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奔跑的老婆婆

78岁的亲娘随着过暑假的女儿一起回来了，本是来修补养疗的，却日日高温下买、汰、烧，不甘心吃“闲饭”。我们来一趟长途旅行吧，趁着娘亲身体还可以，祖孙三代同享天伦，避暑放松！

先等女儿驾校考试，再等阿Q安排工作，看着西宁只有2度的低温行李又调整了调整。8月10日一早，终于发动大白往曲江高速公路入口与宝华一家会合，踏上西行之路。这是汉时张骞走过的路，这是唐时玄奘走过的路，这也是马克波罗东游之路，今天我们家老外婆也来挑战这条路！

【丝绸之路】奔跑的老婆婆

一路向西，天气越发晴好，经过古文化保护成果日显的宝鸡市，从陈仓出陕，穿过长长的麦积山隧道，中午便到达天水麦积山。遇到不识货的，嫌登山路太累，只在门口照照相就要去吃饭，这可是中国四大石窟之一啊！路还长，先忍了，志不同道不合啊！远远的，几团阴云浮在了山前，一如我被迫就范的心情。离开麦积山景区，路旁红色小楼的“虹园农家院”吸引了我们，都是山野菜的食单更笃定了落座，可就我们一桌客人却等了半个多钟头没吃的，刚压下去的怨气又要冲上来了，这时，女主人端着所有菜从厨房出来了。敢情菜做齐了才上，这直肠子的甘肃人民呐！饿过劲儿了吃着也香，那个乌龙头类似芦笋头的口感，配炒腊肉很有滋味，让我对出行的第一餐颇有好感，前嫌尽释了！

重上高速公路，路边的山突然失了秦岭一带的蓊郁苍翠，变得草也长不齐，树更长不出了。这便是陇上了。严重缺水的地理条件，山都是沙土质的。阴云笼罩，凉风已生寒意，但山脚下，大棚的支架密密层层，如射向老天的弓阵；松树杨树如剑如枪，笔直地刺向天空；不知名的树生成一个一个毛球状，是埋葬困苦贫穷的颗颗炸雷。这里的地名无比好听：鸳鸯、琥珀、花山……，一一在路牌上显现，驱散了满目秃山带给人的愁绪。19：30进入兰州辖区，跑出门整整十二个小时，堵车两次，老外婆依然精神抖擞。黄河两岸灯火辉煌，我们进入兰州市区，很方便地找到军区招待所——农民巷的西北宾馆。暴雨来了，从将军楼绕到嘉宾楼再到贵宾楼，到总服务台再入住迎宾楼。呼——你家宾馆好阔气！跑这几圈下来，我也不顾“过午不食”的戒律，只管吃些羊杂、牛背的，走过宾馆走廊，地毯里逸出一阵羊味儿。阵雨过后，大大的庭院静谧凉爽，一夜好寐。

8月11日，兰州的早晨凉爽宜人，贵宾楼的自助早餐有清淡的咸菜窝头，鲜嫩的豆腐脑儿。老外婆自制了太极粥，吃得自鸣得意。吃得舒服就大意了，把披巾落在了餐椅上，返身又跑一趟，敢情这大院子是让我锻炼来的！兰州的交警客客气气把我们指导到可以走的道路，作别这黄河唯一流经的省会奔向西宁——近250千米，三个小时就入城了。一路畅通，路边过大红山后，山上草要茂盛多了，只是渐渐地山顶变平了。

