简言为“思想战争”的沙盘。
笔记,是“脑记”的补充吗?如此“笔记”之后,“笔记”的使用怎样?一次“笔记”而多次使用吗?
“脑记”不发达,笔记又有何用?“笔记”若为“抄录”或“摘要”,何不聚焦原著之被“抄录”“摘要”点而反复咀嚼“思读”之?烂熟于心岂不更好?“笔记”何以胜过“印刷体”?
所以,笔记不该是“脑记”的补充,当是逻辑地“推演思想”的沙盘——作者思维逻辑与思想质地的“复盘推演”——读者自我思想逻辑地生成的记录——读者自己思想创生的“母板”——读者形成自己“思想作品”的初步。
关键问题是:作为读者,自己逻辑地“思想”了,还能记不住吗?还能不生成自己的“血骨”——智慧、素质和能力吗?
传统阅读与笔记是否该这样“颠覆”?现代阅读与笔记是否当如此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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