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坐在她家堂屋里的桌子前吃着早餐。以前她总是倚在她家西厢房大门门框边吃饭的,现在她却改坐在她家堂屋里的桌子前吃饭了,我想这都是她见我不听她的话非常生气的缘故。她其实知道我站在她的身后,因为我进她家堂屋里时,她转过头来瞧了我一眼,但立马就回转过头去,那樱桃小嘴也撅着;我没来她家时,她正手捧着一本周立波的著名长篇小说《山乡巨变》,她边看着书边吃着早饭,我进来时正好看见她的侧影,但看得出来,她的脸颊上正绽放着甜蜜的微笑,但转脸看见我后,那微笑刹那间便消逝了,她依然红晕微染的脸颊上立马罩上一层寒霜,令人顿觉冷若冰霜。我没来由地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到脑门,如果我不想方设法让她跟我搭讪的话,那么我跟她可能会从此渐行渐远。
不过,甭看我平时伶牙俐齿的样子,貌似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现在我在她身后却是不知所措,更是不知如何措辞。我像一个呆秀才一样在她身后耷拉着脑袋,显得非常沮丧,也觉得十分憋屈。就在我嗫嚅了半天也没酝酿成一句囫囵的话时,她的宛若天籁的话在这个时候飘送到我的耳朵边:
“你不是能耐很大吗?你还要到我家干什么,看你多有本事,一拳头就把人家打趴到地上,哎哟喂,像个出征的将军一样,真的能征贯战啊。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你还到我家干什么?”
说话听声,锣鼓听音,我听得出她说的话的弦外之音,她这并不是褒奖表扬我,分明是在抨击我,她不喜欢我跟人家干架。如果她赞赏我跟人家斗殴的话,那她说话的口吻语气就会跟这种腔调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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