西宁市座落在山谷中，如所有的省会城市一样，建起了如林的高楼与山峰争高。远远望见当地人戏称的“四大班子顶个球”的城市地标，再来的我可以给本团当个导游。先往莫家街，新建了综合市场就找不到老东家了。在美食城一样有酿皮儿，青稞甜醅，酸奶的，老外婆和小姑娘吃得满意，我却不甘心，绕一圈总算叫我找到了马东食府。尽管大家都吃饱了，我还是买回酸奶、甜醅以解三年相思苦。染着奶香，再跑一趟塔尔寺。因为游客太多，我们被指挥停上了寺对面观景台的停车场。从这鲜花满坡，野花竞放的山上望向塔尔寺，9000多间殿堂佛舍连片集群尽收眼底，在我也是一番新鲜体验。行行摄摄，老外婆腿脚还够灵便，来到广场上看我们换藏服摆拍，喜眯眯的也露嗲态。入寺浏览一番，团队导游的讲解此起彼伏，对宗喀巴创立藏传佛教支流黄教的功德也听了七八成。大经堂前，虔诚的教徒五体投地磕着无尽的长头，祈求脱离生死，不堕轮回。九间殿里，戴杏黄鬃帽穿枣红袈裟的喇嘛们正噼叭有声地击掌辩经，分成一个一个小组。时辰一到，他们又变换成半圆队形围坐在廊柱下不出声地诵经。对如织的游人而言，除了花了钱要看点儿什么，还有更多的想法么？推动六字真言经筒的一双双大手小手，又触摸到什么，推动了什么呢？出了塔尔寺，要登山取车，陡峭的台阶让老外婆感到了年龄的压力，不时歇脚调匀呼吸，真的挑战来了。不信神也不念佛的老外婆只信靠自己，每天的按摩，做八段锦让她有能力登顶，只能说她有别样的虔敬。

换我当司机，驶出湟中县往青海湖。按导航走进了狭窄颠簸的村路，怕天黑找不到住处，开上公路后又换阿Q执掌方向盘。山上又冒出黑云来，雨一阵下一阵停的，远方天际一线霞光，过了倒淌河收费站就进入青海湖区。阴云下，月牙形的下湖呈灰黑色，在见到路左边第二处亮着灯光的宾馆时，我们拐下公路询问住处。“隆宝赛乾和谐宾馆”客房也所剩无多，怕继续接近景区正门住处不好找，就地下榻。这时天还没有黑透，七分裤下的脚脖子有了冬天的冷感，温度计六度，穿上皮外套往边儿上的“隆钦碧海特色餐饮城”吃饭。饭店名称气吞山河，但只有一个厨师，前台大嫂给了纸笔让自己写菜单。写了也没有，野葱老了，换青椒炒蛋；手抓羊肉没了，换大盘鸡。酥油茶是一暖水壶，喝得人全身暖洋洋，淡淡的奶香让我提回客房喝到早上。

吃罢第二顿晚餐，走到院子里看不远处的公路上瞪着两只亮晃晃大眼的车辆越来越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从团团云絮中放出光来，星光就只有几点。大湖方向黑黢黢一片，突然刺出两道细枝状的闪电，有雷雨啊。片刻，我们头上也滴下几个雨点。22：30了，各自回房休息。房间里没有洗手间，在走廊尽头的我们要走过整条走廊到门厅边儿。男女只这一间，男用有门女用只有个在冷风中飘荡的蓝布门帘，下水还堵了。房间里的大灯在一阵风声里也“叭”地一声炸灭了，这是闹哪样？俗语说：“饥屁冷尿热瞌睡。”这立冬时的气温让不起夜的人也要起夜了。穿过走廊时，只听房后的莽原上疾风像鬼叫一般地嘶吼而过，门窗的缝隙使这怪声愈加夸张。好在我胆大，自己走一趟，陪老外婆走一趟，想起了《呼啸山庄》。半夜又下起了大雨，雨点敲打着窗玻璃，我只当高原大夜曲听。

8月12日清早起来，阳光照在了房后山坡上，碧草给山坡披了一层绿毯，白雪覆盖的山顶反射着白光，缭绕着云絮，山腰裹着云影呈现出深灰色，窗口变成了一幅多彩的长卷。来到前厅，店家裹着棉被熟睡着，骑行者已穿戴齐整准备出发，他们是从海西骑了五个小时来的。院子里，油菜花稀疏地开着，厚厚的云层盖在青海湖上，难见记忆中让眼睛醉醺醺的蓝，有些遗憾。吃罢早餐，听到别人的地陪讲主入口性价比不及沙岛，阿Q去探问一番，决定往对岸的沙岛景区。这对于二次亲湖的我来说，不啻又是新鲜的经验。

8：30发车沙岛，乌云散去露出湛蓝的云空，下湖明媚起来。路上转场的羊群从停下让路的车辆旁挤过，浓烈的膻味儿，响亮的咩叫令人印象深刻。半个小时后，金色的沙丘突起在碧绿的草甸上，沙地娱乐场所多起来，下车打问一番，继续前往沙岛。一路免门票的老外婆旅游车票是不免的，八公里车程，可以欣赏抽象雕塑《在路上》，月牙湖《鸟巢》，奔驰的白马黑马，悠然低头吃草的棕马……最后在昆仑文化群雕广场下车。青海湖，我又来看你啦！昆仑山神、共工、人皇……这些取材自《山海经》等典籍的形象散布在辽阔的沙地上，湖岸上栈道蜿蜒，湖面上成群的鱼鸥起起落落，洼地成泊，水清如镜，天光云影尽揽怀中。登上游湖船，近岸，水清见底，如晶莹的绿玻璃；深入湖中，云层厚时，湖水像碧玺；云层薄时，湖水如深蓝宝石，沙丘如一座金山。老外婆努力地学习手机拍照技术，只为给女儿留下满意的纪念。下了船，老外婆专走砾石滩，在漫水处如我一样跳来跳去，也不说阳光灼面，也不觉湖风吹得头痛，看来有高原反应的人是我呀！在众团员的招呼中我们把眼睛从辽阔的湖面，从悠然自得啃水草的马儿身上收回来，奔向下一个站点——骑沙地摩托。景区外的沙地摩托行程要长得多，女儿是骑手我搭车，娘儿俩用长围巾包住脸像东突女杀手，跟着导游五辆摩托像沙漠巡逻队，弯道、陡坡、水沟、泥滩一一碾过。女儿很快掌握了加油减速的车技，只是两人同车显然比其他男士的单人单车要更费力气，女汉子成了压轴车。跟着车队眼看青海湖又在眼前，突然前方的团友小弟为躲闪迎面而来的两匹马，高速拐弯车仰人翻。正担心间，他已爬起，似无大碍，但扶正摩托却半天动不了，赶紧冲到湖滨叫已停车的导游来帮忙。好在有惊无险，人和车都皮实，再绕回湖畔，满身的泥污点子，“东突女杀手”借湖风扬起旗帜欢庆胜利！来回四十分钟，沙丘虽然苍凉，但小草依然青翠，也给当地人带来经济收益，自然的馈赠总是如此丰厚。

老外婆给我收集了一瓶沙子做纪念，吃过午饭，我们又穿行在高山草甸之间，看阴晴变幻，十里不同天。有太阳雨，也有乌云盖顶的铜钱雨。远远望见茶卡的盐湖，白茫茫一片，像落雪的季节，忙着赶赴德令哈，不及拜晤。350千米的路程，高原天路任我行。19：00入城，迎宾大道旁路灯全是太阳能电池板供能的，路上还有“海子诗歌展”的大广告。今夜，与海子神交：“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幕笼罩……”在的姐的带领下，入住巴音河西的德威宾馆。入住登记变得严格起来，吃完东北饺子回来还有三名荷枪实弹的武警来查房。这里是海西蒙藏自治州的首府，德令哈是蒙语“金色的世界”，如今金色变白色恐怖了？终于洗了澡，但落水管半夜还在响，让老外婆烦躁。明天，要翻越祁连山了。

8月13日恢复了早起，与老外婆一起做早操。7：00去街上看看有什么可吃的，发现自己太勤快，除了伊伊清真饭馆刚打开门，满街都在沉睡。来个小晨跑，回房当回笼觉主儿。宝华一家随后发现了可口的豆浆稀饭早餐，老外婆吃到了心仪的黑米粥牛肉包子，在清凉的晨风中，我们驶出了德令哈市。路旁闪现出可鲁克湖的指示牌，对讲沟通后一行人转下高速来到波光粼粼的湖区，可惜来得有点儿晚，看不到初春候鸟翩跹；又来得有点儿早，逮不到中华绒鳌蟹膏满脂香。这儿可是海西最大的淡水鱼养殖基地，不远处还有一个托素湖与她同流，两面湖一淡一咸，一柔一刚，人称“情人湖”。景色很美，但观景的人儿是否带着同样的美感呢？有一群游客在我们身后来到，争抢着与湖名石拍照，占着拍照点，不给别人一点儿间隙，没完没了。不幸的是，她们的口音是老外婆的同城，实在煞风景。

继续驶上高速，不久就遇见了“外星人遗址”的指示牌，德令哈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更神奇的是在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株骆驼草的戈壁滩上前进一个多小时后，路右边出现了一片绿，而且面积越来越大，绿地中还有白色的影子忽隐忽现。大家都猜测是一片绿洲，有白色的鸟群在飞起落下。眼前绿地与高速无限接近，有一辆红色越野车已停在近旁，我们找到它下高速公路的缺口也开上了沙土路。下车来，哇！阳光下是一片烟波浩淼的绿色湖泊，白色的浪花大小均匀地、有韵律有间歇地翻卷，扑到沙滩上又退下再来，像到了东海边。对岸是影影绰绰的群山，还有白雪覆盖的山头，是一片还未开发的原始湖泊！亲水后，手背上脚背上白花花都是盐渍，帆布裤脚干了以后就硬僵僵的，是片盐泽。没有人听说过她，查考电子地图，是柴旦湖啊！愿她永世长存，不遭人蹂躏。但是，沙滩里丢弃的塑料瓶、鞋袜、户外上衣会让你安然自在么？

我把车小心地开上公路，向着绵延的祁连山前进，公路上大字书写着“大柴旦”，笔直的大道限速90，前方对方都很少见到车辆，空阔的祁连山谷有300千米之宽，路基上什么也不长，时不时还有沙砾塌陷的坑洞。百公里也不见服务区，有许多调头路口，路边等距离设了不少垃圾箱。想想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打扫清洁的不容易，大家各自系紧自己的垃圾袋吧。白云团团都浮在山头，连成半圈与荒原高差相等，头顶是无尽的湛蓝。也有世上最洁净的白云团为旅人撑起阴凉，在这自然的圣洁之下，拭净世间的肮脏罪恶吧！海拔3699米的指示牌一晃而过，老外婆安然无事，值得喝彩，那一团高原上的云彩就是我们的偶像：奔跑的老婆婆！翻越当金山口，下山的路曲曲折折，荒凉的高原如此单调让祖孙睡眼怔忡，感觉不到耳膜的不适。终于眼前不再有山岳，是戈壁荒滩，风卷着沙尘在旷野上游弋，路旁鼠疫防控区的警示牌让人心生恐惧，这就是祁连山北面的情状。穿过绿树成行的阿克塞，眼前是连绵起伏的沙丘，高铁的水泥墩密集成林，一边在树立，一边被沙丘埋裹，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建设豪情让天堑变通途！历时7个多钟头，行程571千米，我们抵达了敦煌城阳关大道，入住大漠宾馆。

17：30敦煌城热度如烤箱，夹衫换短袖，长裤换短裤。超过八个小时没吃饭的我们，见到大漠风沙鸡定然是风卷云吞，就着杏皮水，清凉又实在。这杏皮水果断不负盛名，干燥灼热的沙漠气候全靠它消渴了！紧接着就去了4千米外的鸣沙山，看驼队在沙丘前演绎出丝路剪影，听直升机如蜻蜓在沙海上点水，穿过沙漠才能攀上沙丘。两个年轻人宁可鞋子满灌沙土也要讲究风度，我的沙滩鞋正好甩脱，让双足洗个温热的沙浴。攀沙丘一定要带水啊，陡峭的坡度尽管有绳索木棒为梯，嗓子眼儿还是窜火噢，真想把月牙泉一气儿喝干！好在下坡可以之字形速降，目睹了一个小伙儿神级的垂直速降，那小腿儿倒换得堪称“沙山无影脚”，只几秒钟就冲到了千米沙丘的底儿，沙坡上群情沸腾一片欢呼。伴着晶莹剔透的建筑灯光，我们寻回焦急等待的老外婆，年轻人单程鞋里的沙土足足装了一矿泉水瓶！回眸黑暗中的沙丘，只有最简单的线条，沉默而威严，时不时曝出相机的闪光灯仿佛银色的流星刺破夜幕……

8月14日，敦煌城是我们此行的折返点，大家纷纷购买纪念品留存记忆，我家囡又差点儿把皮肤风衣送给敦煌当信物。这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皮肤衣可是防晒神器呢。莫高窟被挺好地保护着了，这千年未落地的花朵今日可以近在眼前细细赏玩，实在三生有幸。愿虔诚的信仰呵护你永续芳华，愿佛陀的智慧斩断人间一切贪念。参佛西域，而今东归，沿着先辈踏出的河西走廊，我们向着万里长城第一墩——嘉峪关市奔去！372千米的路程，瓜州的瓜棚把瓜干挂成了金色长龙， 阳光酿造的甜蜜引得我们一次又一次停车，收获大包小包。18：00驶入道路宽敞楼房新潮的嘉峪关市区， 景区已关门谢客，登记到市中心的酒钢宾馆。酒钢宾馆造型独特，半圆形的白色阳台底部中心嵌一盏红灯，层层叠叠像法式甜点，萌态与刚性的名称形成有趣的反差，房间规格总算达标了，可以好梦一场的住处。

8月15日，酒钢宾馆丰盛的自助早餐让我们疲惫尽消，关城景区、长城第一墩都采取远眺式 ，两家都新添了纱巾、太阳帽做留影新道具，摆拍得不亦乐乎，与蓝天白云雪峰关城同自在，正如茅盾的《风景谈》中所说：“人创造了第二自然。”10：30驰骋张掖，往丹霞国家地质公园有在干涸的河道上新修的宽阔大道，道路标线尚未描画，跑得无比畅快，但接下来遇到寻路难题，路口极不起眼，道路狭窄不平，270千米走了三个小时整。坐浏览车依次参观四个景点，第四景区是从东入口参观的第一站，老外婆又挑战了登高，饱览彩丘绮丽风光。在这童话般的天地里，大家玩耍得如天真的孩子。

从张掖到家里还有一千多公里，为了多赶路，贪心把我们带进了此行最艰难的境况。加油没油，加上油了回不了高速公路，坑坑洼洼的黑暗村路100米要跑十几秒钟，这种龟速行走了30多千米，凌晨1：00才入住定西火车站边上的新潮宾馆。前途难料时，老外婆不多一句丧气的话，600余千米坐车八个多钟头，饥一顿饱一顿的，同壮年的、青年的、年少的和衷共济，实在要赞一声“了不起！”

8月16日早上起来，老外婆品尝到粑粑样的荞麦油饼，还不忘夸女婿找的这家宾馆房间大，设施新，电梯方便。一路还纠正女儿哼不成腔的越剧段子，抑扬顿挫唱得有板有眼。当日18：45，驰行564千米终于进入西安三桥收费站。在公园南路鱼档里，罹患痛风的老外婆还将就我们吃了一顿要忌口的海鲜大餐。

2014年6月 “丝绸之路”申遗成功，我们也赶新鲜凑热闹在丝绸之路上跑跑车，从8月10日到8月16日，历时7天行程4100千米，跨陕、甘、青三省，饱览了湖山、高原、戈壁、沙漠、雪山、彩丘等多姿多彩的祖国西北地区的自然风光。特别是老外婆以高龄奔波这一程，无龄感奔跑的老婆婆是否让健康生活也变成了我们追求的目标，来体验社会发展进步的成就，来创造生命中的更多奇迹，来见证造物主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